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集卷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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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海那边有种木兔,长得像猫头鹰。老鼠要是吃了盐,身子就会变轻巧。

乌贼的骨头像通草似的,能刻成小玩意儿玩。章举这种鱼啊,每月逢三逢八的日子就特别多。虾姑模样像蜈蚣,又叫管虾。

南海有种怪东西,前左脚长,前右脚短,嘴巴长在肋巴骨旁边。总爱用长脚抓东西搁短脚上,短脚里有牙齿能嚼碎了,才往嘴里送。三尺多长,叫起来"术术"地响,当地人管它叫海术。

打猎的不杀豺,因为"豺"和"财"同音。南方人还讨厌豺冲着人叫唤。

卫公小时候在明州见过个水怪,长着两条腿,嘴像鸡,身子像鱼。十一岁那年过瞿塘峡,又瞧见个怪物浮在水里,婴儿模样却长着翅膀,那翅膀跟鹦鹉似的。他晓得古怪,当时没吱声,直到傍晚起大风才说出来。

句容赤沙湖的朱砂鲤,鳞片带着淡红色,味道鲜得很。负朱鱼更绝,每片鳞上都有个红点。北方濮固的羊,又大又肥美。丙穴鱼喝钟乳石滴的水,人吃了浑身暖烘烘。

蜃这种精怪,下半身的鳞片全都倒着长。太和七年那会儿,河阴突然飞来遮天蔽日的苍蝇,停了三天。河阳那边更邪乎,足足闹了十来天。当时当县尉的李犨,跟我三堂兄说过这事。

南方的玳瑁花纹模糊,唯独振州的玳瑁跟海外来的似的。我在卫公的旧书信里见过他写"甲毒""甲冒"这样的字。卫公还说鹅能吓鬼,䴔䴖能镇火,孔雀能驱邪。

洪州的牛尾狸,肉特别香。威远军有个叫臧平的子将,最爱斗鸡。他养了只高冠子公鸡,比寻常公鸡高出半头,打遍天下无敌手。监军硬是用十匹绢强买了去,寒食节献给皇上。十宅王府的王爷们都好这口,这鸡连斗十几场都不落下风。穆宗皇帝一高兴,赏了监军百匹绢帛。养鸡人惦记着鸡爪子,上奏说:"这鸡还有个兄弟,脚爪更长,鸣声更亮,前年卖给河北军将,赚了两百万钱呢。"

韦绚说过:"巴州的兔子毛色像狸猫。"猛禽都是雌鸟比雄鸟大,寻常鸟儿反倒雄大雌小。

同院的宇文献告诉我:"吉州有种怪虫,三寸来长,六条腿,见着蚯蚓非得咬成两截。奇怪的是断开的蚯蚓会变成两条一模一样的怪虫。"还有种赤腰蜂,专把卵产在蜘蛛肚子里。

鯸鲐鱼的肝和卵都有毒,吃这鱼得配着艾草,艾草能解毒。江淮人吃这鱼,必定要搭着艾叶。夔州刺史李贻孙说亲眼见过水里的树枝变成蚯蚓。

道书上说鲤鱼容易化龙,所以修道的不吃,倒不是怕犯药忌。庶子张文规补充:"医书里也说忌食鲤鱼,把鲤鱼比作鱼里的猪肉。"

卫公画过三峡里的怪蝴蝶,翅膀足有四寸宽,深褐色,每边翅膀上长着两只金眼睛。他还讲:"道书上说獐鹿没魂魄,所以可以随便吃。"

我小时候听人说过狼巾,说是狼的筋。武宗四年官府收购这东西,有回夜里宴客,谁也不知道狼巾是啥。有个老和尚泰贤说:"泾原节度使段祐住在昭国坊时,丢过十几件银器。当时我还是个小沙弥,跟着师父常去段府。段公让我拿一千钱去西市找胡商买狼巾。路过金吾卫驻地时随口问卫兵朱秀,朱秀说'这玩意儿好找,就是人不认得',果然从老墙根刨出三条怪虫,像大肉虫子似的两头光溜。段公让奴婢们围着火堆烤那虫子,有个婢女嘴唇直哆嗦,一审问果然是她偷的银器。"

环王国的野象群里,一头公象管着三十多头母象。母象的牙才二尺长,得轮流给公象送水送草,睡觉时还得围着公象守夜。母象死了,象群会一起挖坑埋它,哀嚎好久才散。当地人还会驯象来砍柴。

