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朝大和三年,李同捷在沧景一带拥兵作乱,皇帝派李祐率领齐德军前去讨伐。大军先围住了德州城,可那城墙又高又厚,怎么也攻不下来。第二天接着打,从清早卯时一直打到下午未时,士兵们死伤十之八九,还是没能攻破。
这时候有个叫王忠干的齐州衙内八将官,博野县人,二十多年来天天念《金刚经》,从没间断过。那天他爬上云梯,眼看就要够到城垛了,突然身上中箭像刺猬似的,又被滚木砸了下来。战友们赶紧把他拖到羊马城外,扔在了护城河岸边。天色渐晚,李祐下令撤军,城上箭如雨下,大伙儿慌忙撤退,竟把忠干的"尸首"给落下了。
其实忠干没真死,迷迷糊糊来到一片荒野,前面横着条大河过不去,急得仰天大哭。忽然听见有人说话,抬头看见个一丈多高的巨人,心想这准是神仙,连忙求指条明路。那巨人说:"别怕,我帮你过河。"忠干刚要磕头,就觉得腰间一紧,整个人被抛到半空中,好久才落地。
这时他猛地惊醒,听见城上正打二更梆子。奇怪的是身上既没有水渍也不觉得疼,抬手一摸脸,满手是血才知道受了伤。他强撑着爬起来走了一百多步又栽倒了,忽然又看见那巨人提着刀喝道:"起来!"吓得他连滚带爬跑出一里地,歇脚时听见本军的口令声,这才摸回大营。后来问战友才知道,自己当时被扔在护城河边,原来梦里过的那条河就是护城河啊。
晋州有个叫王偁的,性子又倔又蠢。元和四年家里闹瘟疫,十口人死了八九个,就他侥幸活下来。生病时贪嘴吃了狗肉,结果把眼睛吃瞎了。这人不信医药光拜鬼神,拜了好几年也不见好。
有天来了个怪和尚讨饭吃,对他说:"我师父传下的《金刚经》能消灾解难,报应最快,你要不要试试?"王偁推辞说自个儿又笨又瞎记不住。和尚就劝他抄经,他照着做了七卷,请和尚来念。过了几天梦见那和尚拿刀划他眼睛,惊醒后居然能看见点光亮,后来视力慢慢恢复,几个月后就跟正常人一样了。打那以后王偁天天诵经,再没间断过。
饶州司马李元一在元和五年遇到件奇事。他女儿半夜在别院撞见鬼神,当场吓死了,可脸色还跟活人似的。女婿严讷从秦地赶来,走到苍湖时恍惚看见妻子踏水而来。
严讷吓得直问怎么回事,妻子哭着说:"我已经死了,现在是鬼魂。附近雁浦村有个严夫子会法术,你快去求他救命,说不定我还能活过来。"严讷真找着了严夫子,跪着哭诉原委。那严夫子先是发火:"你这人疯了吧?"后来被哭得心软才说:"害死你妻子的是个王将军,尸骨就埋在这厅堂西北柱子下。你去抄部《金刚经》请和尚来念,再给那鬼魂上供,你妻子就能还阳。"
严讷连夜赶回郡城告诉岳父,李家赶紧抄经请僧人念诵。念到第七遍时,女儿突然睁开眼睛,过会儿能说话了,惭愧地对丈夫说:"那柱子底下真有王将军的枯骨抱着短剑,你们把他改葬了吧。那把剑留着,算是报答你们的恩德。"挖开一看果然如此,改葬时特意留下了宝剑。李元一后来抄了几百卷经书超度亡魂。
