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那佛门三界二十八重天、四大部洲直到华藏世界,还有八寒八热地狱这些去处,什么三身五位、四果七支、十八界三十七道品这些道理,但凡入了佛门的都能说上几句。今儿咱不絮叨这些,单拣些稀奇古怪的来讲讲。
您瞧那持天界,十处住处十六分福报里,转轮圣王的快乐还抵不上它两分。有四种妙乐:一是不结怨仇,二是心想事成,那天女们眼里再容不下别的天人,身上香气能飘百里开外。迦留波陀天更妙,地上有十个大象脚印似的宝地,天人们眼睛一眨不眨,倒有群蜂嗡嗡飞出妙音来。六重天的香风都往这儿灌,四天王天的彩地像打翻了染缸,质多罗地的八片林子会变戏法。
箜篌天可热闹了,十条金河哗哗流,有无影山,还有个影子会跟着人跑的怪地方。池塘随着天人的衣裳变色,乌鸦都会念偈子。白身天的人通体像拘勿头花似的雪白,身子软得像绸缎,脚往哪儿抬人就往哪儿飘。游戏天的人更会玩,坐着天鹅拉的宫殿到处飞,那宝树的枝叶长得跟宫殿屋檐似的。
三十三重天上住着九万九千天女,想要什么树上就结什么。十个花池映着千柱殿,六时林里一天能见着六回日出日落。千辐轮殿是天妃的宝座,穿的衣裳看不出经纬线,快死的天人身上会落灰。马殿由千只天鹅拉着跑,腰上缠着金刚腰带。行林跟着主人移动,金胸脯的鸟儿成群结队。
最唬人的是那头百头大象,每个脑袋长十根牙,牙尖上顶着百个浴池。象背上驮着界庄严山,象鼻子喷出的水像阎牟那河,散成雾气笼罩世界。肋下两座园子,一个叫喜林,一个叫乐林,这大象名叫伊罗婆那。光明林里有四棵神树,帝释天要和阿修罗打仗前,往树下一站就能看见胜负。甲胄林更奇,铠甲直接从树上长出来,刀枪不入。
喝口摩偷美酒能登天,要修一千二百件善事才行。这儿的美妙触感,就像摸着迦旃邻提鸟——这神鸟只有转轮王出世时才现身。开合林里睁眼就是光明,夜摩天飘在虚空中,全靠阎婆风吹着走。积崖山高得吓人,三百由旬上头摆着七张床七个箱。新生的天人有五个征兆:浑身放光却不着衣、看什么都新鲜、脸皮薄、多疑、胆小。
还有五件怪事:走近莲池花不开、靠近林子蜜蜂就飞走、听见天女唱歌就想逃、挨着树花就蔫、宫殿飞不起来。照毗琉璃镜看不见自己的影子,天女衰老有九个迹象:皮肤松弛、头上花饰散落、红花变黄、薄衣贴身上、飞不动、沾水就浑、摘不到高处的花、见了天子不献媚、头发干枯。要是嘴唇不停发抖、首饰变沉,那也快到头了。
十二种清净布施能生此天,青鸟的影子能盖万里。摩尼宝珠里刻着金字偈语,四天王天有十二种衰败相,常和阿修罗打架算一桩。三十三天衰败时,劣等天人连帝释都认不出来。夜摩天衰败时吃的饭变差,兜率天衰败时连天鹅讲经都懒得听。化乐天衰败时脚下没影子,他化自在天衰败时连宝翅蜂都飞走了。
色界天掉块石头,得落十万八千三百八十三年才着地。咱们阎浮提人身高不过三四肘,骨头五十五块,血脉十三条,身上还住着带毛的灯虫、血里游的禅都摩虫。粪堆里的善色虫让人舒坦,起根虫吃饱了就高兴,欢喜虫专管托梦,还有癀痪虫什么的。赊婆罗人嘴唇穿洞,驼面人长着两条腿,有翅膀的狮子,狗脸的女人。
吱多迦林子里住着罗刹鬼,眨眼能跑千万里。各洲土地有赤有黑,郁单越的天河有七十条。自在无畏四天王那儿有鸭音林、麒麟陀树。二十五种神鹿名字记不全,牛头旃檀山上,天人和阿修罗打完仗都来这涂香疗伤。
