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四百七十七·昆虫五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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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阳有个叫张景的,箭法了得,在郡里当副将。他有个十六七岁的闺女,聪明伶俐,爹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,专门给她收拾了间厢房住着。这天夜里,姑娘刚躺下还没睡熟,忽听门轴吱呀作响。抬眼就见个穿白衣服的胖子,大摇大摆往她床边一歪。姑娘以为是贼,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
那白衣人嬉皮笑脸往前凑,姑娘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,心想这怕不是个妖怪?壮着胆子喝道:"你不是贼就是妖怪!"白衣人倒乐了:"说我是贼可冤枉了,说我是妖怪更离谱。我可是齐国曹家的公子,人人都夸我风度翩翩,你怎么不识货?"说着就往被窝里钻。姑娘恶心得要命,硬撑到天蒙蒙亮,那人才离开。

第二天夜里这怪物又来,姑娘吓得魂不附体。天一亮就赶紧告诉父亲。张景一听:"准是精怪作祟!"当即找来金锥子,锥尾拴上丝线,磨得锃亮交给女儿:"等那东西再来,你就往它身上扎。"

当晚怪物果然又至,姑娘强忍恐惧跟他周旋。半夜趁其不备,猛地将金锥扎进他后颈。只听一声惨叫,那东西拖着丝线夺门而逃。循着丝线追到院外大树下,发现个土洞。挖开一看,里头趴着条尺把长的蛴螬虫,金锥正扎在它脖子上——原来这就是自称曹公子的妖怪。张景当场结果了它,从此家里再没闹过怪事。

汴州大旱那年,节度使王彦威设宴招待路过的李玘。酒过三巡,李玘醉醺醺地说:"求雨还不简单?找四只蛇医,两口大缸装满水,每缸放两条蛇医,盖紧后摆在热闹处。再找十个孩童拿着竹竿日夜敲缸,保准下雨。"王彦威照办,果然连降甘霖。老人们说,这是龙听见蛇医被困,特地来解救呢。

将军裴旻有次在山里赶路,突然天降白练——竟是山蜘蛛吐的丝!那蜘蛛大如车轮,裴旻一箭射退它,顺手割了几尺蛛丝。后来部下受伤,剪块蛛丝敷上,血立马就止住了。

韦绚年轻时在夔州江边见过怪虫,起初以为是荆棘。随从惊呼:"这虫有灵性,招惹不得!"韦绚故意跺脚吓它,那虫竟飞起来又钻入草丛,快得像支箭,至今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。

蝎子背上的幼虫长大就会变成小蝎子。段成式亲眼见过一只母蝎背着十几只白生生的幼崽,米粒大小。还听张希复说过,陈州粮仓有种铜钱大的蝎子,蜇人必死,江南原本没有这种毒物。

治虱子有个偏方:用赤龙洗澡水。水银杀虱最灵验,任你香汤沐浴都除不尽的虱子,碰见水银就完蛋。道士崔白说,荆州秀才张告还抓到过双头虱。山脚下有种虱大草,茎杆微红,专克虱子。

法通和尚本是安西人,他说蝗虫肚子底下有梵文,有些是从天界来的。西域人认出这些字后,设坛做法就能除蝗。如今蝗虫头上有"王"字,倒应了这个说法。还有人说蝗虫是鱼卵变的。老话讲,虫灾都是官吏鱼肉百姓招来的——黑身红头的蝗虫代表武将,红身黑头的就是文官。

登封县有个游子回乡,深夜见墙角冒出萤火,渐渐变成弹丸大的光球在屋里飞转。凑近一看,光里竟有个穿红衫绿裙的簪花女子在跳舞。他伸手一抓,火光熄灭,掌心里是颗老鼠屎,掰开里头有条红头青身的小虫。

将死之人身上的虱子会逃走。把病人身上的虱子放在床前,还能占卜吉凶——虱子往病人身上爬预示康复,背对病人就是凶兆。

治壁镜毒有个方子:白矾加桑灰汁熬膏。商州一带壁镜特别毒,被咬必死。这种蜘蛛身子扁,五条腿。席间有人说蛇年不宜杀蛇。

安邑县北门有只琵琶大的蝎子,虽然不蜇人,可谁见了都腿软。这蝎子修炼多年,已成精了。

南方红蕉花开时,会有红蝙蝠来采蜜,当地人管它叫红蝙蝠。

青蚨长得像蝉,把它的卵和母虫分别用血涂在铜钱上。花掉子钱,钱会飞回母钱那儿;花掉母钱,它又找回子钱。这么轮转不休,永远花不完。不过买金银珠宝就不灵了——青蚨也叫鱼伯。