长安城里有个莽汉叫鱼万盈。元和七年他家闹蛇灾,有条大毒蛇吓得全家不敢出门。这暴脾气一天拎着大棒子埋伏,等蛇出来一棒子打死,还煮着吃了。结果当天就肚子疼得要命,很快断了气,可心口还有点热气。
七天后他居然活过来了,说死时被三四个阴差押着,在黑暗里走了十几里。忽然看见个浑身发光的人边走边念经,他赶紧凑过去问姓名。那人说:"我姓赵,常念《金刚经》,你跟着我就行。"阴差们果然不敢靠近,后来那人就不见了。等回到家,鱼万盈跪着道谢:"要不是遇见您,我肯定回不来了。"那人教他念《金刚经》,念着念着就还阳了。醒来后他天天念五十遍,再也不碰酒肉杀生了。
举子于李回在元和八年落第返乡,路上遇见个和尚劝他:"想早点考中进士,怎么不念《金刚经》?"从此他每天念几十遍。有天在王桥过夜,月下散步时被个美女搭讪,迷迷糊糊跟着走了十几里到个村子,屋里五六个姑娘正嬉笑打闹。于李回越想越不对劲,偷偷念起经来,突然嘴里冒出金光,吓得那群姑娘四散奔逃。这时闻到股狐骚味,才发现周围全是荆棘,根本找不到路。幸亏有只白得像雪的狗叼着盏灯引路,他才摸回住处。后来他把经念了上万遍。
房州的强伯达家在元和九年摊上大事——他们家族两百年来都得怪病,孩子小小年纪就长癞疮。伯达刚成年就发病,哭着对父兄说:"我这病好不了啦,怕传染家里,把我送山里去吧。"家人含泪把他送到岩洞,留下干粮走了。
他饿得半死时,来了个和尚心疼地说:"你念念《金刚经》里的四句偈语,说不定能好。"伯达日夜不停地念。有天突然来了只老虎,他闭着眼睛拼命念偈,结果老虎竟用舌头舔他的疮口,凉丝丝的像敷了药。等老虎走了再看,疮痂都结疤了。第二天和尚又来,伯达说了这事,和尚采了把青草给他:"回去煮水洗疮。"伯达哭着道谢,和尚拍拍他后背就走了。回家后父母惊呆了,按方子洗浴后皮肤光洁如新,他们家这怪病从此再没遗传。伯达念了一辈子偈语。
唐朝荆州法性寺有个和尚叫惟恭,三十多年天天念《金刚经》,一天要念五十遍,可这人从来不守清规戒律。最爱喝酒,还老爱搬弄是非,寺里和尚都讨厌他。后来他病得快死了,寺里还有个叫灵岿的和尚,也是个不守规矩的主儿,这俩人被称作"寺里两害"。
那天灵岿出门办事,刚走出寺庙一里地,就碰见五六个俊俏少年,穿得鲜亮亮的,手里都拿着乐器,像是西域来的乐师。他们问灵岿:"惟恭大师在哪儿啊?"灵岿给他们指了路,还以为是寺里要办法事请的乐班。等傍晚回寺,刚听见钟声就听说惟恭已经圆寂了。灵岿说起白天的奇遇,全寺僧人都说听见了丝竹声,可压根没人看见乐师进寺。后来有位高僧说:"这是惟恭平日念经的功德,让他往生净土了,也是给灵岿做个榜样。"灵岿从此洗心革面,真成了个正经出家人。
