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伯正盘算着偷袭卫国的主意。那天傍晚,夕阳把军营的帐篷染得血红,他捻着胡须在帐中踱步,忽然计上心来。
"来人!"他猛地拍案,案上青铜酒器震得叮当作响,"去,把太子颜给我叫来。"
年轻的太子匆匆赶来,衣袍上还沾着练武场的尘土。智伯故作沉痛地拍着他的肩膀:"儿啊,为父不得不委屈你了。你且假装逃亡,去投奔卫国。"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困惑,但还是低头应下了。
第二天黎明,一队车马卷着尘土奔向卫国边境。太子颜的衣袂在晨风中翻飞,他频频回首望着渐行渐远的故国城池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
卫国的城楼上,南文子正扶着斑驳的墙砖远眺。这位须发花白的老臣眯起眼睛,看着远处扬起的烟尘。"去个人,"他对身边的侍卫说,"看看来的是谁。"
当听说来的是智伯的太子时,南文子的眉头越皱越紧。秋风吹乱了他的白发,他摸着下巴喃喃自语:"怪事...太子深受宠爱,怎会无缘无故逃亡?"突然他眼神一凛,转身对守将喝道:"记住!若来车超过五乘,绝不可放他们进城!"
消息很快传回智伯耳中。他正在擦拭佩剑,闻言手上动作一顿,剑锋映出他阴晴不定的脸色。良久,他重重地把剑插回鞘中,溅起几星火花。"罢了,"他冷哼一声,"卫国有个明白人。"
边境上,太子颜望着紧闭的城门,秋日的阳光把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