提罗迦树见日光开花,拘尼陀树见月光开花,女人碰了无忧树才开花。尸利沙树踩一脚就长高,还有白龙花、活鹅花、旋鼻境界花这些稀奇品种。瞿陀尼女人掌管乳汁,十亿村落一万二千城池。五大河月力河什么的流过弗婆提,三大林峪鬌围着三座大城,最大的城有三亿多户人家。
南洲人耳朵头发漂亮,北洲人眼睛好看,西洲人头顶腹部美,东洲人肩膀胸膛俊。生在赡部洲的见白毯,生在郁林越的见红毯,看母亲像天鹅;生在瞿陀夷的住黄屋子,看母亲像老牛;生在弗婆提的见青毯,看母亲像骏马。
阿修罗领着鬼道有神通的,加上两类畜生,都住在海底下八万四千由旬处。有棵酒树会流蜜,金灿灿的婆罗婆树结的果子像瓦瓮。四个彩衣仙女带着十二亿侍女,住月鬘地活五千岁。十三座不见顶的山上,鹿迷路蜂打转。赤目鱼在冰上跑,空主山窟里住着爱池鱼。
鋡毗罗城打仗时手脚断了能再生,要是半个身子或要害受伤就完蛋。阎浮提地下五百由旬住着三十六种魔罗鬼子,魔遮叱迦鸟只吃鱼,舍鹅鬼投胎成这副模样。
畜生道有三十四亿种,住在阎浮提的龙就有五十七亿。瞿陀尼洲的龙不下浊雨,西洲人喝浊水会短命。单越人怕冷风,龙就不放寒气。弗婆提洲不打雷不打闪,东洲人忌讳这个。雷声在兜率天像唱歌,在阎浮提像海潮。下雨也不同:兜率天下摩尼珠,护世城下美食,海里下连环雨,阿修罗中下刀枪,咱们这儿下清水。
地狱有一百三十六种,三角生死善恶难辨,团生死专管诸天。青色出离地狱,黄色出离饿鬼,赤色出离畜生。活地狱十六处,天上五千年这儿才一昼夜。金刚虫、热瓮、黄蓝花心、弥泥鱼、排筒这些刑罚听着就瘆人。
黑绳地狱里旃茶剧毒,鬼怕鹫鹰。合地狱分上中下三等苦,铜汁河里煮身子。割刳处有炎口、夜干虫、铁蚁咬人。泪火处往眼里灌热灰,池子里养着铁鼋。号叫地狱火流成河,火末虫咬得人四百零四种疼,火焰厚两百肘。大号叫地狱广袤无边,嘴里长石头,虫火烧胡子,把人烤成金舒迦色肉泥。赤树鱼在肚子里翻腾,这苦楚可怎么受哟!
话说那地狱之中,最苦莫过于燋热地狱。十二处炎火从四面八方烧来,还有那饥火渴火日夜煎熬。针风从龙口里喷出,夹杂着弥泥鱼的腥臭。五十由旬的大铁锅里,沸沫翻腾有半由旬高。狂风一吹,火块能飞三十六亿由旬远,乌黑的地盆虫爬满刑具。更可怕的是那面用罪人皮绷的鼓,牛头鬼一敲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。千头巨龙盘旋其间,阿鼻地狱十六种酷刑轮流上演——刚换上的衣裳转眼就破,洗都来不及洗,这就是要堕阿鼻地狱的征兆。人将死时身子缩得像八岁孩童,脸朝下栽落。空中阴风要吹三千年,这苦楚比阿迦尼吒天的极乐还要深刻。狱中臭气能熏坏欲界六天,亏得有两座出没山挡着。还有乌口处、黑肚处、一角二角处,光听名字就叫人腿软。
再说八寒地狱,比寻常说的更惨。地狱众生分三种:罪轻的还留人形,次一等的变畜生,最苦的连形都没了,成了肉帘子、肉屏风。如今寺庙里画的地狱变相图,只有隔子狱还算符合佛经描述,其他刑具都是画师凭空想象的。老话说地狱里有牛头阿傍,都是恶业感召来的。人快死时脚底最后凉,那就是要下地狱的征兆。等到世界末日临近,地狱才会空无一人。