刘鲁封在紫极宫见过滕王画的《蜂蝶图》,里头有江夏斑、大海眼这些稀奇品种,画得活灵活现。

异蜂的故事

有一种蜂子长得像蜡蜂,个头稍大些,飞起来又快又猛。这蜂子有个怪癖,专爱把树叶裁成圆形,卷起来塞进树洞墙缝里做窝。段成式有一回扒开墙缝找它们的窝,发现每片卷叶里头都塞满了脏东西。有人说啊,这些东西最后会变成蜂蜜。

螺壳里的房客

有种虫子住在螺壳里,长得像蜘蛛却有螺的身子。它本来没壳,专找空螺壳钻进去,背着壳到处爬。你要碰它一下,它立马缩回壳里,跟真螺一样把门关得严严实实。得用火烤那壳,它才慌慌张张爬出来,这时候你才知道原来是个借住的房客。

江边的怪事

温会在江州当官那会儿,有天带着宾客看渔民打鱼。忽然有个渔夫疯了一样往岸上跑,温会问他话,那渔夫只顾反手往后背指,话都说不出来。这渔夫皮肤黑,大伙仔细一看,好家伙!他背上趴着个黄叶子似的东西,足有一尺多长,浑身长满眼睛,死死咬着皮肉扯不下来。温会叫人拿火烧,那东西才掉下来。更吓人的是,每只眼睛下面都长着钉子似的嘴。渔夫流了好几升血,就这么死了。到死都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怪物。

长安的苍蝇

长安城里一到秋天,苍蝇多得烦人。段成式正读着书,这些家伙就在眼前乱飞,停在书页上挡住字,赶都赶不走。有回他拍死一只,凑近一看:翅膀像知了,头顶像蜜蜂。这些苍蝇最爱腐肉和酒,闻着味儿就来。有种青头苍蝇专爱破坏东西,还有种脑袋红得像火的。老百姓都说,大麻蝇是芋头根变的。

墙上的奇迹

补阙张周封说过件奇事,他亲眼看见墙上的白瓜子变成了白鱼。这下他总算明白《列子》里说烂瓜能变鱼是怎么回事了。

下雨的预兆

长安夏天要是看见黑甲虫在天牛虫爬过篱笆墙,保准要下雨。段成式验证过七回,回回都应验。

白蜂巢的忌讳

段成式家果园里有群蜂子,只有芝麻大小,用泥巴在屋檐下筑了个雪白的巢,像鸡蛋那么可爱。他弟弟觉得晦气把巢捅了。结果那年冬天,家里果然接二连三出事。古书里说宋明帝最忌讳白色,看来老百姓怕白色是有道理的。

岭南的毒蜂

岭南有种毒蘑菇夜里会发光,淋了雨腐烂后,会变成大黑蜂。这蜂子嘴像锯子,专在夜里往人耳朵鼻子钻,能要人命。

竹筒里的甜蜜

蜀中有种竹蜜蜂,专在野竹上做窝。它们的巢像鸡蛋大,还拖着尺把长的蒂,连蜜带巢都是好看的深蓝色,比普通蜂蜜甜多了。

水里的杀手

南方溪涧里有种黑虫子,一寸多长。到了盛夏就变成毒蚊子,咬人特别厉害。

吃船的虫子

象浦那地方的水里有种小虫,成群结队啃木头,几十天就能把船啃坏。虫子小得几乎看不见。

水蝎子

有种水虫长得像屎壳郎,大肚皮下长着毒刺,蜇人可不得了。

变时辰的蜥蜴

南方有种避役虫,一天能变十二种样子。长得像四脚蛇,夏天常在篱笆上爬。老百姓说看见它会有好事。它脑袋变得可快了,十二时辰的样儿都能变。段成式的堂兄就常见着它。

会飞的母子餐

有种虫子叫蜳蝺,长得像知了。它的幼虫趴在草叶上,要是你抓到幼虫,母虫就会飞过来。把它们煎着吃,又辣又香。

灶台的好兆头

灶马虫长得像蛐蛐,腿特别长,专爱在灶台边打洞。老人家说灶台有这种虫,是粮食够吃的吉兆。

害羞的土球

虢州有种谢豹虫,平时藏在深土里。裴司马的儿子挖洞抓到过,长得像小蛤蟆,圆得跟球似的。见着人就前脚抱头,跟害羞似的。它能像鼹鼠一样打洞,可要是听见谢豹鸟叫,立马脑袋炸裂死掉。

