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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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历年间,有个叫窦裕的进士,老家在淮海一带,科举落榜后正打算去成都。走到洋州地界,好端端一个人,突然就没了。

这窦裕生前和淮阴县令沈生交情很深,两人是吴兴同乡,可自从分别后音讯全无,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。后来沈生从淮海调任金堂县令,路过洋州时,在驿馆住下了。

那天夜里月色正好,微风拂面。三更时分,沈生翻来覆去睡不着,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忽然瞧见个白衣书生从门外踱进来,边走边叹气,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。那人反复吟着一首诗:"家依楚水岸,身寄洋州馆。望月独相思,诗襟泪痕满。"

沈生越看越像窦裕,猛地起身要打招呼,可话还没出口,那人影就消散了。沈生愣在原地,喃喃自语:"我和窦兄多年不见,难道刚才见的是..."话到嘴边打了个寒颤,没敢往下说。

第二天清早,沈生启程赶路。才走出几里地,就见路边摆着灵柩。有知情的路人说:"这是进士窦裕的殡宫。"沈生心头一震,立刻调转马头冲回驿馆,抓着馆吏追问。馆吏告诉他:"前些日子是有位窦进士从京城去蜀地,路过这儿突然去世。太守下令在驿馆南边二里处的路边设了殡宫。"

沈生听完,立刻备了祭品赶到殡宫,跪在灵前痛哭祭拜,这才含泪离去。

原文言文

  大历中,有进士窦裕者,家寄淮海,下第将之成都。至洋州,无疾卒。常与淮阴令吴兴沈生善,别有年矣,声尘两绝,莫知其适。沈生自淮海调补金堂令,至洋州,舍于馆亭中。是夕,风月晴朗,夜将半,生独若有所亡,而不得其寝。俄见一白衣丈夫,自门步来,且吟且嗟,似有恨而不舒者。久之,吟曰:“家依楚水岸,身寄洋州馆。望月独相思,诗襟泪痕满。”生见之,甚觉类窦裕,特起,与语未及,遂无见矣。乃叹曰:“吾与窦君别久矣,岂为鬼耶!”明日,驾而去。行未数里,有殡其路前,有识者曰:“进士窦裕殡宫。”生惊,即弛至馆,问馆吏。曰:“有进士窦裕,自京游蜀,至此暴亡。太守命殡于馆南二里外,道左殡宫是也。”即致奠拜泣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