再说元和年间,江陵有个镇将叫王淝,常年带着《金刚经》。有次去归州办公差,回来经过咤滩时船翻了,五个人都掉进江里。王淝刚沉下去,就觉得有人塞给他一根竹竿,他抱着竹竿在浪里浮沉三百多里,竟漂到了下牢镇。上岸一看,哪有什么竹竿,手里攥着的分明是那卷《金刚经》。
还有个军汉叫董进朝,元和年间在城东楼值夜。那晚月亮明晃晃的,他忽然看见四个穿黄衣服的人聚在城下,嘀嘀咕咕说:"董进朝天天念《金刚经》,还分功德给阴司,咱们受他恩惠,怎么好害他?可要是放跑他,咱们交不了差啊。"另一个出主意:"他对门有个同年同姓的,寿数差不多,顶替得了。"说完四人就不见了。第二天对门果然传来哭声,那家的儿子昨夜暴毙。董进朝哭着把这事说给死者父母听,后来给那家养老送终,自己出家当了和尚。
康仲戚出海经商多年不归,他娘想儿子想得厉害。有个化缘和尚告诉她:"只要诚心念《金刚经》,儿子准回来。"老太太不识字,请人抄了经卷藏在屋柱里,早晚跪拜。有天夜里雷劈断了柱子,过个把月儿子真回来了,还抱着根漂来的大木头。原来他在海上遇难时,这木头突然出现在浪头上救了他命。母子俩劈开柱子见到经卷,从此一起念经。
长安有个叫吴可久的越州人,信摩尼教。他妻子死后三年托梦说:"我因为信邪教变成蛇了,明天就要死在皇子陂佛塔下,快请和尚来念《金刚经》超度。"吴可久不信,梦里被妻子唾了一脸,醒来脸肿得老高。后来照兄长梦里指点敷了龙舌草才好。兄弟俩请和尚到佛塔念经,果然有条大蛇听完经就死了。吴可久从此改信佛教,天天念《金刚经》。
陕州有个文盲叫开行立,长庆初年总揣着《金刚经》到处烧香。有回运货遇到劫匪,他丢下货就跑。那帮贼人愣是搬不动看似轻飘飘的货袋,追上他问缘由。听说里面有佛经,打开一看果然不假,反倒给了开行立十万钱,发誓从此金盆洗手。
江陵开元寺的法正和尚每天念二十一遍《金刚经》。长庆年间他病死到阴间,阎王听说他常念经,恭恭敬敬请他上座念了七遍。整个地狱都安静下来听经,最后阎王亲自送他还阳,说:"大师还有三十年阳寿,可别荒废念经啊。"法正还魂时已经死了七天,就脸还是温的。
石首县小沙弥道荫有次夜归遇虎,闭眼默念《金刚经》,那老虎竟趴在草里守到天亮。等村民来了才走,地上留了一大滩虎涎。
鄂州商人何老被伙计谋财害命,砍了头扔进山涧。谁知他靠着平日念经的功德,居然没死,还找到城里吓唬那伙计。最后两人一起出家了事。
简州有个粗人勾龙义,见人抄《金刚经》就撕。结果突然哑了五六年,后来听邻居念经开悟,在寺里遇见个老僧割了他舌下筋脉才能说话。他找不着那老僧,只见墙上画着的须菩提菩萨像,从此抄经礼佛终身不辍。
成都人赵安每天念十遍《金刚经》。大和四年蛮兵退走时,他捡了遗落的兵器回家,被人告发。衙役来抓人时见他哭着拜经,竟不忍心动手。后来在公堂上,枷锁自己就解开了。
那官老爷一拍惊堂木,厉声喝问。安某连连摆手,额头抵着青砖地:"大人明鉴,小人真不是贼啊!这些物件都是巷子里捡来的。平日最爱诵读《金刚经》,许是经书显灵保佑..."
