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穆王
话说这周穆王啊,名叫满,是房后生的孩子,昭王的儿子。那年昭王南巡一去不回,五十岁的穆王就继了位。他在位五十四年,活到一百零四岁。这位大王打小就痴迷神仙之术,总想着要让自己的车马走遍天下,效仿当年的黄帝。他驾着八匹神骏,一路向西奔去,让造父给他赶车。路上得了白狐黑貉,就在黄河边祭祀河神。车队渡过弱水时,水里的鱼鳖鼋鼍竟自动排成桥让他们过。登上舂山后,又在瑶池边上设宴招待西王母。
西王母喝着酒唱道:"天上白云飘,路途多遥远。隔着千山万水,但愿你长生不老,还能再来相见。"穆王端着酒杯回应:"等我回东土治理好天下,让百姓都安居乐业,一定再来见你。"果然三年后,他又来到这片原野。后来经过雷首山、太行山,终于回到都城。这时候尹喜已经在终南山北麓的流沙边结草为庐,穆王循着他的足迹,把隐士尹辄、杜冲都请来住在草庐里,还给这地方起名叫楼观。祭父从郑圃赶来拜见,劝谏穆王小心徐偃王作乱。穆王立即返回国都,这才保住了宗庙社稷。
当年穆王登昆仑山时,喝过蜂山的石髓,吃过玉树的果实。到西王母住的群玉山上,更是得了飞升成仙的法门。他这些神迹,其实是为了告诉百姓人生终有尽头。你想啊,他喝的是琼浆玉液,吃的是甜雪素莲、黑枣碧藕,哪样不是仙家之物,怎能不延年益寿?传说后来西王母降临穆王宫中,带着他一起腾云驾雾成仙去了。
燕昭王
燕昭王是哙王的儿子,即位后就迷上了修仙。有个叫甘需的仙人给他当臣子,整天给他讲昆仑山登仙的故事,劝他清心寡欲,说这样才能得道。
昭王坚持修行很久后,谷将子仙人乘云而来,告诉他:"西王母要来看你修行的成果,还会传授你修仙秘诀。"一年后王母果然降临,带着昭王在燧木林里游玩,教他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法术。夜里用绿桂膏照明时,忽然有飞蛾衔着火种落在王宫。昭王得到圆丘砂珠,做成玉佩佩戴。后来他登上握日台,得到神鸟衔来的洞光珠,能消除暑热。王母前后来了燕宫三次,可昭王总想着开疆拓土,没把甘需说的清静修行放在心上,王母就不再来了。甘需说:"王母赐的仙酒佳肴,人间哪能见到?大王既然尝过,本该得道成仙。只要保持心境澄明,自然能长生不老。"说完也飞升而去。昭王在位三十三年无疾而终,遗体柔软异香满室。他儿子惠王接着当了国君。
彭祖
彭祖本名叫籛铿,是颛顼帝的玄孙。商朝末年时他已经七百六十七岁,却一点也不显老。从小性情恬淡,不爱掺和世俗事务,也不追求名声地位,整天就研究养生之道。商王请他当大夫,他却总称病在家,不理朝政。
他最擅长导引之术,常服用水桂、云母粉和麋角散,所以容颜常驻。但性格沉稳,从不吹嘘自己有道行,也不搞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,活得清净自在。偶尔出门游历,经常独来独往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家里有车马却很少乘坐,有时一去就是几百天,不带干粮盘缠,回来时穿着打扮和普通人没两样。每天从早到晚闭气打坐,擦眼摩身,吞咽津液,行气数十次才起身活动。
要是觉得身体不适,就用导引术闭气攻病灶。凝神静气时,能感觉到气息像云一样在体内流动,从口鼻直达指尖,很快浑身舒畅。
商王亲自来请教长生之术,他闭口不谈。赏赐的金银珠宝价值数万,他都收下救济穷人,自己分文不留。
宫里有个叫采女的宫女,也懂些养生之道,二百七十岁的人看着像五六十岁。商王让她住进金玉装饰的华屋,派她乘着华车去向彭祖求教。
采女恭敬行礼后问道:"请问延年益寿的秘诀?"彭祖捋着胡子说:"想要飞升成仙,得服用金丹,这是元君太一白日飞升的法门。不过这种大道,不是君王能修的。退而求其次的话,保养精神、服用草药也能长生,但不能驱使鬼神、腾云驾雾。要是不懂阴阳调和之道,吃再多药也没用。这些道理推演就能明白,何必多问呢?我是遗腹子,三岁丧母,后来遇上犬戎之乱,在西域流浪百余年。命途多舛,先后失去四十九位妻子、五十四个子女,元气大伤。如今肌肤枯槁,恐怕难成仙道。听说大宛山有位青精先生,传闻已活千岁,面如童子,日行五百里,能整年不吃饭,也能一天吃九顿,你不如去问他。"
采女眨着眼睛,好奇地问:"那位青精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?是神仙吗?"
