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他作为燕国的使者来到魏国,可魏王却迟迟不肯见他,反而把他晾在驿馆里好几个月。驿馆的梧桐叶渐渐泛黄,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,宫他每日望着院中那株光秃秃的老槐树发呆,指节在案几上敲出烦躁的节奏。
这天有位门客趁着魏王用膳时试探道:"主上为何迟迟不接见燕国使者?"魏王夹起一块蒸鱼,眼皮都不抬:"燕国朝堂乱得像一锅粥,见这种人作甚。"门客看着青铜鼎里袅袅上升的热气,忽然轻笑:"当年商汤讨伐夏桀时,巴不得夏朝越乱越好。大乱能夺其疆土,小乱可掠其珍宝。"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,"那宫他私下说过,只要魏国肯听他说话,燕国宁愿献上珍宝和土地。"
魏王举着的象牙箸突然停在半空,蒸鱼的热气模糊了他骤然亮起的眼神。次日宫他跪坐在魏国朝堂上时,发现殿外的秋阳格外明亮,连青铜灯树上的鸟形纹饰都镀了层金边。魏王抚着玉圭的手指轻轻摩挲,终于露出数月来第一个笑容。
宫他为燕使魏,魏不听,留之数月。客谓魏王曰:“不听燕使何也?”曰:“以其乱也。”对曰:“汤之伐桀,欲其乱也。故大乱者可得其地,小乱者可得其宝。今燕客之言曰:‘事苟可听,虽尽宝、地,犹为之也。’王何为不见?”魏王说,因见燕客而遣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