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阴云低垂的午后,魏国宫廷里弥漫着熏香与压抑的气息。奉阳君风尘仆仆地赶来,宽大的衣袖上还沾着赶路时的尘土。
他跪坐在魏王面前,看着这位正在把玩玉璧的君王,心里直打鼓。魏王最近打算封赏赵国公子,这事儿可不太妙。
"大王啊,"奉阳君斟酌着开口,声音不紧不慢,"您还记得当年亲自渡过漳水,去邯郸朝见赵王的事吗?"他说着,抬眼观察魏王的反应。
魏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回忆。
奉阳君见状,继续道:"那时您把葛、薛、阴、成四座城邑送给赵国,就像给羊喂草料似的。可结果呢?"他轻轻摇头,"赵国到现在也没给过您什么回报。"
殿外传来一阵风吹过铜铃的声响,清脆却带着几分寒意。奉阳君感觉到魏王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。
"现在您又要封赏问阳、姑衣给赵国的公子,"他压低声音,身子微微前倾,"臣实在觉得,这么做...不太妥当啊。"
魏王手中的玉璧突然发出"咔"的一声轻响。奉阳君心头一跳,却见魏王只是把玉璧重重放在案几上。
沉默在殿内蔓延。奉阳君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知道这话说得太重,可为了魏国,必须说。
终于,魏王长叹一声,摆了摆手:"罢了,这事就此作罢。"
奉阳君暗自松了口气,伏身行礼时,闻到地板上檀木的香气混着自己身上的汗味。他知道,这场劝谏算是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