彭祖捋着胡须笑道:"他啊,就是个得道之人,还算不上神仙。真正的神仙可了不得——有的能一跺脚就冲上云霄,没翅膀也能飞;有的驾着蛟龙乘着彩云,直上九重天;有的能变成飞鸟走兽,在云间自在遨游;有的潜入江海如履平地,飞过名山只当散步;有的餐风饮露,有的嚼灵芝仙草,有的混在人群里谁也认不出来,有的干脆隐身让你看不见。这些神仙啊,个个长得仙风道骨,身上长着奇特的毛发,性子都孤僻得很,不爱跟凡夫俗子打交道。"
他说着摇摇头,往嘴里丢了颗葡萄:"不过依我看,这些神仙虽然长生不老,可没了七情六欲,远离人间烟火,就像麻雀变成蛤蜊、野鸡化作大蚌,把本真的性情都丢了。我可不羡慕这个!要我说啊,修道之人就该吃香的喝辣的,穿绫罗绸缎,懂阴阳调和,在朝堂上当官。身子骨硬朗,面色红润,老了也不显衰相,活个几百岁。待在人间,风吹雨打伤不着,妖魔鬼怪近不了身,刀枪剑戟碰不得,别人的闲言碎语更是不往心里去——这才是真本事!"
"普通人就算不懂法术,只要会调养,活到一百二十岁不成问题。要是再懂点门道,能活二百四十岁。再精进些,四百八十岁也挡不住。真正参透天机的,长生不死都有可能,只是成不了仙罢了。"彭祖说着给采女斟了杯酒,"养生的诀窍其实就一句话:别糟践身子。冬天保暖夏天纳凉,顺应四季变化;美色当前懂得节制,别被欲望迷了心窍;当官坐轿要知足,别贪得无厌;听听音乐看看歌舞,让耳目愉悦——这些都是养生的法子。可要是把握不好分寸,反倒招灾惹祸。"
"古代得道高人怕后人走歪路,干脆把话说绝:上等修士分床睡,中等修士分被窝,吃一百副药不如独自安眠。音乐听多了伤耳,美味吃多了败口。其实只要懂得调节,不但不折寿,反而能延年。"彭祖突然压低声音,"现在有些人啊,经脉受损气血不足,五脏六腑都虚了,还怪房事伤身。要我说,阴阳调和就像天地交泰,本就是养生之道。天地为什么能永恒?就因为懂得昼夜交替、阴阳相济。人要是学会这个道理,自然能长生不老。"
他掰着手指继续道:"其次要会服气,练成了邪气就侵不入,这是养生的根本。其他什么吐纳导引、观想守形之类的法子,还有早晚跪拜、忏悔过错这些规矩,统共一千七百多种,都是给初学者打基础的,算不得真传。人要是懂得养精蓄锐、炼气化形,元神自然稳固。否则气血枯竭,元神就散了,到时候哭都来不及。"
彭祖说着叹了口气:"现在的人修道啊,净捡芝麻丢西瓜。真传摆在眼前不信,见到要紧的典籍嫌太浅显不肯细读,反倒去钻研那些《太清经》《北神中经》之类的杂书,累死累活也没用,多可惜!"他摇摇头,"再说了,世人俗务缠身,有几个真能抛家舍业住山洞的?所以我师父当年写了《九都》《节解》《指教》这些入门经书,统共一万三千卷,就是给初学者指条明路。"
采女把这些秘诀一一记下,回去教给商王。商王试了试,果然有效。
可这商王学会了彭祖的养生术,却起了私心。他先是下令全国禁止传播彭祖的道法,违者杀头;后来又打算除掉彭祖以绝后患。彭祖得知后悄然离去,再没人知道他的下落。七十多年后,听说有人在西域流沙国见过他。
那商王虽然得了真传,却没坚持修炼,只活到三百岁。直到头发花白时还身强体壮,像五十岁的人。可惜后来迷上郑国送来的妖艳女子,荒淫无度坏了道行,最终一命呜呼。民间传言彭祖的道法害人,其实都是商王禁令惹的祸。
后来有位黄山君,潜心修炼彭祖之术,活了几百岁还面如少年。彭祖走后,他把彭祖的言论整理成书,就是后世流传的《彭祖经》。
再说那魏伯阳,本是吴地望族子弟,偏偏痴迷道术。后来带着三个徒弟进山炼丹。
丹成之时,魏伯阳看出弟子们道心不坚,便试探道:"丹是炼成了,不过得先让狗试试。要是狗能飞升,咱们再吃;要是狗死了,这丹就不能服。"
结果狗一吃就断了气。魏伯阳皱眉道:"炼这丹多不容易,如今成了狗却吃死了,怕是没合神明心意。咱们要是吃了,会不会跟狗一样?"
