夷坚丙志·卷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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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梗概

- 舞阳侯庙:万州太守冯当可发现当地供奉的樊哙庙实为邪神假托,果断拆毁。真樊哙鬼魂显形质问,冯当可毫不畏惧当面斥责,鬼魂无奈退去却暗中作祟,直到冯当可调任才平息。

- 魏秀才:教书先生魏君独居寺庙书堂时遇女鬼,从恐惧到奋起反抗,用枕头击退女鬼后发现是三日前停灵于此的亡魂。故事通过夏夜松竹声、灯影晃动等细节营造恐怖氛围。

- 蜀州红梅仙:才子李石戏题诗挑逗传说中的红梅仙,招致女鬼夜夜纠缠,持剑追逐却见其跃树消失。女鬼如影随形,直到他离开蜀州地界才摆脱,展现才子轻佻付出的代价。

- 刘小五郎:刘小五郎魂魄被误拘,城隍用宝镜照验,揭示是南剑州刘五郎杀害的女子认错仇人。女子"茫茫寻不得"的哀叹与刘小五郎惊魂归体的对比,展现冥司公正。

- 罗赤脚:异人罗赤脚展现多种神通:预言金兵撤退、识破枯骨幻化的美妾、预知宇文氏妻丧、解释白衣人投生为羊等奇事,最后在盐亭得疾,暗示其非凡人生将终。

下面我将为您呈现"舞阳侯庙"的完整故事版本,重点展现冯当可破除淫祀时与鬼神较量的精彩过程。

舞阳侯庙

万州的夏日总是潮湿闷热,冯当可撩起官袍下摆跨过门槛时,汗水已经浸透了中衣。作为新任太守,他正带着衙役们巡查辖内祠庙。转过山道,一座朱漆斑驳的庙宇突兀地立在竹林深处,香火烟气熏得飞鸟都不敢落脚。

"这供的是哪位神明?"冯当可接过主簿递来的册簿,指尖在"舞阳侯樊哙"几个字上顿了顿。香炉里新烧的纸灰被风卷起,粘在他蹙紧的眉间。

随行的老吏连忙解释:"侯爷在此受香火千年了,每逢初一十五,四乡八里的百姓都来求祛病消灾..."

"荒唐!"冯当可突然拍案,惊得供桌上的蜡烛猛地一跳。他抓起积满香油的铜盏,澄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,"樊哙随高祖入蜀后即刻还定三秦,何曾到过这黔蜀交界之地?"他手指西南方向,官服袖口沾了蛛网都不曾察觉。

当夜府衙的书房里,油灯爆了个灯花。冯当可正在批阅撤庙公文,忽然听见甲胄碰撞的铿锵声。抬头只见个铁塔般的虬髯将军拄着长戟立在案前,青铜铠甲上还带着沙场血气。

"本侯庙食千年,尔安敢毁我祠宇?"那声音震得窗纸簌簌作响。冯当可却慢条斯理搁下毛笔,官帽两侧的展脚在烛光里投下蝶翅般的影子。

"就算你真是樊哙..."他忽然冷笑,抓起砚台"砰"地砸在对方战靴前,墨汁溅上明镜般的甲片,"鸿门宴上持盾救主是忠,日后屠戮百姓是罪!"他说到激动处,颌下三缕长须都在颤抖。

那身影晃了晃,像被风吹散的烟雾般淡去。但接下来数月,冯家小儿总莫名出现在十丈高的树梢上,吓得乳母日日以泪洗面。直到冯当可调任的官船驶离万州码头,岸上老槐树最后一片枯叶才悄然落地。

接下来我们将聚焦魏秀才的恐怖遭遇,这个段落将通过夏夜细节营造令人窒息的氛围,您希望侧重表现鬼魅的惊悚感,还是书生从恐惧到反抗的心理转变?或者对两个方向做平衡处理?

