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二·陈翠合齐燕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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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纪事·燕齐质子

陈翠在齐燕两国间穿针引线,正筹划着让燕王的亲弟弟去齐国当人质。燕王刚点头答应,消息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。老太太一听就炸了锅,拍着案几直骂:"陈翠这老东西,治国无方也就罢了,竟敢活生生拆散人家母子!老婆子我非要讨个说法不可!"

陈翠听说太后发怒,偏要进宫面见。燕王拦着他:"老太太正在气头上,您还是避避风头吧。"陈翠捋着胡子笑道:"不打紧。"说完就大步流星进了内宫。

刚踏进殿门,陈翠就故作惊讶:"太后娘娘怎么瘦成这样了?"太后冷着脸说:"托先王的福,宫里鸭鹅鱼肉吃不完,老身怎么会瘦?要说瘦啊,是愁我儿要去齐国当人质愁的!"

陈翠不慌不忙坐下:"要我说啊,当国君的爱儿子,还不如老百姓爱得深。不但不爱,对儿子尤其刻薄。"太后瞪圆了眼睛:"这话怎么说?"

"您当年嫁女儿给诸侯,陪嫁千金,封地百里,为的就是让她终身有靠。如今大王想封公子,百官却拦着说'公子无功不能封'。现在让公子去齐国为质,正是给他立功的机会啊!您要是不答应,可见当国君的对儿子有多刻薄。"陈翠说着叹了口气,"再说太后与大王在世时,公子还能享富贵。等您百年之后,新君即位,公子怕是连平民都不如。若不趁现在封赏,公子这辈子就再没机会了。"

太后手里的茶盏"当啷"一声搁在案上,半晌才叹道:"老身竟不知长者深谋远虑。"转头就吩咐宫人:"快去给公子准备车马衣裳,打点行装!"

原文言文

  陈翠合齐、燕,将令燕王之弟为质于齐,燕王许诺。太后闻之大怒曰:“陈公不能为人之国,亦则已矣,焉有离人子母者,老妇欲得志焉。”

  陈翠欲见太后,王曰:“太后方怒子,子其待之。”陈翠曰:“无害也。”遂入见太后曰:“何臞者也?”太后曰:“赖得先王雁鹜之余食,不宜臞。臞者,忧公子之且为质于齐也。”

  陈翠曰:“人主之爱子也,不如布衣之甚也。非徒不爱子也,又不爱丈夫子独甚。”太后曰:“何也?”对曰:“太后嫁女诸侯,奉以千金,赍地③百里,以为人之终也。今王愿封公子,百官持职,群臣效忠,曰:‘公子无功,不当封。’今王之以公子为质也,且以为公子功而封之也。太后弗听,臣是以知人主之不爱丈夫子独甚也。且太后与王幸而在,故公子贵;太后千秋之后,王弃国家,而太子即位,公子贱于布衣。故非及太后与王封公子,则公子终身不封矣。”

  太后曰:“老妇不知长者之计。”乃命公子束车制衣为行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