修罗道里有面神奇的一切观见池,两军胜负在池中看得清清楚楚。持天界的镜林里,天人能照见自己前世今生的因果。正行天的颇梨树下,人间的善恶行事一目了然。毗留博天常在这儿观望。忉利天宫的墙壁上,能看见人间七世轮回。波利邪多天有棵神树,阎浮提人行善树叶就发光百由旬,作恶枝叶就枯萎,半善半恶就半荣半枯。微细行天的宝树上,每片叶子都映着天人影像,连上中下三品业缘都显现无遗。阎摩那婆罗天的娑罗树能照见果报,殿堂净如明镜,天人善业尽收眼底。第二棵树里有千柱殿,挂着业力织成的网,十六层地狱惨状都在其中。夜摩天的抚垢镜池能照见额前业障,阎浮那施塔影中可见三恶道罪福。要说天象异变,若是天神吃得太油腻,就有鸟群低飞,日食将临,四方赤红如血。
二十八宿各具神通:昴宿像把剃刀,属火,祭祀要用乳汁;毕宿形如斗笠,属木,得供鹿肉;觜宿是月神之子,鹿头模样,供鲜果最灵验;参宿像妇人面上的痣,得用酥油祭拜;井宿似脚印,粳米拌蜂蜜才能讨它欢喜;鬼宿与佛胸相似,柳宿蜿蜒如蛇,星宿像河岸般陡峭……轸宿生人七步之内蛇虫避退,角宿生人最爱说笑逗趣,女宿生人若是遇上亢、参、危三星当值,诸事难成。一千六百刹那为一迦那,六十迦那为横呼律多,三十横呼律多才是一昼夜。夜叉口吐青烟便是大智慧现前。
龙王身上放的光叫忧流迦,中土称作天狗。魏明帝建白马寺时,看见幡影映入内殿,惊问左右:"佛有何神通,值得世人这般敬奉?"乌仗那国的佛脚印会随人福报变化大小。那揭罗曷国的佛顶骨周长二尺,用香灰印上去,吉凶立现。北天竺的佛塔历经七毁七建,玄奘法师去时城墙已颓圮三年。西域金刚座有铜观音像,传说菩萨身形每沉没一分,佛法就衰微一分,隋末时像身已没至胸口了。乾陀国河岸的白象树,叶似枣叶,深冬结果,此树若枯,佛法即灭。
北朝徐州一带,僧尼都穿白布法衣,偶见着青布袈裟的必是波斯高僧。宁王李宪病重时,玄宗派太医络绎于道。僧人崇一施治见效,龙颜大悦,赐他绯袍金鱼袋。梁简文帝曾写《谢赐郁泥纳袈裟表》流传后世。北魏陆使出访南梁,见梁武帝着菩萨衣升殿,太子以下皆作菩萨装扮,礼佛时还要为北魏君臣念三卷经文。使者李骞在同泰寺见佛像旁有执笔记录的鬼吏,僧人告诉他:"这是专记人间罪业的。"李骞笑称:"莫非是佛门的董狐?"铜钵中长明灯摇曳,崔劼感叹:"日月当空,何须爝火?"
卢县金榆山更奇,朗法师让弟子采榆钱去市集,竟都变成真金。北魏胡太后问宝志禅师国运,禅师递枣喂鸡连呼"朱朱",后来果然应验尔朱氏之乱。赵法和求占,禅师说:"大箭不需翎,速盖东厢屋。"不久赵父果然去世。历城光政寺的半月磬石,叩之声传百里。北齐时搬到京城就哑了,送回寺院又复鸣响如初,真真是佛法不可思议。
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:"磬声神圣,恋慕光政。"咱们大唐开国那会儿,有位玄奘法师西行取经的故事。这位高僧一路走到天竺,连西域各国都对他恭敬有加。我亲眼见过一位叫金刚三昧的日本僧人,他说在中天竺的寺庙里,到处都画着玄奘法师的麻鞋和筷子,还让彩云托着——这可是西域压根儿没有的供奉方式。每逢斋戒日,僧众们都要对着这些画像顶礼膜拜。
那兰陀寺的斋堂里有个奇景。天气最热的时候,数万只苍蝇嗡嗡乱飞,可等到僧人上堂用斋的时辰,这些苍蝇就像听到命令似的,齐刷刷飞到庭院树上歇着。