好的,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创作这两个故事。为了让故事更生动,我会先梳理一些基本的情节脉络。请您看看以下内容是否符合您的预期。如果您有其他想法,可以随时提出,我会进行调整。

故事梗概

李芝遇仙记 - 病中奇遇:罗姓官员在病中被李芝家仆强行带往金堂古城,违背其意愿导致病情加重,最终在温江去世,展现命运无常。 - 神秘预言:罗官员生前预感金堂之行将带来厄运,仆从违背其意愿导致悲剧发生,暗示冥冥中自有定数。 - 长寿传说:蜀地百姓传闻罗官员活到一百七八十岁,常有士人前来询问科名得失,其预言灵验如神。

赵缩手传奇 - 少年奇缘:普州少年赵缩手本要去成都买书,半路遇到修道之人,就此弃家云游,展现道家随缘而行的精神。 - 异人之相:赵缩手总是双手缩在胸前,饮食无常却能怡然自乐,醉酒时能详述文彦博入蜀旧事,清醒时却全然不记。 - 预言生死:为久病初愈的袁仲举唱诵自创词曲,暗示其命数将尽,十日后果然应验,展现道家对生死的超然认知。 - 坐化奇观:在众人聚集的卫真人生日法会上,赵缩手预知死期,从容趺坐而逝,火化后骨节如锁链相连,留下不解之谜。

红尘异闻录 - 钓鱼翁之死:长道渔翁每日渡江垂钓,某日突然死在惯常钓鱼的石头上,身上爬满蚯蚓,暗示因果循环。 - 高僧转世:守约长老死后托梦弟子,转世为黑犬,腹部白毛自然形成"守约"二字,彰显佛家轮回之说。 - 朱真人显圣:邋遢乞丐实为朱真人化身,在李家门板留下神像,道士点化后显现真容,展现道教神仙游戏人间之趣。 - 医者仁心:聂从志拒绝美妇李氏诱惑,阴司为其增寿十二年并福泽子孙,彰显"不欺暗室"的医德典范。

李芝遇仙记

罗大人病得昏昏沉沉时,李芝家的几个仆人正踩着雨后泥泞的山路赶来。屋檐下的药吊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把满屋蒸得都是苦味。

"大人,该启程了。"领头的仆役搓着手,眼睛却瞟向门外备好的青篷马车。罗大人扶着床柱慢慢坐直,蜡黄的脸上突然泛起血色:"记住,宁可绕远走广汉,也莫要图近走金堂。"他说这话时,窗棂外正有只乌鸦扑棱棱飞过。

可车轮还是碾上了古城镇的碎石路。暮色里罗大人突然攥紧车帘,指节发白:"你们这是要送我上黄泉路啊!"当夜旧疾发作,咳出的血点子溅在客栈帐子上,像极了金堂山里的野杜鹃。后来蜀中人总说,那位会占卜的罗大人,其实活了一百八十岁呢。

赵缩手传奇

普州少年攥着买书的铜钱走在成都官道上时,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传奇。那天山雾特别浓,他在溪边遇见个钓雪的老道,从此世间就多了个总把双手揣在胸前的怪人。

"赵神仙,再饮一杯!"彭州酒肆里,商贩们围着这个百岁老人起哄。他仰脖饮尽一坛烈酒,忽然说起文彦博当年入蜀的秘闻,连官员腰带上几颗玉珠都说得分明。可次日再问,他却眨着孩童般清澈的眼睛:"有这等事?"

袁仲举拖着病体敬酒时,赵缩手忽然拍案唱起小调。那词儿听着像在说修屋子,可满座只有萧仲秉瞧见袁秀才袖口在抖。十日后白幡挂上门楣时,人们才懂那"休教风雨等闲欺"的深意。

正月卫真人生辰,数千香客挤满什邡县。赵缩手却独自盘腿坐在小寺禅房,像截老树根般安静。直到谢家小子举着香烛推门,才看见那含笑坐化的身躯——火化后的骨节连环相扣,宛如天工打造的银锁链。

红尘异闻录

嘉陵江的晨雾还没散,老渔翁的蓑衣已经凝满露水。对岸妻子望见那熟悉的身影始终不动,心突然揪紧了。等儿子划船赶到,只见青石上覆满扭动的蚯蚓,像件活着的蓑衣,而老人安详的面容仿佛还在回味昨日钓起的最后一尾鱼。

三圣寺的钟声惊飞群鸦时,小沙弥正抱着黑犬痛哭。那畜生腹部的白毛天然结成"守约"二字,连笔锋都与已故长老的手迹分毫不差。香客们都说,这是老和尚舍不得他栽的后山那片桃林。