熊胆的位置会变:春天在脑袋里,夏天在肚皮里,秋天在左腿,冬天跑到右腿去了。

南安蛮江到了五六月间,会有巨蛇游上岸,脑袋像顶着大帽子,后面跟着成千上万条小蛇游进越王城。

西域有种野牛,一丈多高,脑袋像鹿,丫杈角有一丈长,白毛,尾巴也像鹿。勾漏县大江里的潜牛长得像水牛,总爱上岸打架,犄角软了就躲回水里,硬了又出来。

猫眼睛早晨溜圆,到中午就眯成条线。鼻子尖常年冰凉,只有夏至那天是暖的。猫毛里藏不住跳蚤,黑猫在暗处逆着毛捋,能看见火星子。俗话说猫洗脸过耳朵就有客人来。楚州谢阳出产带褐色花纹的猫,灵武有种红叱拨和青骢色的猫。猫又叫蒙贵、乌员。平陵城是古谭国旧址,城里有只戴金锁的猫,铜钱跟着它飞像蝴蝶似的,当地人常能看见。

老话说鼠王的尿一滴就能变成老鼠。还有种鼠母,脑袋爪子像老鼠,尾巴青灰嘴巴尖,像水獭那么大,怕狗,一滴尿也能变老鼠。闹鼠灾多半是鼠母作怪,它到哪儿就能变出千万只老鼠。老鼠肉其实挺好吃。要是老鼠吃了死人的眼珠子,就能当鼠王。民间说老鼠咬衣裳会有喜事,但得咬有衣领的,咬没领子的就凶险。

齐鲁一带管燕子叫乙,筑巢会避开戊巳日。《玄中记》说千年的燕子巢口朝北,《述异要》说五百岁的燕子会长胡子。

鹧鸪每月飞的次数不一样,正月飞一回就蹲窝里不动了,十二月要飞十二回,最难捉。南方人张网逮它们。

喜鹊搭窝专挑树梢的活树枝,不用掉地上的枯枝,还会把树枝缠起来垫鸟蛋。端午节正午要是把鹊窝烧成灰治病,立马就好。

八哥交配时脚爪勾在一起,扑棱翅膀叫得跟打架似的,常常摔到地上。人们把勾着的爪子弄来做春药。

有一回在江枫亭聚会,大家聊偏方,我记下治壁镜毒要用白矾。后来请教许君,他说得用桑枝灰水煮三滚,兑上白矾膏抹伤口,还能治蛇毒。商州、邓州、襄州壁镜多,蜇人必死。在座的还说蛇年不宜杀蛇。

安邑县北门的人说,那儿有个琵琶大的蝎子精,虽然不蜇人,可谁见着都害怕,都说它修炼多年了。

刘君说过:"南方红蕉开花时,会招来红蝙蝠,当地人叫它红蝙蝠。"

青蚨长得像知了但更大些,能吃,味道辛辣。产卵时必定粘在草叶上,卵有蚕籽大。要是把卵拿走,母虫会追来。人们把母子分别粘在铜钱上,一个花出去,另一个准能回来。不过买金银珠宝就不灵了。青蚨又叫鱼伯。

寄居虫像螺蛳却长着脚,模样像蜘蛛,本来没壳,专找空螺壳背着走。碰它就缩脚,跟螺蛳关门似的。拿火一烤才爬出来,才知道是借住的。

话说这世间有一种奇虫,唤作蜾羸,如今人们都管它叫蠮螉。这虫子可真是怪,清一色全是公的,没个母的。既不交配,也不产卵。可它自有妙招——专挑桑树上的虫子,对着它们念念有词,说来也奇,那些桑虫竟都变成了它的孩子。蜜蜂也是这般手段。

东南海中有座祖州,那里出产的鲫鱼足有八尺长。三伏天吃它最是解暑,还能避风邪。这鱼模样跟江河里的小鲫鱼差不多,只是个头大得多。浔阳青林湖里的鲫鱼也不赖,大的能长到二尺多,小的也有一尺,肉质肥美,吃了还能治寒热病。