有个叫万回的和尚,二十多岁还傻乎乎的不会说话。他哥哥在辽阳当兵,多年杳无音信,家里人都以为他战死了,正打算办场法事。这天万回突然抓起张饼,大声嚷嚷:"我哥活着呢,这就给他送饼去!"说完撒腿就跑,快得连马都追不上。天黑时他回来了,手里攥着哥哥的家书,信纸上的墨迹还没干透。算算路程,这一天竟跑了一万里地,从此人们就管他叫"万回"。
武则天当政时重用酷吏,那些当官的每天上朝前都得跟妻儿诀别。博陵王崔玄暉官居高位,他老母亲成天提心吊胆,劝他说:"快去请万回和尚来家坐坐。这和尚跟当年的宝志大师一样,能预知祸福。"万回来了,老太太哭着行礼,还供上一对银筷子。谁知和尚突然跳下台阶,把筷子往房梁上一扔,甩着袖子就走了。全家人都觉得这是凶兆。后来叫人爬上房梁取筷子,发现底下压着本预言书。崔家赶紧把书烧了。没过几天,官府突然来抄家,翻箱倒柜找预言书——原来那些酷吏常派人半夜往大臣家栽赃,过阵子再搜查定罪。要不是万回和尚,崔家早被满门抄斩了。
西域来的不空和尚神通广大,连神仙都能使唤。唐玄宗对他特别敬重。有年大旱,皇帝让他求雨,不空掐指一算:"等过了某日再求,必下暴雨。"玄宗等不及,先让金刚三藏设坛求雨,结果连下几天暴雨,长安城都淹了。赶紧叫不空来收雨,这和尚在寺院里捏了五六条泥龙,对着屋檐流水叽里咕噜骂了一通,又把泥龙摆正,哈哈大笑。不一会儿,云开雨停。
玄宗还让术士罗公远跟不空斗法求雨。皇帝问他们用的什么法子,不空说:"臣昨天烧了条白檀香雕的龙。"叫人捧起庭院积水一闻,果然有檀香味。又有回在偏殿,罗公远反手挠痒痒,不空突然喊:"借您如意一用!"话音未落,殿上光滑的花岗石地面"嗖"地滑过一道影子,把罗公远的痒痒挠送到跟前。罗公远怎么抓都抓不住,皇帝刚要起身帮忙,不空笑道:"三郎别动,这是幻影。"说着举手给罗公远看——痒痒挠明明在他手里。
邙山有条大蛇,砍柴的常看见它盘在山头,脑袋跟小土丘似的,夜里总张着嘴接露水。这蛇见了不空竟口吐人言:"弟子遭了报应,大师救救我吧!我老想掀翻洛河淹了洛阳城,好出口恶气。"不空给它受了戒,讲经说法开导它:"你怀着嗔心受苦,怨气越积越深,我也帮不了你。想想我说的话,这身子本是前世修来的。"过个把月,樵夫发现大蛇死在山涧里,尸臭飘出几十里。不空求雨从不摆香案,只放几个绣墩,手里转着寸把长的木雕神像,念完咒往空中一抛。木像自己立住,等看到水神龇牙咧嘴瞪眼睛,雨就该来了。
一行和尚精通术数。开元年间大旱,玄宗让他求雨。一行说:"得找件带龙纹的器物才能求来雨。"宫里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合适的。过了几天,一行看见面古铜镜背面雕着龙,拍手笑道:"真龙在这儿呢!"把铜镜请进法场,当夜就下了雨。
荆州贞元初年有个疯和尚,最会唱《河满子》。有回喝醉了被衙役拦住羞辱,逼他唱歌。和尚张口就唱,歌词全是衙役从前干的坏事,吓得那差役当场认错。