李家大娘子至今记得那个浑身酸臭的乞丐。当时她急着用门板挡人,哪知三日后道士指着门扉惊呼。如今那朱真人画像的衣袂似乎还在飘动,只是再没人见过对街天庆观里,那个说要回来补笔的神秘画师。

聂郎中这辈子最后悔的,就是那夜对黄推官说了实话。当时李氏的银指甲都快掐进他手腕了,满室都是龙脑香的甜腻。直到看见冥府鬼差掏洗那副雪白的肚肠,他才明白为何阴司要给他添十二年阳寿——只是苦了那些想给他说媒的街坊,再不敢提亲事了。

让我给你讲讲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吧。

那是个春意正浓的日子,华亭的桃花李花开得正艳,甜腻的花香透过纱帘飘进屋里,让人昏昏欲睡。就在这样的时节,有个叫聂君的道人,遇上了一桩奇事。

那天傍晚,聂君正在静室打坐。忽然来了个打扮妖艳的李氏女子,扭着水蛇腰就往他身上靠。这女子眼波流转,又是抛媚眼又是说情话,那栀子花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。可聂君就像一潭清水,任凭那女子怎么撩拨,就是纹丝不动。

后来才知道,这可不是普通的艳遇。原来阴司早就记下了聂君的德行。仪州判官临颍生就亲眼见过,半夜里黄衣鬼差拿着生死簿,带着阴兵来查案。那场面可吓人了,大堂上阴风阵阵,玉带神君威风凛凛地坐着。鬼差翻开厚厚的册子,上面清清楚楚记着"聂君夜却淫奔李"这一桩善事。

说来也怪,就因为这桩功德,聂君平白添了十二年阳寿。他孙子图南后来在绍兴年间当了官,还特意找人写了首《隐德诗》来纪念这事。诗里说啊,这世上的事,人在做天在看。你以为没人知道?其实鬼神都记着呢!就像照妖镜似的,什么龌龊心思都藏不住。

最讽刺的是那些表面道貌岸然,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人。诗里就点了王冀公的名,说他活着时机关算尽,死了可怎么有脸见阎王?反倒是那些真正清心寡欲的人,像王忱、李约这样的,生死都能坦然面对。

这故事听着玄乎,可都是黄仲秉亲口说的。那首诗写得是有点晦涩,但意思很明白:举头三尺有神明,做人还是清清白白的好。

原文言文

  舞阳侯庙

  冯当可时行为万州守.郡有舞阳侯樊哙庙.民俗奉之甚谨.冯以为哙从汉高祖入蜀汉.未久即还定三秦.取项羽.未尝复西.而万州落南已深.与黔中接.非哙所得至也.是必夷祅之鬼.假托附著.以取血食尔.法不当祀.即日撤其祠.未几出视事.见伟丈夫被甲持戟.仪状甚武.坐于公庭上.冯知其怪也.叱之.掀髯怒曰、吾乃汉舞阳侯.庙食于兹地千岁矣.何负于君.而见毁撤.吾无所归.今当与君同处此.冯以所疑质责之.其人自言为真哙不已.冯奋曰、借使真樊哙.亦何足道.历诋其平生所为.不少慑.神无以为计.奄奄而灭.自是虽不复形见.然日挠其家.冯之子年七八岁.屡执缚于大木之杪.如是数月.冯用公事去郡.然后已.

  魏秀才

  成都双流县宇文氏、大族也.即僧寺为书堂极广.延士人魏君.诲其群从子弟.它日家有姻礼.张乐命伎.优伶之戏甚盛.诸生皆往观.至暮、僮仆数辈亦委去.魏独处室中.心颇动.上堂欲寻僧.而诸僧适出民家作佛事.阖寺悄然.乃反室张灯而坐.夏夜盛热.牕牖穿漏.松竹凄戛.明月满庭.一妇人数往来.知其鬼也.外户犹未闭.不敢起.益添膏油.数挑灯.举手颤掉.误触灯灭.不胜恐.急登床.引帐自蔽.时时望庭下妇人.固自若也.既又触帐绳绝.帐随坠.荡然一榻.空无遮阑.愈益惧.不觉昏睡.及寤.妇人已在侧.魏苍黄无计.运枕掷之.妇人怅惋惊起不复出外.但绕室徘徊.且笑且泣.鸡初鸣.忽趋出.少焉僧尽归.呼语其故.乃三日前民家菆一柩于此.今所见盖其自鬼云.

