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率站在公仲府邸的大门前,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色。秋风卷着落叶在石板路上打着旋儿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他深吸一口气,鼻尖嗅到远处飘来的桂花香,却掩不住心中的失落——公仲又一次拒绝见他。
府中的谒者出来传话时,颜率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为难。这位年迈的说客整了整有些发皱的衣襟,苦笑道:"我明白公仲大人为何不见我。他定是觉得我这个人太会奉承。"院墙内传来侍女们嬉笑的声音,伴着丝竹之乐,衬得门前的对话格外寂寥。
"我说他喜好贤士,其实他沉迷女色;我说他乐善好施,其实他吝啬钱财;我说他重情重义,其实他品行不端。"颜率说着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,"从今往后,我颜率再不说这些违心话了。"
谒者进去通报时,颜率望着庭院里飘落的梧桐叶出神。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,只见公仲匆匆推开厅门,衣带都来不及系好,脸上还带着几分惊诧。"先生何出此言?"公仲的声音里透着不安,方才的丝竹声早已停了。
秋风掠过两人之间的空地,卷起几片枯叶。颜率看着公仲慌乱整理衣冠的样子,心中既觉得可笑,又涌起一丝悲哀。这个平日里骄纵惯了的贵族,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。
颜率见公仲,公仲不见。颜率谓公仲之谒者曰:“公仲必以率为阳也,故不见率也。公仲好内,率曰好士;仲啬于财,率曰散施;公仲无行,率曰好义。自今以来,率且正言之而已矣。”公仲之谒者以告公仲,公仲遽起而见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