有人悄悄对楚王说：“大王，我听说那些主张合纵的人想要联合天下诸侯来朝见您。依我看，您不妨听听他们的意见。您想啊，有时候表面上的退让反而能赢得信任，过去的忧患反而能成就大事，真正的勇士都明白这个道理。把祸患转化为福祉，把少量的资源经营成丰厚的收益，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。世间万物循环往复，阴阳变化莫测，只有真正的明君才能把握其中的奥妙。祸福相依，生死相邻，不经历生死考验，怎能成就赫赫威名？不经过艰难磨砺，又怎能称霸天下？那秦国背弃道德、自绝于天命已经很久了，可天下人还蒙在鼓里。如今那些纵横家们巧舌如簧，嘴上说的都是利国利民，实际上对上蛊惑君主，对下盘剥百姓，假公济私，中饱私囊。照这样下去，国家的权威会变得比羽毛还轻，而积累的祸患却比山丘还要沉重啊。”
说这话时，殿外的梧桐叶正沙沙作响，秋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，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楚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圭，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。进言者偷眼观察着君王的反应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却仍强自镇定地保持着躬身奏对的姿势。一阵穿堂风掠过，吹动帷帐发出轻微的扑簌声，仿佛在为这番谏言打着节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