  蜀州红梅仙

  旧传蜀州州治.有所谓红梅仙者.绍兴中.王相之为守.延资中人李石为馆客.石年少才隽.勇于见异.戏作两小诗.书屏间以挑之.明日便题一章于后.若相酬答.他日郡宴客.中夕方散.石已寝.见一女子.背榻踞胡床而坐.问之不对.疑司理遣官奴来相污染为谑.或使君侍妾.乘主父被酒而私出者.不然.则鬼也.自谋曰、三者必居一于此矣.不如杀之.犹足以立清名于世.取剑奋而前.女子起行.相去数步间.逐之出户.俄跃升高木上.奄冉而灭.石始大恐.欲反室.足弱不能动.会持更卒振铃至前.乃与俱还.次夕又至.初觉暗中如小圆光.渐隐隐辨人物.已而成人形.虽不敢与语.然财合眼.必见之.其友赵庄叔逵辈两三人.同结科举课.来共宿.石嘱之曰、必相与唤我.无令熟寐.以堕鬼计.然自是不复可脱.后如成都.亦随以至.或教之曰、青城丈人观.神仙窟宅也.君第往.彼必不敢来.既而亦然.石追悔前戏.付之于无可柰何.久之归东川.过灵泉县朱真人分栋山下.将入简州境.始不见.盖岁余乃绝.石字知几.乾道中为尚书郎.

  刘小五郎

  汉州德阳人刘小五郎.已就寝.闻门外人争哄.一卒入呼之.不觉随以行.回顾则身元在床上.审其死.意殊怆然.才及门.见老妪携一女子.气貌悲忿.别有两大神.自言城隍及里域主者.取大镜照之.寒气逼人.毛发皆立.其中若人相杀伤状.二神曰、非也.此女自为南剑州刘五郎所杀.君乃汉州刘小五郎.了无相干.吾固知其误而早来.必欲入君门.所以纷争者.吾止之不听故也.今但善还无恐.女子闻此言.泫然泣下.叹曰、茫茫寻不得.漠漠归长夜.遂舍去.刘生即苏.

  罗赤脚

  罗赤脚、名晏.阆中人.少时遇异人携以出.归而有所悟解.宣和中.或言于朝.赐封静应处士.张魏公宣抚陕蜀.延致军中.金虏攻饶风关.尽锐迭出.大将吴玠御之.杀伤相当.犹坚持不去.公以为忧.罗曰、相公勿恐.明日虏遁矣.有如不然.晏当伏鈇质.以受误军之罪.明日果引而归.公始敬异之.连奏为太和冲夷先生.好游汉州.每至必馆于王志行朝奉家.王氏传三世见之矣.其事志行夫妇.礼甚敬.曰、吾前身父母也.绍兴丙辰岁.蜀大饥.志行买妾于流民中.姿貌甚丽.罗见而骇曰、此人安得在公家.留之稍久.得祸将不细.当相为除之.命煮水数斗.取灶下灰一篮.唤妾前.以巾蒙其首.而注汤于灰上.烟气勃勃然.妾即仆地.盖枯骨一具也.罗曰、渠来时经女僧否.今安在.曰、在某处.亟呼之.伺且至.则又以巾蒙枯骨.复为人形.举止姿态.与初时不异.遂付于僧.而取其直.志行从弟志举.登第归.罗见之他所.授以书一卷.缄其外.戒曰、还家逢不如意事.则启之.及家三日而闻母讣.试发书.乃画一官人绿袍骑马.前列贺客.最后舆一柩.凶服者随之而哭.广都龙华寺者.宇文氏功德院也.罗与主僧坐.忽起曰、房令人来.僧惊问何在.曰、入祠堂矣.僧谓其怪诞.明日.宇文时中信至.其妻房氏.正以前一日死.尝往杨村镇.馆于陈氏.夜如厕.奔而还.曰、异事异事.适四白衣人逾垣入圃中.陈氏皆惧.罗曰、无预君事.明晨当知之.及旦、圃人告羊生四子.绍兴三十年.在盐亭得疾.寓讯如温江.求迎于李芝提刑家.李遣数仆来.罗病良愈.即上道.戒其仆曰、自此而左.唯金堂路近.且易行.然吾不欲往.愿从广汉.或它涂以西.幸无误.仆应曰、诺.退而背其言.行抵古城镇.罗闷然不怡.曰、汝诸人必置我死地.固语汝勿为此来.今无及矣.是夕病复作.古城者、金堂属镇也.又温江而殂.蜀人以为年百七八十岁矣.士人往问科名得失.奇应如神.兹不载.

