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,燕国的宫殿里弥漫着松木燃烧的焦香。燕昭王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,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的眉头紧锁,目光时不时瞟向殿外那株被风吹得摇晃的老槐树。
"传那个在燕国做官的齐人来见。"昭王突然停下脚步,对身旁的侍从说道。他的声音不大,却像块石头重重砸在安静的殿堂里。
不多时,一个身着素色深衣的齐国人匆匆赶来。他低垂着头,衣角还沾着赶路时溅起的泥点。昭王盯着他看了许久,突然叹了口气:"寡人就要联合各国攻打齐国了,军令随时都会下达。"
那齐人猛地抬头,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。昭王注意到他攥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,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等着下文。
"你必须站出来反对这个决定。"昭王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,"若是寡人不听劝阻..."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窗外渐暗的天色,"你就离开燕国回齐国去吧。"
殿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,衬得殿内更加寂静。那齐人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。昭王走近几步,压低声音道:"日后若有机会重修旧好,寡人还要靠你在齐国周旋。"
此时的燕齐两国势同水火,可谁也没注意到,燕昭王背在身后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——就像在抚摸一个难以割舍的旧梦。
燕昭王且与天下伐齐,而有齐人仕于燕者,昭王召而谓之曰:“寡人且与天下伐齐,旦暮出令矣,子必争之。争之而不听,子因去而之齐。寡人有时复合和也,且以因子而事齐。”当此之时也,燕、齐不两立,然而常独欲有复收之之志若此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