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味道
话说苏味道刚当上宰相那会儿,有个门生来请教:"眼下国事纷繁,相公打算如何调和政务啊?"这位新宰相也不答话,只是用手来回摸着床沿的棱角。后来满长安城都管他叫"摸棱宰相"。
李师旦
李师旦是新丰人,在会稽当县尉。有回赶上先帝忌日,本该停办公务,他倒好,又是喝酒唱歌,又是拿板子打差役,被人一状告到御史台。苏味道来审案,他死活不认罪。
苏味道拍着案卷说:"吃着朝廷俸禄,怎敢这般无法无天?"正要定罪呢,李师旦突然要求重审。这人长叹一声:"喝酒又不犯王法,何况我喝的是药酒。唱挽歌寄托哀思,打差役是公务紧急。御史大人何必苛责?"
苏味道气得直摇头:"好个指黑为白的无赖,律法都治不了你!"
霍献可
霍献可是贵乡人,他爹在岐州当司法参军。这小子满腹诗书却爱耍贫嘴,靠着钻营当上侍御史。武则天年间法度严苛,官员们为保性命都变着法表忠心。这位霍御史更绝,竟在金殿上撞柱子,嚷嚷着要杀狄仁杰和裴行本——裴行本还是他亲舅舅呢!
撞破额头后,他故意用绿纱巾包扎,总要露着伤口在宫里晃悠。大伙儿都拿他跟李定慎比——那李定慎也是靠诬告亲舅升的官。后来他娘看见儿子穿红袍,当场用被子蒙住脸哭道:"这官袍是用你舅舅的血染红的吧?"
袁守一
袁守一这人眼皮子浅,长安城里都叫他"斗鸡眼"。当万年县尉时,雍州长史窦怀贞总想抽他鞭子。他转头就巴结上中书令宗楚客,天天往人家府上送新鲜菜蔬,竟混了个监察御史。
有天窦怀贞在宫门遇见他,还端着架子说:"本官要出行,袁御史这是来纠察?"谁知袁守一转身就上了弹劾奏章。过个月余,窦怀贞升任御史大夫,袁守一吓得请假不敢出门,连官印都要交还。窦怀贞倒来宽慰他,反倒把这小子吓得直哆嗦。
后来他在朝堂上跟老上司叫板:"跟您'罗师'去!"这"罗师"是市井混混的黑话,意思要干架。结果没几天宗楚客谋反事败,袁守一作为党羽,被流放端州去了。
史泰之
黄门侍郎史泰之给去世的李峤写悼诗:"昨儿还跟神仙似的在台阁谈笑,今儿就听说去见阎王了。魂魄跟着勾魂鬼走,这朝堂上再没欢笑声啦。"
陆余庆
尚书右丞陆余庆调任洛州长史,当地百姓编了顺口溜笑话他:"陆大人笔头软嘴巴硬,接个状子十天判不清。"有回案卷里夹着这打油诗,他看完气得直跺脚:"准是那帮狗才写的!"抄起鞭子就冲出去找人算账。
孙彦高
周朝定州刺史孙彦高被突厥大军围城,吓得连衙门都不敢去。公文往来全靠小窗口递送,整天锁着州府大门。等敌军攻上城墙,这位刺史大人竟钻进行李箱,还叮嘱家奴:"握紧钥匙!贼人要也不给!"
这倒让我想起个笑话:有个蠢货进京赶考,行李被偷还嘴硬:"贼人偷不走我的东西——钥匙可还在裤腰带上呢!"孙刺史跟这憨货真是一路货色。
出使御史
御史出巡路上清苦,到了驿站就偷摸顺点肉脯腊味。装模作样训斥侍从撤下去,等人走了再偷偷吃。有回有个御史藏得少,被驿卒瞧见了。驿卒好心说:"干肉还有剩的,大人尽管留着。"臊得那御史满脸通红。
更逗的是有人把炖肉滤成汤,御史假装不知情地喝。要是汤里捞着肉渣,立刻摆官威骂厨子。碰上新手厨子被问懵了,只会结结巴巴说"罗、罗漏了"——意思是肉从漏勺掉下去的。韩琬有回在莱州亲眼看见这场面,跟同僚笑得直不起腰。
老臣魏元忠说得在理:"老夫当年巡查也吃肉,但偷鸡摸狗实在有失体统。堂堂御史,要么堂堂正正吃,要么就忍着!"