苏州贞元年间有位义师和尚,整天疯疯癫癫的。有户人家新盖了十来间铺面,义师突然抡起斧子砍屋檐,拦都拦不住。店主知道他是高人,作揖说:"大师,小本生意全靠这些铺面啊。"和尚斜眼问:"舍不得?"扔下斧子走了。结果当夜起火,唯独被他砍过的几间屋子完好无损。这和尚总住在破庙大殿里,不分冬夏都生着火,把经幡佛像都当柴烧。最爱吃活烤鲤鱼,还没熟就往嘴里塞。满脸污垢从来不洗——只要一洗就下雨,苏州人都拿他当晴雨表。临死前灌了几斛灰水,盘腿念佛绝食。老百姓天天来看,他坐了七天七夜才断气。当时正是三伏天,尸身不腐不坏。
安国寺的熟地和尚总烧木头佛像,说起佛法却头头是道,连寺里高僧都摸不透他的底细。
睿宗出生在含凉殿,武则天特意在殿里供了尊玉佛像。睿宗小时候常去玩,有天玉佛突然开口:"你将来要当皇帝。"
贝编
释门三界二十八天、四洲至华藏世界、八寒八热地狱等,法自三身、五位、四果、七支至十八界、三十七道品等,入释者率能言之。今不复具,录其事尤异者。?持天,十住处十六分中轮王,乐不及其二。四种乐,一无怨,二随念及天女不念余天等,身香百由旬。迦留波陀天,此由象迹有十地也。
目不瞚,众蜂出妙音。六天香风,皆入此天。四天王十地彩地、质多罗地八林。箜篌天十地金流河、无影山、有影游(一曰随)、乌随(一曰众)。其行处,池同其色。众乌说偈白身天,身色如拘勿头花,无足柔Й,随足上下。乐游戏天,乘鹅殿,宝树枝叶如殿。三十三天,九十九那由天女,忆念树物,随意而出。十花池、千柱殿。六时林,一日具六时。
千辐轮殿,天妃舍支(一曰女)所坐也。衣无经纬,将死者尘着身。马殿千鹅驾,金刚纟延带。行林随天所至。众乌金臆。大象百头,头有十牙,牙端有百浴池。顶有山,名曰界庄严。鼻有河,如阎牟那河,水散落世界为雾。胁有二园,一名喜林,二名乐林。象名伊罗婆那。光明林,四维有意树,帝释将与修罗战,入此林四树间,自见胜败之相。甲胄林,甲胄从树而生,不可破坏。莲出摩偷美饮也,修一千二百善业者生此天。上妙之触,如触迦旃邻提鸟,此鸟轮王出世方见。开合林,开目常见光明。夜摩天住虚空,阎婆风所持也。积崖山,高三百由旬,有七榻七箱。始生天者五相,一光覆身而无衣,二见物生希有心,三弱颜,四疑,五怖。又五木,一近莲池花不开(一无“不”字),二近林蜂(一曰绛)离树,三听天女歌而出离,四近树花萎,五殿不行空。
又见身光衣触如金刚,及照毗琉璃镜,不见其道。天女九退相,一皮缓,二头花散落,三赤花在道变为黄,四风吹无缕衣如人依触,五飞行意倦,六触水而浊,七取树花高不可及,八见天子无媚,九发散粗涩。又唇动不止,璎珞花?皆重。十二种离垢布施生此天,群鸟青影覆万由旬。摩尼珠中有金字偈。四天王天有十二失坏,常与修罗战斗等。三十三天八种失坏,有劣天不为帝释所识等。夜摩天六失坏,食劣生渐等。兜率陀天四失坏,不乐鹅王说法声等。化乐天四失坏,天业将尽,其足无影等。他化自在天四失坏,宝翅蜂舍去等。色界天下石,经十万八千三百八十三年方至地。阎浮提人生三肘半至四肘,骨四(一曰五)十五,脉十三,身虫有毛灯?真血。禅都摩虫流行血中。善色虫处粪中,令人安乐。起根虫饱则喜。欢喜□虫能见众梦,又有癀痪等。赊婆罗人穿唇。驼面目有诸人,二足。师子有翼,女人一狗面。有林名吱多迦,罗刹所住。旬目问行百千由旬,洲有赤地黑玉铜康白等。郁单越鸡多迦等天河七十。自在无畏四天王否如鸭音林、麒麟陀树、迦吱多那等。二十五鹿名。有山多牛头旃檀,天人与阿修罗斗,伤者于此涂香。提罗迦树花,见日光即开。拘尼陀树花,见月光即开。