黄魟鱼通体金黄不长鳞,脑袋尖尖的,身子活像片大槲树叶。嘴巴长在下巴底下,眼睛后头还生着耳朵,那耳洞直通脑仁。尾巴足有一尺长,末梢三根刺带着剧毒。

海边有种大鱼叫螃〈虫會〉,背脊上排着十二块时辰石。这鱼又叫篱头溺,它那泡尿可毒得很。

郸县有个姓侯的书生,在沤麻池边逮着条大鱓鱼,粗得跟尺子围起来似的。煮了吃下肚,您猜怎么着?白头发转黑,掉了的牙又长出来,身子骨轻快得像年轻了二十岁。

海里的剑鱼是千年老鱼变的,模样像琵琶,最爱叫唤,所以也叫琵琶鱼。江里的小虎鱼老了会变成蛟龙。那些专吃庄稼的小鱼,活够百岁就化成了老鼠。

金榆山上有位晋朝高僧叫朗公,他死后那头驴自个儿上了山。有人见过它,浑身金光闪闪。樵夫们常听见它叫唤,当地人都说:"金驴一叫,天下太平。"

福州贞元末年,有个村民拎着笼子卖龟,里头整整十三只。药贩子徐仲花了五锾钱买下。村民叮嘱:"这可是圣龟,杀不得。"徐仲把龟放在院里,只见一只龟趴在另一只背上,八只龟在前头开路,个个都有六寸大。后来他把龟放到乾元寺后山,一夜之间全不见了。

西域厌达国寺庙里有几头运粮的驴,不用人赶,自个儿上山下山送粮食。寅时出发午时准到,比沙漏还准。

邓州有个算命先生遇到件奇事。书生家人来占卜,算命的看着卦象直挠头:"怪了怪了,这卦我看不明白。得再祝祷一回。"重新摆弄龟甲后,他恍然大悟:"您家那位啊,卦象显示似病非病,似死非死,过一年自个儿就回来了。"果然半年后书生回家,说是在深山古洞里撞见个东西,当时就浑身僵直像中了邪,迷迷糊糊间看见个明晃晃的东西进洞又出去,后来才看清是只巨龟,在他脸上嗅了老半天才走。家人一算日子,正是占卜那会儿。

影鹅池北边的鸣琴苑养着五时鸡,这鸡可神了,夜里打更时跟着鼓点叫,一更一声,五更五声,半点不差。

鹧鸪长得像母野鸡,可它只往南飞不往北。古书上说这鸟"心怀南向,绝不北顾"。

刺猬遇见老虎,哧溜一下就钻老虎耳朵里去了。

鹞子两边翅膀各有一根特别的翎毛,左边叫撩风,右边叫掠草。带着这两根毛出猎,保准满载而归。

老话说猫头鹰从来不喝泉水井水,只有下雨时淋湿羽毛,才趁机舔几口。

开元二十一年,富平县出了只神羊,头顶肉角,白毛冲天。大家都说这是獬豸现世。

獬豸看见有人打架,专撞不讲理的那个;穷奇这坏种反倒帮恶人。同样是兽,脾气差得远。所以君子戴獬豸冠,小人落个穷奇名。

老鼠的胆子藏在肝里,要取胆得趁它活着时动手。

原文言文

  支动

  北海有木兔,类顦鶹。

  鼠食盐则身轻。

  乌贼鱼骨如通草,可以刻为戏物。

  章举每月三八则多。

  虾姑状若蜈蚣,管虾。

  南海有水族,前左脚长,前右脚短,口在胁傍背上。常以左脚捉物,置于右脚,右脚中有齿嚼之,方内于口。大三尺余。其声术术,南人呼为海术。

  猎者不杀豺,以财为同声。又南方恶豺向人作声。

  卫公幼时,常于明州见一水族,有两足,觜似鸡,身如鱼。

  卫公年十一,过瞿塘,波中睹一物,状如婴儿,有翼,翼如鹦鹉。公知其怪,即时不言。晚风大起,方说。

  句容赤沙湖,食朱砂鲤,带微红,味极美。

  负朱鱼亦绝美,每鳞一点朱。

  向北有濮固羊,大而美。

  丙穴鱼,食乳水,食之甚温。

  蜃身一半已下鳞尽逆。

  太和七年,河阴忽有蝇蔽天如蝗,止三日,河阳界经旬方散。有李犨,时为尉,向予三从兄说。

  南中瑇瑁,斑点尽模糊,唯振州瑇瑁如舶上者。尝见卫公先白书,上作此〈甲毒〉〈甲冒〉字。

  卫公言鹅警鬼,〈交鳥〉鶄压火,孔雀辟恶。

  洪州有牛尾狸,肉甚美。

  威远军子将臧平者,好斗鸡。高于常鸡数寸,无敢敌者。威远监军与物十匹强买之,因寒食乃进。十宅诸王皆好斗鸡,此鸡凡敌十数,犹擅场怙气。穆宗大悦,因赐威远监军帛百匹。主鸡者想其蹠距,奏曰:“此鸡实有弟,长趾善鸣,前岁卖之河北军将,获钱二百万。”