树上的歌唱家

终南山有种碎车虫,青灰色,专爱在高树上叫,声音跟人唱歌似的。

蚯蚓的克星

有种虫子专逮蚯蚓,蚯蚓被它碰上就不动了。它趴在蚯蚓身上,过会儿蚯蚓就化成泥水。这玩意儿有毒,鸡吃了会死,老百姓管它叫土盅。

会变球的虫子

雷蜞长得像蚯蚓,碰它就会缩成个球,过会儿又慢慢伸直。有人说被它咬了特别毒。

树根里的秘密

秀才韦翾在杜曲挖树根,冬天里挖到个没脱壳的蝉,还粘在烂木头上。村里人说蝉是烂木头变的,他剖开一看,蝉肚子里果然塞着朽木。

裙子变的蝴蝶

顾非熊小时候见过,草丛里烂掉的绿裙碎片变成了蝴蝶。张周封还说,把百合花合上抹泥,过夜就能变成大蝴蝶。

蚂蚁大军

陕西有种大黑蚂蚁特别爱打架,老百姓叫它马蚁。还有红蚂蚁、黄蚂蚁,最聪明的是黄蚂蚁,专会欺负弱小的。段成式小时候玩蚂蚁,发现它们走路都排队,搬苍蝇时有首领指挥,跟打仗似的。

两尺高的蚁巢

程执恭在易定野外见过两尺多高的蚂蚁窝,跟小楼似的。

原文言文

  张景 蛇医 山蜘蛛 虫变 蝎化 虱大草 法通 登封士之

  虱征 壁镜 大蝎 红蝙蝠 青蚨 滕王图 异峰 窠居

  异虫 蝇壁 鱼 天牛虫 白蜂窠 毒蜂 竹蜂 水蛆 水虫

  抱抢 避役 蜳蝺 灶马 谢豹 碎车虫 度郡 雷蜞

  腹育 蛱蝶 蚁 蚁楼

  张景  

  平阳之张景者,以善射,为本郡裨将。景有女,始十六七,甚敏惠,其父母爱之,居以侧室。一夕,女独处其中,寝(“寝”原作“寤”,据明抄本改。)未熟,忽见轧其户者。俄见一之来,被素衣,貌充而肥,自欹身于女之榻。惧为盗,默不敢顾。白衣之又前迫以笑,女益惧,且虑为怪焉。因叱曰:“君岂非盗乎?不然,是他类也。”白衣者笑曰:“东选吾心,谓吾为盗,且亦误矣。谓吾为他类,不其甚乎!且吾本齐之曹氏子也,谓我美风仪,子独不知乎?子虽拒我,然犹寓子之舍耳。”言已,遂偃于榻,且寝(“寝”原作“寤”,据明抄本改。)焉。女恶之,不敢窃视,迨将晓方去。明夕又来,女惧益甚。又明日,具事白于父。父曰:“必是怪也。”即命一金锥,贯缕于其末,且利铓,以授女。教曰:“魅至,以此表焉。”是夕又来,女强以言洽之,魅果善语。夜将半,女密以锥倳其项,其魅跃然大呼,曳缕而去。明日,女告父,命僮逐其迹,出舍数十步,至郡木下,得一穴而绳贯其中。乃穷之,深不数尺,果有一蛴螬,约尺余,蹲其中焉,锥表其项,盖所谓齐之曹氏子也。景即杀之,自此遂绝。(出《宣室志》)

  蛇医  

  王彦威镇汴之二年,夏旱,时表(明抄本“表”作“袁”)王傅李玘过汴,因宴。王以旱为虑,李醉曰:“欲雨甚易耳,可求蛇医四头,十石瓮二,每瓮实以水,浮二蛇医,覆以木盖,密泥之,分置于闹处。瓮前设席烧香,选小儿十岁已下十余,令执小青竹,昼夜更击其瓮,不得少辍。”王如其言试之,一日两度雨,大注数百里。旧说,龙与蛇师为惊家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山蜘蛛  