大徒弟反问:"那师父您吃不吃?"
魏伯阳长叹:"我抛家舍业入山修道,要是半途而废还有何颜面回乡?生死有命,我吃!"说罢吞丹倒地。
剩下三个徒弟面面相觑。有个嘀咕:"炼丹是为长生,怎么吃了就死?"唯独姓虞的徒弟说:"师父不是常人,他这么做必有深意。"也跟着服丹而亡。
剩下俩徒弟商量:"咱们求丹是为活命,现在吃了就死,何必呢?不吃这药,好歹还能多活几十年。"于是下山去买棺材。
等他们走远,魏伯阳突然起身,把丹药塞进死去的徒弟和白狗嘴里。眨眼间,一人一狗都活了过来,师徒二人得道成仙。后来他们在山里遇见樵夫,托他捎信给另外两个徒弟。那俩徒弟见到书信,这才追悔莫及。
魏伯阳后来写下《参同契五行相类》三卷,表面是解说《周易》,其实借卦象讲炼丹之术。可惜后世儒生不懂炼丹,光从阴阳五行注解,完全曲解了本意。
周穆王 燕昭王 彭祖 魏伯阳
周穆王
周穆王名满,房后所生,昭王子也。昭王南巡不还,穆王乃立,时年五十矣。立五十四年,一百四岁。王少好神仙之道,常欲使车辙马迹,遍于天下,以仿黄帝焉。乃乘八骏之马,奔戎,使造父为御。得白狐玄貉,以祭于河宗。导车涉弱水,鱼鳖鼋鼍以为梁。逐登于舂(舂原作春。据明抄本改。)山,又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。王母谣曰:“白云在天,道里悠远。山川间之,将子无死,尚能复来。”王答曰:“余归东土,和洽诸夏,万民平均,吾顾见汝。”比及三年,将复而野。又至于雷首太行,遂入于宗周。时尹喜既通流沙草栖于终南之阴,王追其旧迹,招隐士尹辄、杜冲,居于草栖之所,因号楼观。从诣焉。(焉字原缺。据明抄本、陈校本补。)祭父自郑圃来谒,谏王以徐偃之乱。王乃返国,宗社复安。王造昆仑时,饮蜂山石髓,食玉树之实,又登群玉山,西王母所居,皆得飞灵冲天之道。而示迹托形者,盖所以示民有终耳。况其饮琬琰之膏,进甜雪之味,素莲黑枣,碧藕白橘,皆神仙之物,得不延期长生乎。又云,西王母降穆王之宫。相与升云而去。(出《仙传拾遗》)
燕昭王
燕昭王者,哙王(明许自昌刻本——以后简称许刻本——哙王作王哙)之子也。及即位,好神仙之道。仙人甘需臣事之,为王述昆台登真之事,去嗜欲,撤声色,无思无为,可以致道。王行之既久,谷将子乘虚而集,告于王曰:“西王母将降,观尔之所修,示尔以灵玄之要。”后一年,王母果至。与王游燧林之下,说炎皇钻火之术。然绿桂膏以照夜,忽有飞蛾衔火,集王之宫。得圆丘砂珠,(砂珠原作朱砂。据明抄本、陈校本改。)结而为佩。王登捱(明抄本捱作掘。本书卷四零二引拾遗记作握。)日之台,得神鸟所衔洞光之珠,以消烦暑。自是王母三降于燕宫,而昭王狥于攻取,不能遵甘需澄静之旨,王母亦不复至。甘需白:“王母所设之馔,非人世所有,玉酒金醴,后期万祀,王既尝之,自当得道矣。但在虚疑纯白。保其遐龄耳。”甘需亦升天而去。三十三年,王无疾而殂,形骨柔软,香气盈庭。子惠王立矣。(出《仙传拾遗》)
彭祖
彭祖者,姓籛讳铿,帝颛顼之玄孙也。殷末已七百六十七岁,而不衰老。少好恬静,不恤世务,不营名誉,不饰车服,唯以养生治身为事。王闻之,以为大夫。常称疾闲居,不与政事。
