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阴云密布的午后,魏国的宫殿里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气味。惠施正为韩魏两国的邦交奔走,他提议让魏太子鸣到齐国作人质,以巩固两国关系。
魏王坐在雕花木案前,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案面。他既想见见即将远行的儿子,又担心这次会面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这时,老臣朱仓拄着拐杖缓步走来,衣袍下摆沾着庭院里未干的露水。
"大王,"朱仓压低声音说,眼角皱纹里藏着精明的光芒,"不如称病不见?让老臣去跟齐相田婴说道说道。"他凑近了些,殿外传来侍卫铠甲碰撞的声响。
朱仓继续献计:"老臣就这么跟田婴说:'魏王年事已高,如今又染病在身。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,把太子放回来,这样魏国上下都会感激齐国的恩德。要不然......'"他故意顿了顿,让话里的分量更重些,"公子高现在正在楚国,要是楚国趁机把他送回来继位,那齐国扣着个没用的太子,反倒落得个不仁不义的名声。"
魏王听得入神,窗外忽然掠过一阵风,吹得烛火摇曳不定。他摸着下巴上的胡须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这个主意确实巧妙——既不用低声下气地求人,又能把太子平安接回来。
朱仓说完便垂手而立,等着君王决断。殿外传来远处钟声,在潮湿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沉闷。魏王终于舒展眉头,挥手示意侍从去准备称病的诏书。这场无声的外交博弈,就在这细雨蒙蒙的午后悄然展开。
惠施为韩、魏交,令太子鸣为质不齐。王欲见之,朱仓谓王曰:“何不称病?臣请说婴子曰:‘魏王之以长矣,今有疾,公不如归太子以德之。不然,公子高在楚,楚将内而立之,是齐抱空质而行不义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