  相传裴旻山行,有山蜘蛛,垂丝如匹布,将及旻。旻引弓射却之,大如车轮,因断其丝数尺,收之。部下有金疮者,剪方寸贴之,血立止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虫变  

  河南少尹韦绚,少时,尝于夔州江岸见一异虫。初疑一棘刺,从者惊曰:“此虫有灵,不可犯之,或致风雨。”韦试令踏地惊之,虫飞,伏地如灭,细视地上,若石脉焉。良久渐起如旧,每刺上有一爪,忽入草,疾走如箭,竟不知何物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蝎化  

  蝎负虫巨者,多化为蝎。蝎子多负于背,段成式尝见一蝎负十余子,子色犹白,才如稻粒。又尝见张希复言,陈州郡仓有蝎,形如钱,螫之必死,江南旧无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虱大草  

  旧说,虱虫症,(“虫症”原作“虫”,据《酉阳杂俎》卷十七改。)饮赤龙所浴水则愈。虱恶水银,之有病虱者,虽香衣沐浴不能已,惟水银可去之。道士崔白言,荆州秀才张告,尝扪得两头虱。又有草生山足湿处,叶如百合,对叶独茎,茎微赤,高一二尺,名虱大草,能去虮虱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法通  

  荆州有帛师号法通,本安西之,少于东天出家。言蝗虫腹下有梵字,或自天下来者。及忉利天梵天来。西域验其字,作本天坛法禳之。今蝗虫首有王字,固自可晓。或言鱼子变,近之矣。旧言虫食谷者,部吏所致,侵渔百姓,则虫食谷。虫身黑头赤,武官也;头黑身赤,儒吏也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登封士之  

  唐尝有士之客游十余年,归庄,庄在登封县。夜久,士之睡未著。忽有星火发于墙堵下,初为萤,稍稍芒起,大如弹丸,飞烛四隅,渐低,轮转来往。去士之面才尺余。细视光中,有一女子,贯钗,红衫碧裙,摇首摆臂,(“臂”原作“尾”,据明抄本改。)具体可爱。士之因张手掩获,烛之,乃鼠粪也,大如鸡栖子。破视,有虫首赤身青,杀之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虱征  

  相传之将死,虱离身。或云,取病者虱于床前,可以卜病。将差,虱行向病者,背则死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壁镜  

  一日,江枫亭会,众说单方。段成式记治壁镜,用白矾。重访许君,用桑柴灰汁,三度沸,取汁,白矾为膏,涂疮口即差,兼治蛇毒。自商邓襄州,多壁镜,毒之必死。(身匾五足者是)坐客或云,已年不宜杀蛇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大蝎  

  安邑县北门,县之云,有一蝎如琵琶大,每出来,不毒之,之犹是恐。其灵积年矣(出《传载》)

  红蝙蝠  

  刘君云,南中红蕉花时,有红蝙蝠集花中,南之呼为红蝙蝠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青蚨  

  青蚨似蝉而状稍大,其味辛,可食。每生子,必依草叶,大如蚕子。之将子归,其母亦飞来,不以近远,其母必知处。然后各致小钱(“钱”字原空缺,据黄本补。)于巾,埋东行阴墙下,三日开之,即以母血涂之如前。每市物,先用子,即子归母;用母者,即母归子。如此轮还,不知休息。若买金银珍宝,即钱不还。青蚨者,一名鱼伯。(出《穷神秘苑》)

  滕王图  

  一日,紫极宫会。秀才刘鲁封云,尝见滕王《蜂蝶图》。有名江夏斑,大海眼,小海眼,村里来,菜花子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异蜂  

  异蜂,有蜂状如蜡蜂,稍大,飞劲疾。好圆裁树叶,卷入木窍及壁罅中作窠。段成式尝发壁寻之,每叶卷中,实以不洁。或云,将化为蜜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窠居  

  窠居之虫,如螺而有脚,形似蜘蛛。本无壳,入空螺壳中,载以行,触之缩足,(“足”原作“定”,据明抄本改。)如螺闭户也。火炙之,乃出走,始知其窠居也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异虫  

  温会在江州,与宾客看打鱼。渔子一之忽上岸狂走,温问之,但反手指背,不能语。渔者色黑,细视之,有物如黄叶,大尺余,眼遍其上,啮不可取。温令烧之,方落。每对一眼底,有嘴如钉。渔子出血数升而死。莫有识者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蝇  