善于补导之术,服水桂云母粉麋角散,常有少容。然性沈重,终不自言有道,亦不作诡惑变化鬼怪之事,窈然无为。少周游,时还独行,人莫知其所诣,伺候竟不见也。有车马而常不乘,或数百日,或数十日,不持资粮,还家则衣食与人无异。常闭气内息,从旦至中,乃危坐拭目,摩搦身体,舐唇咽唾,服气数十,乃起行言笑。
其体中或瘦倦不安,便导引闭气,以攻所患。心存其体,面(明抄本面上有头字)九窍,五脏四肢,至于毛发,皆令具至。觉其气云行体中,故于鼻口中达十指末,寻即体和。
王自往问讯,不告。致遗珍玩,前后数万金,而皆受之,以恤贫贱,无所留。
又采女者,亦少得道,知养性之方,年二百七十岁,视之如五六十岁。奉事之于掖庭,为立华屋紫阁,饰以金玉。乃令采女乘辎軿,往问道于彭祖。既至再拜,请问延年益寿之法,彭祖曰:“欲举形登天,上补仙官,当用金丹,此九召(杜光庭《墉城集仙录》卷六,采女条“九召”作“元君”。是。)太一,所以白日升天也。此道至大,非君王之所能为。其次当爱养精神,服药草,可以长生。但不能役使鬼神,乘虚飞行。身不知交接之道,纵服药无益也。能养阴阳之意,可推之而得,但不思言耳,何足怪问也。吾遗腹而生,三岁而失母,遇犬戎之乱,流离西域,百有余年。加以少祜,丧四十九妻,失五十四子,数遭忧患,和气折伤。冷热(明抄本无热字。陈校本冷热二字作令)肌肤不泽,荣卫焦枯,恐不度世。所闻浅薄,不足宣传。大宛山有青精先生者,传言千岁,色如童子,步行日过五百里,能终岁不食,亦能一日九食,真可问也。”
采女曰:“敢问青精先生是何仙人者也?”
彭祖曰:“得道者耳,非仙人也。仙人者,或竦身入云,无翅而飞;或驾龙乘云,上造天阶;或化为鸟兽,游浮青云;或潜行江海,翱翔名山;或食元气,或茹芝草,或出入人间而人不识,或隐其身而莫之见。面生异骨,体有奇毛,率好深僻,不交俗流。然此等虽有不死之寿,去人情,远荣乐,有若雀化为蛤,雉化为蜃,失其本真,更守异气。余之愚心,未愿此已。入(明抄本、陈校本入作人)道当食甘旨,服轻丽,通阴阳,处官秩耳。骨节坚强,颜色和泽,老而不衰,延年久视。长在世间,寒温风湿不能伤,鬼神众精莫敢犯,五兵百虫不可近,嗔喜毁誉不为累,乃可贵耳。人之受气,虽不知方术,但养之得宜,常至百二十岁。不及此者伤也。小复晓道,可得二百四十岁。加之可至四百八十岁。尽其理者,可以不死,但不成仙人耳。养寿之道,但莫伤之而已:夫冬温夏凉,不失四时之和,所以适身也;美色淑资,幽闲娱乐,不致思欲之惑,所以通神也;车服威仪,知足无求,所以一志也;八音五色,以悦视听,所以导心也。凡此皆以养寿,而不能斟酌之者,反以速患。古之至人,恐下才之子,不识事宜,流遁不还,故绝其源:故有上士别床,中士异被,服药百裹,不如独卧。五音使人耳聋,五味使人口爽。苟能节宣其宜适,抑扬其通塞者,不以减年,得其益也。凡此之类,譬犹水火,用之过当,反为害也。不知其经脉损伤,血气不足,内理空疏,髓脑不实,体已先病。故为外物所犯,因气寒酒色,以发之耳,若本充实,岂有病也。夫远思强记伤人,优喜悲哀伤人,喜乐过差(《御览》卷七二○引神仙传作喜乐过量伤人,此有脱字)忿怒不解伤人,汲汲所愿伤人,阴阳不顺伤人。