  韦绚云:“巴州兔作狸班。”

  凡鸷鸟,雄小雌大,庶鸟皆雄大雌小。

  予同院宇文献云:“吉州有异虫,长三寸余,六足,见蚓必啮为两段,才断各化为异虫,相似无别”

  又有赤腰蜂,养子于蜘蛛腹下。

  鯸鮧鱼,肝与子俱毒。食此鱼必食艾,艾能已其毒。江淮人食此鱼,必和艾。

  夔州刺史李贻孙云:“尝见水枝化为蚓。”

  道书以鲤鱼多为龙,故不欲食,非缘反药。庶子张文规又曰:“医方中畏食鲤鱼,谓若鱼中猪肉也”

  卫公画得峡中异蝶,翅阔四寸余,深褐色,每翅上有二金眼。

  公又说:“道书中言獐鹿无魂,故可食”

  予幼时,尝见说郎巾,谓狼之筋也。武宗四年,官市郎巾。予夜会客,悉不知郎巾何物,亦有疑是狼筋者。坐老僧泰贤云:“泾帅段祐宅在昭国坊,尝失银器十余事。贫道时为沙弥,每随师出入段公宅,段因令贫道以钱一千诣西市贾胡求郎巾。出至修竹南街金吾铺,偶问官健朱秀,秀答曰:‘甚易得,但人不识耳。’遂于古培摘出三枚,如巨虫,两头光,带黄色。祐得,即令集奴婢环庭炙之。虫慄蠕动,有一女奴脸唇瞤动,诘之,果窃器而欲逃者。”

  象管,环王国野象成群,一牡管牝三十余。牝牙才二尺,迭供牡者水草,卧则环守。牝象死,共挖地埋之,号吼移时方散。又国人养驯,可令代樵。

  熊胆,春在首,夏在腹,秋在左足,冬在右足。

  南安蛮江蛇,至五六月,有巨蛇泛江岸,首如张帽,万万蛇随之入越王城。

  野牛,高丈余,其头似鹿,其角丫戾,长一丈,白毛,尾似鹿,出西域。

  潜牛,勾漏县大江中有潜牛,形似水牛。每上岸斗,角软还入江水,角坚复出。

  猫,目睛暮圆,及午竖敛如綖。其鼻端常冷,唯夏至一日暖。其毛不容蚤,虱黑者暗中逆循其毛,即若火星。俗言猫洗面过耳则客至。楚州谢阳出猫,有褐花者。灵武有红叱拨及青骢色者。猫一名蒙贵,一名乌员。平陵城,古谭国也,城中有一猫,常带金锁,有钱飞若蛱蝶,士人往往见之。

  鼠,旧说鼠王其溺精一滴成鼠。一说鼠母头脚似鼠,尾苍口锐,大如水中者,性畏狗,溺一滴成一鼠。时鼠灾多起于鼠母,鼠母所至处,动成万万鼠。其肉极美。凡鼠食死人目睛,则为鼠王。俗云鼠啮上服有喜,凡啮衣欲得有盖,无盖凶。

  千岁燕,齐鲁之间谓燕为乙,作巢避戊巳。《玄中记》云:“千岁之燕,户北向。”《述异要》云:“五百岁燕,生胡髯。”

  鹧鸪飞数逐月,如正月一飞而止于窠中,不复起矣。十二月十二起,最难采,南人设网取之。

  鹊窠,鹊构窠取在树杪枝,不取堕地者,又缠枝受卵。端午日午时,焚其窠灸病堵,疾立愈。

  勾足鸲鹆,交时以足相勾,促鸣鼓翼如斗状,往往堕地。俗取其勾足为媚药。

  壁镜,一日江枫亭会,众说单方,成式记治壁镜用白矾。重访许君,用桑柴灰汁,三度沸,取汁白矾为膏,涂疮口即差,兼治蛇毒。自商、邓、襄州多壁镜,毒人必死。坐客或云巳年不宜杀蛇。