无忧树,女人触之,花方开。一尸一利沙树,足蹈即长。又白龙、活鹅、旋鼻境界等花。瞿陀尼女人主乳,有十亿聚落,一万二城大国。多伽多支五大河,月力等弗婆提。三大林峪鬌等。三(一作王)大城,大者三亿五十万三千五百五十六聚落。南洲耳发庄严,北洲眼庄严,西洲顶腹庄严,东洲肩?┩庄严。生赡部者,见白〈疊毛〉。生郁林越,见赤〈疊毛〉,见母如鹅。生瞿陀夷,生黄屋,见母如牛。生弗婆提,见青〈疊毛〉,见母如马。阿修罗以鬼摄魔及鬼有神通者,二畜摄在海地下八万四千有由旬。酒树。又有树,群蜂流蜜,其色如金。婆罗婆树,其实如瓮。
四彩女如影等,各有十二亿那由他侍女,寿五千岁。地名月鬘。不见顶山十三处,鹿迷蜂旋。赤目鱼正走冰行,住空主山窟。爱池鱼口等黄?林。
鋡毗罗城,战时手足断而更生,半身及道即死。鬼怪阎浮提下五百由旬,有三十六种魔罗令?鬼,此言鬼子。魔遮叱迦鸟,唯得食鱼,舍鹅鬼受此身。
畜生有三十四(一曰六)亿种。龙住阎浮提者,五十七亿。龙于瞿陀尼不降浊水,西洲人食浊水则夭。单越人恶冷风,龙不发冷。弗婆提洲不作雷声,不起雷光,东洲恶也。其雷声,兜率天作歌呗音,阎浮提作海潮音。其雨,兜率天上雨摩尼,护世城雨美膳,海中注雨不绝如连轮,阿修罗中雨兵仗,阎浮提中雨清净水。地狱一百三十六。三角生死善无记也。一团一 生死诸天也。
青出死地狱,黄出死饿鬼。赤业(一曰出)畜生。活地狱十六别处,下天五千年,此狱一昼夜。金刚虫瓮热黄蓝花心弥泥鱼,排筒。
黑绳地狱,旃荼(一曰茶)剧,畏鹫。处合地狱,上中下苦铜汁河中身。洋如苏鹫腹火入。割刳处,坚〈革卯〉(一曰靳)炎口,夜干(一曰干)朱诛虫、铁蚁。泪火处,以佉陀罗灰致眼中,〈釒葛〉池鼋。号叫地狱,发流火处,火末虫处,四百四痛,火厚二百肘。大号叫地狱,阔广三居赊,口生确。虫火鬓(一曰须)处,金舒迦色,肉泥色也。赤树鱼腹苦。
燋热地狱,十二炎处,火生十方及饥渴火也。针风生龙口中,弥泥鱼。锅量五十由旬,沸沫高半由旬。吹下三十六亿由旬,?块乌处地盆虫,置之鼓牛鼓出恶声。千头龙。阿鼻十六别剧,衣裳健破浣而速垢,将生阿鼻之相。死时见身如八岁儿,面在下。空中风吹三千年受苦,胜如阿迦尼吒天乐。狱中臭气能坏欲界六天,有出没之二山遮之。乌口处,黑肚处,一角二角处。
八寒地狱,多与常说同。凡生地狱有三种形,罪轻作人形,其次畜形,极苦无形,如肉轩、肉屏等。今佛寺中画地狱变,唯隔子狱稍如经说,其苦具悉,图人间者曾无一据。旧说地狱中荫牛头阿傍,无情业所感现。人渐死时,足后最冷,出地狱之相也。器世将坏,无生地狱者。阿修罗有一切观见池,战之胜败,悉见池中。?持天,镜林中,天人自见善恶因缘。正行天,颇梨树,见人行法与非法。毗留博天,常于此观之。忉利天及人中七生事,见于殿壁中。无法第八生波利邪多天,有波利邪多树,见阎浮提人善不善相。行善则照百由旬,行不善则雕枯,半行善则半荣。微细行天,宝树枝叶悉见天人影像,上中下业亦见其中。阎摩那婆罗天,娑罗树中见果报。其殿净如镜,悉见天人所作之善果报。又第二树中有千柱殿,有业纲,诸地狱十六隔剧,悉见其中。夜摩天,抚垢镜池,池中见自身,额上所见过,见业果。又阎浮那施塔影中,见欲界罪福及三恶。趣言天象异者,若有将食肥腻沉水,鸟下飞,日将蚀,诸方赤。
