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那日,有位谋士来到赵王跟前,拍着大腿直叹气:"大王啊,您瞧这三晋之地要是抱成团,秦国就得缩着脖子做人;要是哥几个闹分家,秦国立马就抖起来了。这道理连街边卖炊饼的老汉都明白!"
他凑近几步,压低声音:"您看那秦国多狡猾,拉着燕国打赵国,拽着赵国打燕国;哄着魏国打赵国,又撺掇赵国打魏国;挑唆楚国打韩国,再怂恿韩国打楚国。这不就跟山里的老虎一个样?老虎要吃羊,羊还傻乎乎互相顶角,等累得趴下了,正好让老虎一口一个。"
谋士急得直搓手:"可气的是咱们山东六国,明明知道这道理,偏要互相掐架。这不是连畜生都不如吗?畜生被虎盯上还知道跑呢!"
正说着,外头传来更鼓声。谋士突然一拍案几:"眼下更要命的是,秦国正磨刀霍霍要打韩国魏国,眼睛还盯着周王室那块肥肉呢!为啥先打楚国?就是怕咱们三晋联手啊!"
他掰着手指头算给赵王听:"这五年秦国从楚国身上啃下一千多里地,现在又哄楚王说:'您要是肯来秦国做客,咱们就结拜兄弟,帮您打韩魏,把地盘都还给您。'楚王那个实心眼儿的,正为韩魏不救他生气呢,保准要上当!"
谋士急得直跺脚:"等楚王入了秦,秦楚穿一条裤子,转头就来打韩国。韩国南边没了楚国,北边没了赵国,还不吓得直接跪地求饶?到时候秦国左手拉着韩国,右手牵着魏国,再带着怒气冲冲的燕国,咱们赵国可就要倒大霉了!"
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,谋士突然压低嗓子:"趁楚王还没动身,咱们赶紧派精兵去帮韩魏守西边。楚王听说三晋团结,肯定不敢去秦国。就算去了,秦国看咱们铁板一块,也不敢放他回来——这样祸水始终在楚国那边,对咱们三晋最有利!"
赵王听得直冒冷汗,连夜调兵遣将去韩魏边境布防。果然,秦国见三晋抱团,硬是把楚王扣在咸阳,还狮子大开口要地盘。秋风掠过邯郸城头时,守城的将士们都说,多亏那谋士一番话,不然这会儿遭殃的可就是赵国了。
谓赵王曰:“三晋合而秦弱,三晋离而秦强,此天下之所明也。秦之有燕而伐赵,有赵而伐燕;有梁而伐赵,有赵而伐梁;有楚而伐韩,有韩而伐楚;此天下之所明见也。然山东不能易其略,兵弱也。弱而不能相壹,是何楚之知,山东之愚也。是臣所为山东之忧也。虎将即禽,禽不知虎之即己也,而相斗两罢,而归其死于虎。故使禽知虎之即己,决不相斗矣。今山东之主不知秦之即己也,而尚相斗两敝,而归其国于秦,知不如禽远矣。愿王熟虑之也。
“今事有可急者,秦之欲伐韩梁,东窥于周室甚,惟寐亡之。今南攻楚者,恶三晋之大合也。今攻楚休而复之,已五年矣,攘地千余里。今谓楚王:‘苟来举玉趾而见寡人,必与楚为兄弟之国,必为楚攻韩、梁,反楚之故地。’楚王美秦之语,怒韩、梁之不救己,必入于秦。有谋故杀使之赵,以燕饵赵而离三晋。今王美秦之言,而欲攻燕,攻燕,食未饱而祸已及矣。楚王入秦,秦、楚为一,东面而攻韩。韩南无楚,北无赵,韩不待伐,割挈马俛而西走。秦与韩为上交,秦祸安移于梁矣。以秦之强,有楚、韩之用,梁不待伐矣。割挈马俛而西走,秦与梁为上交,秦祸案攘于赵矣。以强秦之有韩、梁、楚,与燕之怒,割必深矣。国之举此,臣之所为来。臣故曰:事有可急为者。
“及楚王之未入也,三晋相亲相坚,出锐师以戍韩、梁西边,楚王闻之,必不入秦,秦必怒而循攻楚,是秦祸不离楚也,便于三晋。若楚王入,秦见三晋之大合而坚也,必不出楚王,即多割,是秦祸不离楚也,有利于三晋。愿王之熟计之也急。”
赵王因起兵南戍韩、梁之西边。秦见三晋之坚也,果不出楚王卬,而多求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