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国大军压境,眼看就要攻打卫国的蒲城。这时候有个叫胡衍的谋士,急匆匆找到秦将樗里疾,压低声音说:"将军啊,您这次攻打蒲城,到底是为秦国打算,还是替魏国出力呢?要是为魏国,那倒不错;可要是为秦国,那可就不妙了。"
樗里疾眉头一皱,手里的马鞭轻轻敲着靴子:"此话怎讲?"
胡衍凑近一步,指着地图说:"卫国之所以还能立足,全靠蒲城这个屏障。要是蒲城归了魏国,卫国立马就得对魏国俯首称臣。魏国先前丢了西河之地,一直没本事夺回来,就是因为国力衰弱。可要是吞并了卫国,魏国可就强大了。"他说着抹了把汗,"等魏国强大起来,西河一带还能安稳吗?再说了,秦王可都看着将军您呢。损了秦国利益去帮魏国,秦王能不记恨?"
樗里疾摸着下巴沉吟半晌,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:"那依先生之见?"
胡衍眼睛一亮:"将军不如放过蒲城。我愿替您去劝说蒲城守将,既保全了卫国的体面,您还能落个好名声。"
"妙!"樗里疾一拍大腿,震得腰间佩剑哗啦作响。
当天夜里,胡衍就悄悄进了蒲城。守将正在城楼上焦灼地踱步,见了他连忙迎上来。胡衍故作神秘地说:"樗里将军知道蒲城撑不了多久,放话说'非拿下蒲城不可'。不过嘛..."他故意拖长声调,"我有办法让他撤兵。"
守将扑通就跪下了,额头重重磕在地上:"若能退兵,卫君定有重谢!"转身就命人抬来三百镒黄金,黄澄澄的金子在烛光下晃眼。守将擦着汗说:"只要秦军真能退兵,我定在卫君面前为您请功。"
胡衍收了金子,大摇大摆回到秦营。这边樗里疾也得了三百金,乐呵呵地撤了兵。卫君听说后,还真以为秦将是看在卫国面子上才退兵的,对两人都感恩戴德。
秦攻卫之蒲,胡衍谓樗里疾曰:“公之伐蒲,以为秦乎?以为魏乎?为魏则善,为秦则不赖矣。卫所以为卫者,以有蒲也。今蒲入于魏,卫必折于魏。魏亡西河之外,而弗能复取者,弱也。今并卫于魏,魏必强。魏强之日,西河之外必危。且秦王亦将观公之事。害秦以善魏,秦王必怨公。”樗里疾曰:“奈何?”胡衍曰:“公释蒲勿攻,臣请为公入戒蒲守,以德卫君。”樗里疾曰:“善。”
胡衍因入蒲,谓其守曰:“樗里子知蒲之病也,其言曰:‘吾必取蒲。’今臣能使释蒲勿攻。”蒲守再拜,因效金三百镒焉,曰:“秦兵诚去,请厚子于卫君。”胡衍取金于蒲,以自重于卫。樗里子亦得三百金而归,又以德卫君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