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闷热的午后,蝉鸣声在魏国宫殿的屋檐下此起彼伏。成阳君正在游说韩魏两国与秦国结盟,魏王坐在雕花木案前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酒樽,眉头紧锁。
这时白圭撩开纱帐进来,带进一阵穿堂风。他看到魏王愁眉不展的样子,便知道是为了成阳君的事烦心。"大王,"白圭走近几步,压低声音说,"臣有个主意。不如我们暗中派人去劝成阳君,就说:'您要是去了秦国,秦王肯定会扣留您,然后逼韩国割让更多土地。要是韩国不答应,秦国就会拿您当人质来攻打韩国。所以您不如慢慢走,先派人去秦国要个人质再说。'"
魏王手中的酒樽突然停住,浑浊的酒液在樽中微微晃动。他抬眼望向白圭,昏暗的宫室里,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。
"这样一来,"白圭继续说道,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个秘密,"成阳君必定不敢贸然入秦。秦国和韩国结不成盟,大王的地位就稳固了。"他说完,垂手而立,等着魏王的反应。
殿外传来侍卫换岗的脚步声,青铜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。魏王终于露出笑容,将酒樽重重放在案上,酒液溅出几滴,在光滑的案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。"妙计!"他拍案道,"就这么办。"
白圭躬身退出时,看到成阳君正在宫门外等候召见。这位说客穿着深色长袍,在烈日下不停地用袖子擦汗。白圭暗自摇头,心想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。
成阳君欲以韩、魏听秦,魏王弗利。白圭谓魏王曰:“王不如阴侯人说成阳君曰:‘君入秦,秦必留君,而以多割与韩矣。韩不听,秦必留君,而伐韩矣。故君不如安行求质于秦。’成阳君必不入秦,秦、韩不敢合,则王重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