二十八宿:昴(一曰角)为首,一夜 行三十(一有“六”字)时,形如剃刀,姓鞞耶尼,祭用乳,属火。毕形如笠,又属木,祭用鹿肉,祭颇罗堕。觜属日(一无“日”字),月之子,姓毗梨亻去耶尼,形如鹿头,祭用果。参属日,夭,姓婆斯絺,形如妇人黶,祭用醍醐。井属日,姓同参,形如足迹,祭用粳米和蜜。鬼属木,姓炮波罗毗,形如佛胸,祭同井。柳属蛇,姓祭与参同,形如蛇。星属火,形如河岸,姓宾伽耶尼,祭用乌麻。张属福德天,姓瞿云弥,形、祭如井。翼属林天,姓憍陈如,祭用黑豆,形同上。轸属毗沙梨帝,形如人手,姓迦遮延,祭用莠稗。角属喜乐天,姓质多罗,形如上,祭用花。亢姓迦旃延,祭用绿豆。氏姓多罗尼,以花祭。房属慈天,姓阿蓝婆,形如璎珞,祭用酒肉。心属忉利天,姓迦罗延,形如大麦,祭用粳米。尾属腊师天,姓遮耶尼,形如蝎尾,祭用果根。箕属清净天,姓持义迦,形如牛角。斗姓莫迦逻,形如人拓石,祭如井。牛属梵天,姓梵岚摩,形如牛头,祭如参。女属毗纽天,姓帝利迦遮耶尼,形如心,祭以鸟肉。虚姓同翼,形如鸟,祭用乌豆汁。危姓单罗尼,形如参(一曰心),祭以粳米。室属蛇头天,蝎天之子,姓阎浮都迦,祭用血。璧姓陀难闍。奎姓阿瑟吒,祭用酪。娄属乾闼婆天,姓阿含婆,形如马头,祭用大麦。胃姓驮伽毗,形如鼎足。亢、虚、参、胃四星,不得入阵。轸宿生人,七步无蛇。角宿生人,好嘲戏。女宿生人,亢、参、危三宿日作事不成。虚角(一有“事”字)胜。一千六百刹那为一迦那,倍六十名横呼律多,倍三十日为一日夜。夜义口烟为慧。
龙王身光曰忧流迦,此言天狗。
魏明帝始造白马寺。寺中悬幡,影入内,帝怪,问左右曰:“佛有何神,人敬事之?”
乌仗那国有佛迹,随人身福寿,量有长短。
那揭罗曷国城东塔中有佛顶骨,周二尺。欲知善恶者,以香涂印壳,其迹焕然,善恶相悉见。
北天健驮罗国有大窣堵波,佛悬记,七烧七立。佛方城,玄奘言城坏已三年。西域佛金刚座有标界铜观,自在像两躯,国人相传菩萨身没,佛法亦荆隋末已没过胸臆矣。
乾陀国头河岸有系白象树,花叶似枣,季冬方熟。相传此树灭,佛法亦灭。
北朝时,徐州角成悬之北,僧尼着白布法服,时有青布袈裟者。波斯属国有阿?荼国,城北大林中有伽蓝音佛,于此听比丘著函、缚屣。函、缚,此言靴也。宁王宪寝疾,上命中使送医药,相望于道。僧崇一疗宪稍瘳,上悦,持赐崇一绯袍、鱼袋。
梁简文帝有《谢赐郁泥纳袈裟表》。
魏使陆操至梁,梁王坐小舆,使再拜,遣中书舍人殷炅宣旨劳问。至重云殿,引升殿。梁主着菩萨衣,北面,太子已下皆菩萨衣,侍卫如法。操西向以次立,其人悉西厢东面。一道人赞礼,佛词凡有三卷。其赞第三卷中,称为魏主、魏相高并南北二境士女。礼佛讫,台使其群臣俱再拜矣。
魏李骞、崔劼至梁同泰寺,主客王克、舍人贺季友及三僧迎门引接。至浮图中,佛旁有执板笔者。僧谓骞曰:“此是一尸一头,专记人罪。”骞曰:“便是僧之董狐。”复入二堂,佛前有铜钵,中燃灯。劼曰:“可谓日月出矣,爝火不息。”
卢县东有金榆山,昔朗法师令弟子至此采榆荚,诣瑕丘市易,皆化为金钱。
后魏一胡一 后尝问沙门(一曰法师)宝志国祚,旦言把枣与鸡唤朱朱,盖尔朱也。
有赵法和请占,志公曰:“大箭不须羽。东箱屋,急手作。”法和寻丧父。
