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阴沉的午后，成皋城外的黄土地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车辙印。五国的军队刚刚撤走，秦王站在城楼上，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，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。
"寡人想为成阳君谋求韩、魏两国的相位。"秦王转身对身旁的侍从说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。侍从们低着头不敢应声，谁都知道这事难办。
消息传到后宫，秦太后正在修剪一株开得正艳的芍药。听到这事，她手中的金剪子顿了顿，几片花瓣无声地落在青石板上。
"去请大王来。"太后放下剪刀，指尖还沾着花汁的清香。
秦王来时，太后正望着窗外那棵老槐树出神。树影斑驳地投在她素白的衣袍上，显得格外清冷。
"成阳君因为大王的缘故，在齐国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。"太后开门见山，声音像秋日的溪水般清冽，"如今见他得势了就想招揽，他的心能向着大王吗？"
秦王皱了皱眉，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："儿臣...还没想过这层。"
"人在落魄时不伸手，发达了才去示好，"太后轻轻摇头，发间的玉簪随着晃动闪烁，"只怕他不但不会感恩，反而会怨恨大王。况且这么做，还会得罪韩魏两国啊。"
殿外传来几声蝉鸣，显得室内更加安静。秦王盯着地上那片飘落的槐叶，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