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年间,有个住在平阳的路家小子,打小就爱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事儿。他年轻时跟着个道士四处游历,后来干脆在太白山搭了间茅屋住下。
那日山间雾气未散,路生正煮着茶,忽听得木门"吱呀"响。抬眼望去,是个眉毛雪白的老和尚,袈裟上还沾着晨露。路生连忙让座,两人围着火塘聊了许久。老和尚捧着粗陶茶碗,忽然笑道:"小施主这般爱寻奇探秘,可深山老林里能寻着什么?倒不如穿件轻暖皮裘,骑匹快马去长安城里转转,那才叫痛快!整日与野鹿为伴,岂不辜负了大好年华?"
路生听得茶碗一顿,青瓷碰着木案发出清脆声响。他盯着老和尚眼角细密的皱纹,忽然笑了:"老师父这话说得漂亮。可您若真有本事,何不露两手真功夫?光耍嘴皮子算什么本事?"
老和尚也不恼,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个乌木小盒。那盒子不过铜钱大小,却泛着暗哑的光。只见他指尖一挑盒盖,整个人竟像烟似的被吸了进去。路生还没回过神来,盒中突然飞出一只青鸟,扑棱着翅膀冲破茅屋顶的晨光,转眼就消失在云海里。只剩那空木盒"嗒"地落在茶席上,震得茶汤泛起一圈涟漪。
大唐中,有平阳路氏子,性好奇,少従道士游,后庐于太白山。尝一日,有老僧叩门,路君延坐,与语久之。僧曰:“檀越好奇者,然未能臻玄奥之枢,徒为居深山中。莫若袭轻裘,驰骏马,游朝市,可不快平生志,宁能与麋鹿为伍乎?”路君谢曰:“吾师之言,若真有道者。然而不能示我玄妙之迹,何为张虚词以自炫耶!”僧曰:“请弟子观我玄妙之踪。”言讫,即于衣中出一合子,径寸余,其色黑而光。既启之,即以身入。俄而化为一鸟,飞冲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