  长安秋多蝇。段成式尝日读百家五卷,颇为所扰,触睫隐字,驱不能已。偶拂杀一焉,细视之,翼甚似蜩,冠甚似蜂。性察于腐,嗜于酒肉。按理首翼。其类有苍者声雄壮,负金者声清,听其声在翼也。青者能败物,巨者首如火。或曰,大麻蝇,芋根所化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壁鱼  

  壁鱼,补阙张周封言,尝见壁上白瓜子化为白鱼。因知列子言朽瓜为鱼之义。(出《酉杂俎》)

  天牛虫  

  天牛虫,黑甲虫也。长安夏中,此虫或出于篱壁间,必雨。段成式七度验之,皆应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白蜂窠  

  白蜂窠,段成式修行里私第,果园数亩。壬戌年,有蜂如麻子,蜂胶土为巢,于庭前檐,大如鸡卵,色正白可爱。家弟恶而坏之。其冬,果叠(明抄本“叠”作“衅”)钟手足。《南史》言宋明帝恶言白问。(明抄本“问”作“门”)金楼子言子婚日,疾风雪下,帷幕变白,以为不祥。抑知俗忌白久矣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毒蜂  

  毒蜂。岭南有毒菌,夜明,经雨而腐,化为巨蜂。黑色,喙若锯,长三分余。夜入之耳鼻中,断之心系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竹蜂  

  蜀中有竹蜜蜂,好于野竹上结窠。窠大如鸡卵,有蒂,长尺许。窠与蜜并绀色可爱,甘倍于常蜜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水蛆  

  水蛆,南中水溪涧中多此虫,长寸余,色黑。夏深,变为虻,螫之甚毒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水虫  

  象浦,其川渚有水虫,攒木食船,数十日船坏。虫甚细微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抱抢  

  水虫形似蛣蜣,大腹下有刺,有棘针,螫之有毒。(原缺出处。明抄本、陈校本作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避役  

  南中有虫名避役,应一日十二辰。其虫状如蛇医,脚长,色青赤,肉鬣。暑月时见于篱壁间,俗见者多称意事。其首倏忽更变,为十二辰状。段成式再从兄寻常睹之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蜳蝺  

  蜳蝺形如蝉,其子如虫,著(“著”原作“者”,据明抄本改。)草叶。得其子则母飞来就之,煎食,辛而美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灶马  

  灶马状如促织,稍大,脚长,好穴于灶侧。俗言灶有马,足食之兆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谢豹  

  虢州有虫名谢豹,常在深土中,司马裴沈子尝掘穴获之。小类虾蟆,而圆如球。见之,以前两脚交覆首,如羞状。能穴地如鼢鼠,顷刻深数尺。或出地,听谢豹鸟声,则脑裂而死,俗因名之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碎车虫  

  碎车(赤即反)虫状如唧聊,苍色,好栖高树上,其声如之吟啸。终南有之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度郡  

  则断。常趁蚓,蚓不复动,乃上蚓掩之,良久蚓化,唯腹泥如涎。有毒,鸡食则死。俗呼土盅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雷蜞  

  雷蜞大如蚓,以物触之,及蹙缩,圆转若鞠。良久引首,鞠形渐小,复如蚓焉。或云,啮之毒甚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腹育  

  蝉未脱时名腹育,相传言蛣蜣所化。秀才韦翾庄在杜曲,尝冬中掘树根,见腹育附于朽处,怪之。村之言蝉固朽木所化也。翾因剖一视之,腹中犹实烂木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蛱蝶  

  蛱蝶,尺蠖茧所化也。秀才顾非熊少时,尝见郁栖中坏绿裙幅,旋化为蝶。工部员外郎张周封言,百合花合之,泥其隙,经宿,化为大蝴蝶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蚁  

  蚁,秦中多巨黑蚁,好斗,俗呼为马蚁。次有色窃赤者细蚁,中有黑迟钝,力举等身铁。有窃黄者,最有兼弱之智。段成式儿戏时,常以棘刺摽蝇,直其来路,此蚁触之而返。或去穴一尺或数寸,入穴中者,如索而出,疑有声而相召也。其行每六七,有大首者间之,整若队伍。至徙蝇时,大首者或翼或殿,如备异蚁状也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
  蚁楼  

  程执恭在易定野中,见(“见”字原缺,据明抄本补。)蚁楼,高二尺余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