节帅冷笑一声,胡子都翘起来了:"荒唐!"朱笔在案卷上划得沙沙响。可怪事来了,笔尖移到安某名字下头,突然自己写了个"放"字。后头那些犯人,照旧批了"准法"二字。满堂衙役你看我我看你,谁也不敢吱声。
安某回家后,第一件事就是打水沐浴,恭恭敬敬给佛龛上了三炷香。打开经匣那刻,他手都抖了——那卷《金刚经》的绢面皱得像老树皮,檀木轴子断成两截,活像被彪形大汉撕扯过似的。
他媳妇拍着心口说:"那日我正做饭呢,忽听得匣子里噼啪乱响,跟有人拿斧头劈砍一般!"再一算时辰,可不正是安某在堂上挨板子的时候。
王忠干 王偁 李元一 鱼万盈 于李回 强伯达 僧惟恭 王淝 董进朝 康仲戚 吴可久 开行立 僧法正 沙弥道荫 何老 勾龙义 赵安
王忠干
唐大(“大”原作“元”,按旧唐书讨李同在文宗大和间,“元”当是“大”字之误。)和三年,李同捷阻兵沧(原本“沧”下有州字,据明抄本删。)景,帝命李祐统齐德军讨之。初围德州城,城坚不拔。翌日又攻之,自卯至未,伤十八九,竟不能拔。时有齐州衙内八将官健儿王忠干,博野县人,长念金刚经,积二十余年,日数不缺。其日,忠干上飞梯,将及堞,身中箭如猬,为卯木击落。同火卒曳出羊马城外,置之水濠里岸。祐以暮夜,命抽军,其时城上矢下如雨,同火忙,忘取忠干尸。忠干即死,如梦,至荒野,遇大河,欲渡无因,仰天哭。忽闻人语声,忠干见一人,长丈余,疑其神人,因求指营路。其人云:“尔莫怕,我令尔可得渡此河。”忠干拜之,才头低未举,神人把腰,掷之空中,久方著地。忽如梦觉,闻贼城上交二更。初不记过水,亦不知疮,抬手扪面,血涂眉睫,方知伤损。乃举身强行,百余步却倒,复见向人持刀叱曰:“起起!”忠干惊惧,走一里余,坐歇,方闻本军喝号声,遂及本营。访同火卒,方如其身死水濠岸里,即是梦中所过的河也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王偁
王偁家于晋州,性顽鄙。唐元和四年,其家疾疫,亡者十八九,唯偁偶免。方疾,食狗肉,目遂盲,不知医药,唯祷鬼神,数年无报。忽有一异僧请饭,谓曰:“吾师之文,有金刚经,能排众苦,报应神速,居士能受之乎?”偁辞愚,又无目,固不可记。僧劝写之。偁从其言,得七卷,请僧诵之。数日,梦前僧持刀决其目,乃惊寤,觉有所见,久而遍明,数月如旧。偁终身转经不替。(出《报应记》)
李元一
李元一,唐元和五年任饶州司马。有女居别院,中宵忽见神人,惊悸而卒,颜色不改。其夫严讷自秦来,至苍湖,恍惚见其妻行水上而至。讷惊问之,妻泣曰:“某已亡矣,今鬼也。”讷骇异之。曰:“近此雁浦村,有严夫子,教众学,彼有奇术,公往恳请哀救,某庶得复生矣。”讷后果见严夫子,拜谒泣诉,尽启根本。严初甚怒:“郎君风疾,何乃见凌!”讷又拜悲泣,久乃方许,曰:“杀夫人者,王将军也。葬在此堂内西北柱下,可为写金刚经,令僧转读,于其所祠焉,小娘子必当还也。”讷拜谢,疾往郡城。明日到,具白元一,写经,速令读之。七遍,女乃开目,久之能言,愧谢其夫曰:“兹堂某柱下,有王将军枯骨,抱一短剑,为改葬之,剑请使留,以报公德。”发之果验,遂改瘗,留其剑。元一因写经数百卷,以施冥寞。(出《报应记》)
鱼万盈
鱼万盈,京兆市井粗猛之人。唐元和七年,其所居宅有大毒蛇,其家见者皆惊怖。万盈怒,一旦持巨棒,伺其出,击杀之,烹炙以食,因得疾,脏腑痛楚,遂卒,心尚微暖。七日后苏,云:初见冥使三四人追去,行暗中十余里,见一人独行,其光绕身,四照数尺,口念经。随走就其光,问姓字,云:“我姓赵名某,常念金刚经者,汝但莫离我。”使者不敢进,渐失所在。久之,至其家,万盈拜谢曰:“向不遇至人,定不回矣。”其人授以金刚经,念得遂还。及再生,持本重念,更无遗缺,所疾亦失。因断酒肉,不复杀害,日念经五十遍。(出《报应记》)