  赵缩手

  赵缩手者、不知其名.本普州士人也.少年时.父母与钱令买书于成都.及半涂.有方外之遇.遂弃家出游.至绍兴末.盖百余岁矣.喜来彭汉间.行则缩两手于胸次.以是得名.人延之食.不以多寡辄尽.饮之酒.自一杯至百杯皆不辞.或终日不饮食.亦怡然自乐.尝于醉中放言文潞公入蜀事.历历有本末.他日复询之.曰、不知也.萧仲秉钧家写其真事之.成都人房伟为赞云、养气近术.谈道近禅.被褐怀玉.其乐也天.欲去即去.欲住即往.缩手袖间.孰测其故.赵见而笑曰、养气安得谓之术.禅与道一也.安有二.我缩手于胸.非袖间也.取笔续曰.似驴无觜.似牛无角.文殊普贤.摸索不著.又自赞曰、红尘中白云里.好个道人活计.无事东行西行.有时半醒半醉.相逢大笑高谈.不是胡歌虏沸.除非同道方知.同道世间有几.绵竹人袁仲举.久病起.遇赵过门.邀入饮以酒.问曰、吾疾状如此.先生将柰何.赵不答.但歌词一阕.曰、我有屋三间.柱用八山.周回四壁海遮阑.万象森罗为斗栱.瓦盖青天无漏.得多年结就因缘.修成功行满三年.降得火龙伏得虎.陆地通仙.云此吕洞宾所作也.吾亦有一篇.又歌曰、损屋一间儿.好与支持.休教风雨等闲欺.觅个带修安稳路.休遣人知.须是著便宜.运转临时.祅知险里却防危.透得玄关归去路.方步云梯.歌罢、满引数杯.无所言而去.仲秉正与偕行.徐问其故.曰、观吾词意可见矣.后旬日、袁果死.什邡县风俗.每以正月作卫真人生日.道众毕会.赵亦往.寓于居人谢氏.先一夕告之曰.住君家不为便.假我此榻.吾将有所之.拂旦径趋对门小寺.得一室.据榻趺坐.傍人怪其不言.就视已卒矣.会者数千人.争先来观.以香火致敬.越三日火化.其骨钩联如锁子云.

  长道渔翁

  兴州长道民.以钓鱼为业.家在嘉陵江北.每日必拏小舟过江南.垂纶于石上.至晡而返.老矣尚自力不辍.一日且暮.犹不归.妻子遥望之.民宛然据石如常时.而呼之不应.疑以为得疾.其子遽鼓桌往视.见蓑衣覆其体.是日未尝雨.民元不持蓑笠行.既至已死.但蚯蚓遍满身中.咂啮不置.若披蓑茸茸然.盖平生取鱼用蚓为饵也.

  守约长老

  汉州杨村镇三圣寺.长老守约.彭州人.元受业于州之白鹿山.既死.其弟子在山中者梦之.曰、吾已托身异类.只在山下某人家.宜来眡我.弟子觉而泣.明日往访焉.得一犬.四体纯黑.唯腹下白毛一丛.俨然成守约两字.乃赎取以归.

  朱真人

  成都民李氏、居郡城北.尝有丐者至.容体垢污可憎.与之钱不肯去.叱逐之.入于门侧.遂隐不见.李氏虽怪吒.然不测为何人.后三日、别一道士至.顾其家人言曰、汝家光采顿异.殆有神仙过此者.曰.无之.道士指左扉拱手曰、此灵泉朱真人象也.始谛视之.面目冠裳.历历可辨.道士曰、真人来而君不识.岂非命乎.吾能以绘事加其上.当为君出力.使郡人瞻仰.即探囊中取丹粉之属.随手点缀.俄顷间而成.美髯长眉.容采光润.宛然神仙中人.李氏惊喜.呼妻子稽首百拜.道士曰、犹有一处未了.吾只在对街天庆观.今姑归.晚当复来.不揖而出.过期杳不至.就问之.盖未尝有此人也.李氏愈恨其不遇.揭扉施观中.张忠定参政焘为府帅.为建小殿以奉焉.