历城县光政寺有磬石,形如半月,腻光若滴。扣之,声及百里。北齐时移于都内,使人击之,其声杳绝。却令归本寺,扣之,声如故。士人语曰:“磬神圣,恋光政。”国初,僧玄奘往五印取经,西域敬之。成式见倭国僧金刚三昧,言尝至中天,寺中多画玄奘麻ハ及匙箸,以彩云乘之,盖西域所无者。每至斋日,辄膜拜焉。
又言那兰陀寺僧食堂中,热际有巨蝇数万。至僧上堂时,悉自飞集于庭树。
僧万回年二十余,貌痴不语。其兄戍辽一陽一,久绝音问,或传其死,其家为作斋。万回忽卷饼菇,大言曰:“兄在,我将馈之。”出门如飞,马驰不及。及暮而还,得其兄书,缄封犹湿。计往返,一日万里,因号焉。
天后任酷吏罗织,位稍隆者日别妻子。博陵王崔玄暉位望俱极,其母忧之,曰:“汝可一迎万回,此僧宝志之流,可以观其举止祸福也。”及至,母垂泣作礼,兼施银匙箸一双。万回忽下阶,掷其匙箸于堂屋上,掉臂而去。一家谓为不祥。一日,令上屋取之,匙箸下得书一卷。观之,乃谶讳书也,遽令焚之。数日,有司忽即其家,大索图谶不获,得雪。时酷吏多令盗夜埋蛊,遗谶于人家,经月乃密籍之,博陵微万回则灭族矣。
梵僧不空,得总持门,能役百神。玄宗敬之。岁常旱,上令祈雨,不空言:“可。过某日令祈之,必暴雨。”上乃令金刚三藏设坛请雨,连日暴雨不止,坊市有漂溺者。遽召不空,令止之。不空遂于寺庭中捏泥龙五六,当溜水,作一胡一 言骂之。良久,复置之,乃大笑。有顷,雨霁。
玄宗又尝召术士罗公远与不空同祈雨,互扌一交一 功力。上俱召问之,不空曰:“臣昨焚白檀香龙。”上令左右掬庭水嗅之,果有檀香气。又与罗公远同在便殿,罗时反手搔背,不空曰:“借尊师如意。”殿上花石莹滑,遂激(一曰击)窣至其前,罗再三取之不得。上欲取之,不空曰:“三郎勿起,此影耳。”因举手示罗如意。
又邙山有大蛇,樵者常见,头若丘陵,夜常承露气。见不空,人语曰:“弟子恶报,和尚何以见度?常欲翻河水陷洛一陽一城,以快所居也。”不空为受戒,说苦空,且曰:“汝以?心受此苦,复忿恨,吾力何及。当思吾言,此身自舍昔而来。”后旬月,樵者见蛇死于涧中,臭达数十里。不空每祈雨,无他轨则,但设数绣座,手簸旋数寸木神,念咒掷之,自立于座上,伺水神吻角牙出,目?寅则雨至。
僧一行穷数,有异术。开元中,尝旱,玄宗令祈雨。一行言:“当得一器,上有龙状者,方可致雨。”上令于内库中遍视之,皆言不类。数日后,指一古镜,鼻盘龙,喜曰:“此有真龙矣。”乃持入道场,一夕而雨。荆州贞元初,有狂僧善歌《河满子》,尝遇醉,伍百途辱之,令歌。僧即发声,其词皆伍百从前非慝也,伍百惊而自悔。
苏州贞元中有义师,状如风狂。有百姓起店十余间,义师忽运斤坏其檐,禁之不止。其人素知其神,礼曰:“弟子活计赖此。”顾曰:“尔惜乎?”乃掷斤于地而去。其夜市火,唯义师所坏檐屋数间存焉。常止于废寺殿中,无冬夏常积火,坏幡木象悉火之。好活烧鲤鱼,不待熟而食。垢面不洗,洗之辄雨,吴中以为雨候。将死,饮灰汁数斛,乃念佛而坐,不复饮食,百姓日观之,坐七日而死。时盛暑,色不变,支不摧。安国寺僧熟地,常烧木佛,往往与人语,颇知宗要,寺僧亦不之测。
睿宗初生含凉殿,则天乃于殿内造佛氏,有玉像焉。及长,闲观其侧,玉像忽言:“尔后当为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