于李回
于李回举进士,唐元和八年,下第将归。有僧劝曰:“郎君欲速及第,何不读金刚经?”遂日念数十遍。至王桥宿,因步月,有一美女与言,遂被诱去。十余里至一村舍,戏笑甚喧,引入升堂,见五六人皆女郎。李回虑是精怪,乃阴念经,忽有异光自口出,群女震骇奔走。但闻腥秽之气,盖狐狸所定,榛棘满目,李回茫然,不知所适。俄有白犬,色逾霜雪,似导李回前行,口中有光,复照路,逡巡达本所。后至数万遍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强伯达
唐强伯达,元和九年,家于房州,世传恶疾,子孙少小,便患风癞之病,二百年矣。伯达才冠便患,嘱于父兄:“疾必不起,虑贻后患,请送山中。”父兄裹粮送之岩下,泣涕而去。绝食无几,忽有僧过,伤之曰:“汝可念金刚经内一四句偈,或脱斯苦。”伯达既念,数日不绝。方昼,有虎来,伯达惧甚,但瞑目至诚念偈。虎乃遍舐其疮,唯觉凉冷,如傅上药,了无他苦,良久自看,其疮悉已干合。明旦,僧复至,伯达具说。僧即于山边,拾青草一握以授,曰:“可以洗疮,但归家,煎此以浴。”乃呜咽拜谢。僧抚背而别。及到家,父母大惊异,因启本末。浴讫。身体鲜白。都无疮疾。从此相传之疾遂止,念偈终身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僧惟恭
唐荆州法性寺僧惟恭,三十余年念金刚经,日五十遍,不拘僧仪。好酒,多是非,为众僧所恶。遇病且死,同寺有僧灵岿。其迹类惟恭,为一寺二害。因他故出,去寺一里,逢五六人,年少甚都,衣服鲜洁,各执乐器,如龟兹部,问灵岿:“惟恭上人何在?”灵岿即语其处所,疑寺中有供也。及晚回,入寺闻钟声,惟恭已死。因说向来所见。其日,合寺闻丝竹声,竟无乐人入寺。当时名僧云:“惟恭盖承经之力,生不动国,(“国”原作“罔”,据明抄本改。)亦以其迹勉灵岿也。”灵岿感悟,折节缁门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王淝
唐元和中,严司空绶在江陵时,岑阳镇将王淝,常持金刚经。因使归州勘事,回至咤滩,船破,五人同溺。淝初入水,若有人授竹一竿,随波出没,至下牢镇,著岸不死。视手中物,乃金刚经也。咤滩至于下牢镇三百余里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董进朝
董进朝,唐元和中入军,时宿直城东楼上。一夕月明,忽见四人著黄从东来,聚立城下,说己姓名,状若追捕。因相语曰:“董进朝常持金刚经,以一分功德祝庇冥司,我辈蒙惠,如何杀之?须枉命相待。若此人他去,我等无所赖矣。”其一人云:“董进朝对门有一人,同年同姓,寿根相埒,可以代矣。”因忽不见,进朝惊异之。及明,闻对门哭声,问其故,死者父母云:“子昨宵暴卒。”进朝感泣说之,因为殡葬,供养其母。后出家,法名慧通,住兴元寺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康仲戚
康仲戚,唐元和十一年往海东,数岁不归。其母唯一子,日久忆念。有僧乞食,母具语之。僧曰:“但持金刚经,儿疾回矣。”母不识字,令写得经,乃凿屋柱以陷之,加漆其上,晨暮敬礼。一夕,雷霆大震,拔此柱去。月余,儿果还,以锦囊盛巨木以至家,入拜跪母。母问之,仲戚曰:“海中遇风,舟破坠水,忽有雷震,投此木于波上,某因就浮之,得至岸。某命是其所与,敢不尊敬!”母惊曰:“必吾藏经之柱。”即破柱得经,母子常同诵念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吴可久