  大蝎,安邑县北门县人云:“有一蝎如琵琶大,每出来,不毒人,人犹是恐。其灵积年矣。”

  红蝙蝠,刘君云:“南中红蕉花时,有红蝙蝠集花中,南人呼为红蝙蝠。”

  青蚨,似蝉而状稍大,其味辛可食。每生子,必依草叶,大如蚕子。人将子归,其母亦飞来。不以近。远,其母必知处。然后各致小钱于巾,埋东行阴墙下。三日开之,即以母血涂之如前。每市物,先用子即子归母,用母者即母归子,如此轮还,不知休息。若买金银珍宝,即钱不还。青蚨,一名鱼伯。

  寄居之虫,如螺而有脚,形似蜘蛛,本无壳,入空螺壳中载以行。触之缩足,如螺闭户也。火炙之,乃出走,始知其寄居也。

  蜾羸,今谓之蠮螉也。其为物纯雄无雌,不交不产。取桑虫之子祝之,则皆化为己子。蜂亦如此耳。

  鲫鱼,东南海中有祖州,鲫鱼出焉,长八尺,食之宜暑而避风。此鱼状,即与江河小鲫鱼相类耳。浔阳有青林湖,鲫鱼大者二尺余,小者满尺,食之肥美,亦可止寒热也。

  黄魟鱼,色黄无鳞,头尖,身似大槲叶。口在颔下,眼后有耳,窍通于脑。尾长一尺,末三刺甚毒(魟音烘)。

  螃〈虫會〉,傍海大鱼,脊上有石十二时,一名篱头溺,一名螃〈虫會〉。其溺甚毒。

  郸县侯生者,于沤麻池侧得鱓鱼,大可尺围,烹而食之,发白复黑,齿落更生,自此轻健。

  剑鱼,海鱼千岁为剑鱼。一名琵琶鱼,形似琵琶而喜鸣,因以为名。虎鱼,老则为蛟。江中小鱼化为蝗而食五谷者,百岁为鼠。

  金驴,晋僧朗住金榆山,及卒,所乘驴上山失之。时有人见者,乃金驴矣。樵者往往听其鸣响。土人言:“金驴一鸣,天下太平。”

  圣龟,福州贞元末,有村人卖一笼龟,其数十三,贩药人徐仲以五锾获之。村人云:“此圣龟,不可杀。”徐置庭中,一龟藉龟而行,八龟为导,悉大六寸。徐遂放于乾元寺后林中,一夕而失。

  运粮驴,西域厌达国有寺户,以数头驴运粮上山,无人驱逐,自能往返。寅发午至,不差晷刻。

  邓州卜者,有书生住邓州,尝游郡南,数月不返。其家诣卜者占之,卜者视卦曰:“甚异,吾未能了。可重祝。“祝毕,拂龟改灼,复曰:“君所卜行人,兆中如病非病,如死非死,逾年自至矣。”果半年书生归,云:“游某山深洞,入值物蛰如中疾,四支不能动,昏昏若半醉。见一物自明入穴中,却返。良久,又至,直附身引颈临口鼻,细视之,乃巨龟也。十息顷方去。”书生酌其时日,其家卜吉时焉。

  五时鸡,影鹅池北有鸣琴苑,伺夜鸡鸣,随鼓节而鸣,从夜至晓,一更为一声,五更为五声,亦曰五时鸡。

  鹧鸪似雌雉,飞但南不向北。杨孚《交州异物志》云:“鸟像雌雉,名鹧鸪。其志怀南,不向北徂。”

  猬见虎,则跳入虎耳。

  鹞子两翅各有复翎,左名撩风,右名掠草。带两翎出猎,必多获。

  世俗相传云,鸱不饮泉及井水,惟遇雨濡翮,方得水饮。

  开元二十一年,富平县产一角神羊,肉角当顶,白毛上捧。议者以为獬豸。

  獬豸见斗不直者触之,穷奇见斗不直者煦之,均是兽也,其好恶不同。故君子以獬廌为冠,小人以穷奇为名。

  鼠胆在肝,活取则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