  聂从志

  仪州华亭人聂从志.良医也.邑丞妻李氏.病垂死.治之得生.李氏美而淫.慕聂之貌.他日丞往傍郡.李伪称有疾.使邀之.伺其至.语之曰、我几入鬼录.赖君复生.顾世间物无足以报德.愿以此身供枕席之奉.聂惊惧.但巽词谢.李垂涕固请.辞情愈哀.聂不敢答.趋而出.径还家.再招不复往.迨夜、李盛饰冶容.扣门就之.持其手曰.君必从我.聂绝袖脱去.乃止.亦未尝与人言.后岁余.仪州推官黄靖国病.阴吏逮入冥证事.且还.一吏揖使少留.将有所睹.又行至河边.见狱吏捽一妇人.持刀剖其腹擢其肠而涤之.傍有僧语曰、此乃子同官某之妻也.欲与医者聂生通.聂不许.见好色而不动心.可谓善士.其人寿止六十.以此阴德.遂延一纪、仍世世赐子孙一人官.妇人减算、如聂所增之数.所以荡涤肠胃者.除其淫也.靖国素与聂善.既苏.密往询之.聂惊曰、方私语时.无一人闻者.而奔来之夕.吾独处室中.此唯妇人与吾知尔.君安所得闻靖国具以告.由是播于众口.时熙宁初也.王敏仲劝善录.书其事.他曲折甚详.然颇有小异.又无聂君名及李氏姓.聂死后.一子登科.其孙曰图南.绍兴中.为汉州雒县丞.属仙井喻迪孑(甫)汝砺作隐德诗数百言.以发潜德.其词曰、太虚八境初无二.中有道人常洞视.借问道人何等公.从志其名聂其氏.华亭春酣战桃李.香气入帘人破睡.凌波微步度劳尘.栀子同心传密意.道人不动如澄水.看破新装小年纪.回身向郎郎忍弃.愁眺月华空掩涕.含羞转态春百媚.而我定心初不起.世人悠悠初未知.故有冥籍还见记.仪州判官临颍生.良原田夜黄衣吏.手提淡墨但仓黄.门列阴兵更奇佹.昧爽堂皇势呀豁.玉带神君气高厉.靖国再拜呼使前.案头吏抱百叶纸.数行具书一善事.聂君夜却淫奔李.由来胸中无浊见.前尘百暗心常止.一室超然方隐几.入眼狂花乱飘坠.定情岂复顾条脱.合欢未许同阳燧.坐令密行动幽只.棘使华年增一纪.出门仍问紫衣翁.阴诛与世无差异.百叶部中分次第.忠孝弃捐神所劓.杀生之报定何如.朝生暮死蜉蝣尔.踏翠裁红可怜妓.擢足琼浆被鞭棰.房公湖边秋色里.阿孙图南前拜跪.扣头授我如上事.愿谒英篇书所以.我闻南曹北曹尺有咫.天知地知元密迩.岂惟妙药彻五藏.况复宝鉴悬千里.幽中谅有鬼能言.密处须防墙有耳.诸生举止虽细微.动念观心实幽邃.端知天上戊申录.记尽人间不平地.东邻西舍总不知.却有鬼神知子细.障碍为壁通为空.只有此心难掩蔽.云何是中有明暗.至行通神裁一理.道人两眼无赤眚.揩定人间几真伪.赵骅已矣马元死.郡有隐德如君子.嗟我诸生苦流转.奔色奔声复奔味.其间贪魃尤阴诡.收索携提入馋喙.都儿阿对共揶揄.笑杀官人常梦秽.虽云幽暗巧规避.僮仆羞之那不愧.哀哉诡谲王冀公.未省胡颜向祁睿.我爱昔人尤简贵.寡欲清真有高气.旷然澹处但真独.胸中岂复留尘累.生死幽明了不期.是心默与神明契.王忱绣被下庭堂.李约宝珠存含襚.九原可作吾与归.敛膝容之想幽致.喻公诗颇奇涩.或不可晓云.此卷皆黄仲秉云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