吴可久,越人,唐元和十五年居长安,奉摩尼教。妻王氏,亦从之。岁余,妻暴亡,经三载,见梦其夫曰:“某坐邪见为蛇,在皇子陂浮图下,明旦当死,愿为请僧,就彼转金刚经,冀免他苦。”梦中不信,叱之。妻怒,唾其面。惊觉,面肿痛不可忍。妻复梦于夫之兄曰:“园中取龙舌草,捣傅立愈。”兄寤走取,授其弟,寻愈。诘旦,兄弟同往,请僧转金刚经。俄有大蛇从塔中出,举首遍视,经终而毙。可久归佛,常持此经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开行立
唐开行立,陕州人,不识字。长庆初,常持金刚经一卷随身,到处焚香拜礼。忽驮货出同州,遇十余贼,行立弃货而逃。不五六十斤,贼举之,竟不能动。相视惊异,追行立,问之。对曰:“中有金刚经,恐是神力。”贼发囊,果有经焉,却与百余千。请其去,誓不作贼,受持终身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僧法正
唐江陵开元寺般若院僧法正,日持金刚经三七遍。长庆初,得病卒。至冥司,见若王者,问师生平作何功德。答曰:“常念金刚经。”乃揖上殿,登绣座,念经七遍。侍卫悉合掌,阶下考掠论对,皆停息而听。念毕,遣一吏引还,王下阶送曰:“上人更得三十年在人间,忽废读诵。”因随吏行数十里,至一大坑,吏因临坑,自后推之,若陨空焉。死已七日,惟面不冷。荆州僧常靖亲见其事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沙弥道荫
唐石首县,有沙弥道荫,常念金刚经。长庆初,因他出夜归,中路忽遇虎,吼掷而前。沙弥知不免,乃闭目坐,默念金刚经,心期救护。虎遂伏草守之。及曙,村中人来往,虎乃去。视其蹲处,涎流于地。(出《酉阳杂俎》)
何老
何老,鄂州人,常为商,专诵金刚经.唐长庆中,因佣人负货,夜憩于山路,忽困寐,为佣者刭其首,投于涧中.取货而趋市,方鬻,见何老来,惶骇甚。何曰:“我得诵经之力,誓不言于人。”遂相与为僧。(出《报应记》)
勾龙义
勾龙义,间州俚(“俚”原本作“里”。据明抄本改。“间”疑“简”字之误。)人。唐长庆中,于郪县佣力自给。常以邑人有疾,往省之,见写金刚经,龙义无故毁弃而止绝之。归即喑哑,医不能愈,顽嚣无识,亦竟不悔。仅五六年,忽闻邻人有念是经者,惕然自责曰:“我前谤真经,得此哑病。今若悔谢,终身敬奉,却能言否。”自后每闻念经,即倚壁专心而听之,月余,疑如念得。数日,偶行入寺,逢一老僧,礼之。僧问何事,遂指口中哑。僧遂以刀割舌下,便能语。因与念经。正如邻人之声。久而访僧,都不复见。壁画须菩提,指曰:“此是也。”乃写经,画须菩提像,终身礼拜。(出《报应记》)
赵安
赵安,成都人,唐大和四年,常持金刚经,日十遍。会蛮寇退归,安于道中见军器,辄收置于家,为仇者所告。吏捕至门,涕泣礼经而去。为狱吏所掠,遂自诬服,罪将科断。到节帅厅,枷杻自解。乃诘之,安曰:“某不为盗,皆得之巷陌,每读金刚经,恐是其力。”节帅叱之不信。及过次,忽于安名下书一放字,后即云余并准法,竟不知何意也。及还,洗浴礼经,开匣视之,其经揉裂折轴,若壮夫之拉也。妻曰:“某忽闻匣中有声,如有斫扑。”乃安被考讯之时,无差失也。(出《报应记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