有所伤者数种,而独戒于房中,岂不惑哉?男女相成,犹天地相生也,所以神气导养,使人不失其和。天地得交接之道,故无终竟之限;人失交接之道,故有伤残之期。能避众伤之事,得阴阳之术,则不死之道也。天地昼分而夜合,一岁三百六十交,而精气和合,故能生产万物而不穷。人能则之,可以长存。次有服气,得其道则邪气不得入,治身之本要。其余吐纳导引之术,及念体中万神、有舍(明抄本、许刻本舍作含)影守形之事,一千七百余条,及四时首向、责己谢过、卧起早晏之法,皆非真道,可以教初学者,以正其身。人受精养体,服气炼形,则万神自守其真,不然者,则荣卫枯悴,万神自逝,悲思所留者也。人为道,不负(明抄本、陈校本负作务)其本而逐其末,告以至言而不能信,见约要之书,谓之轻浅,而不尽服诵,观夫太清北神中经之属,以此自疲,至死无益,不亦悲哉?又人苦多事,少能弃世独往。山居穴处者,以道教之。终不能行,是非仁人之意也,但知房中闭气,节其思虑,适饮食则得道也。吾先师初著九节都解指韬形隐遁尤为开明四极九室诸经,(明抄本遁作首,尤作无。《抱朴子·内篇》《遐览篇》有《九都经》、《蹈形记》、《隐守记》、《节解经》。又《仙药篇》引《开明经》,《御览》六六七引《有四极明科经》、《指教经》。本文有讹脱颠倒处,疑当作《九都》、《节解》、《指教》、《韬形》、《隐守》、《无为》、《开明》、《四极》、《九灵》诸径。)万三千首,为以示始涉门庭者。”
采女具受诸要以教王,王试之有验。
殷王传彭祖之术,屡欲秘之。乃下令国中,有传祖之道者诛之,又欲害祖以绝之。祖知之乃去,不知所之。其后七十余年,闻人于流沙之国西见之。王不常行彭祖之术,得寿三百岁,气力丁壮,如五十时。得郑女妖淫,王失道而殂。俗间言传彭祖之道杀人者,由于王禁之故也。后有黄山君者,修彭祖之术,数百岁犹有少容。彭祖既去,乃追论其言,以为彭祖经。(出《神仙传》)
魏伯阳
魏伯阳者,吴人也,本高门之子,而性好道术。后与弟子三人,入山作神丹。丹成,知弟子心怀未尽,乃试之曰:“丹虽成,然先宜与犬试之,若犬飞,然后人可服耳;若犬死,即不可服。”乃与犬食,犬即死,伯阳谓诸弟子曰:“作丹唯恐不成,既今成而犬食之死,恐是未合神明之意,服之恐复如犬,为之奈何?”弟子曰:“先生当服之否?”伯阳曰:“吾背违世路,委家入山,不得道亦耻复还,死之与生,吾当服之。”乃服丹,入口即死。弟子顾视相谓曰:“作丹以求长生,服之即死,当奈此何?”独一弟子曰:“吾师非常人也,服此而死,得无意也。”因乃取丹服之,亦死。余二弟子相谓曰:“所以得丹者,欲求长生者,今服之即死,焉用此为?不服此药,自可更得数十岁在世间也。”遂不服,乃共出山,欲为伯阳及死弟子求棺木。二子去后,伯阳即起,将所服丹内死弟子及白犬口中,皆起。弟子姓虞,遂皆仙去。道逢入山伐木人,乃作手书与乡里人,寄谢二弟子,乃始懊恨。伯阳作《参同契五行相类》,凡三卷,其说是《周易》,其实假借爻象,以论作丹之意。而世之儒者,不知神丹之事,多作阴阳注之,殊失其旨矣。(出《神仙传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