韩琬
韩琬跟张昌宗、王本立在太学读书时,有个张博士是昌宗族叔。这老夫子精通五经却不通世务,养了只公鸡当宝贝,取名"勃公定"。每逢讲经,这鸡就大摇大摆踩学生的书简,谁要赶它就挨骂:"此禽有五德,尔等岂可轻慢?"张昌宗还为此挨过板子。
韩琬和王本立气不过,商量着:"这腐儒迂得很,咱们宰了这瘟鸡!"原来张博士总克扣学生伙食,王本立假装请教:"饭菜账目要不要立字据?"老头乐呵呵说该立。等他一请假,王本立就写状子列数公鸡罪状,宰了打牙祭。
张博士回来发现鸡没了,急得直拍桌子:"案卷呢?案卷呢?"看完所谓"罪状"还嘴硬:"就算这样也不该杀啊!"王本立振振有词:"鸡不比人,不能用刑,只能处斩。"老头捶胸顿足:"勃公定啊,早知要过堂,老夫该教你打官司的!"长安城从此多了句俗话——"有案为实"。可见读死书的酸儒,真该多看看世情百态。
赵仁奖
河南人赵仁奖原本在王戎墓附近卖柴火,因会唱《黄獐》小调巴结上宦官。景龙年间扛着柴禾上殿,说什么"献柴助朝廷调和鼎鼐",居然真混了个官。睿宗时被贬到上蔡当县丞,回京后还到处跟御史台旧相识套近乎。
御史倪若水跟同僚吐槽:"这等草包也配跟我们称兄道弟?"中书令姚崇更损:"不就是那个'黄獐汉'么?"最后打发他回老家当个县尉。这人在任上别的本事没有,整天就显摆那首《黄獐》。有人写诗嘲他:"负柴汉变柏台官,满街躲他劣马鞍。座上宾客捂耳朵,又听'黄獐'唱不完。"后来托人捎家书,信封上还端端正正写:"西京赵御史书,送至洛阳王戎墓北第一铺,赵一娘亲启。"惹得同僚们笑破肚皮。
话说那赵仁奖刚被贬到上蔡县,正赶上潘好礼从上蔡县令升任御史。仁奖酸溜溜地送了首诗:"县令骑着骏马高升,县丞脱了官服来接任。"旁人听了直咂舌,怀疑这诗是找人代笔的。后来仁奖自己也当上监察御史,去谢恩时只会搓着手说:"托您的福,能给您牵马就知足啦!"惹得同僚们捂嘴偷笑。
有一日众官正结伴而行,遇见个胡人背着两捆柴。仁奖突然指着那人说:"这位该当殿中御史!"旁人不解,他振振有词:"我赵仁奖背一捆柴就当上监察,他背两捆,可不该当殿中么?"
姜师度在沧州当刺史时,满脑子奇思妙想。先是造什么枪车运粮,又挖河筑坝,闹得鸡飞狗跳。后来在鲁城种水稻,稻穗全让螃蟹啃光了,竟派壮丁专门打螃蟹。百姓编了歌谣哭诉:"鲁城水稻刚抽穗,转眼变成螃蟹宴。年年征夫捉蟹去,百姓活路在哪里?"调任陕州后更离谱,为运永丰仓的米,他连夜想出个"妙计"——从粮仓到黄河修了几千丈长的木槽。结果米粒顺着槽道乱蹦,碎末被风吹得漫天飞,一船米能漏掉上百斛。最后逼得管粮仓的典吏倾家荡产赔偿,运粮户们更是赔得哭爹喊娘,这荒唐事才被叫停。
成敬奇倒是真有才学,跑去武则天跟前自荐,夸口能一日作三十篇文章。女皇让王勃考校他,果然给了校书郎的官职。后来他攀上宰相姚崇这门亲戚,有回姚崇生病,他带着活麻雀去探病。握着姚崇的手放生麻雀,还抹着眼泪说:"愿令公早日康复。"刚出门姚崇就冷笑:"这眼泪也不知从哪挤出来的?"从此再不给这马屁精好脸色。
还有个趣事:岐王府参军滔惠泰跟监察御史李全交斗诗,写什么"御史不会当太久,参军也难长久留。等你升官腾位置,这差事该轮到我。"气得李全交连写十几页判词回击,最后还托张九龄代笔。
更可笑是冯光震进集贤院校勘《文选》,把"蹲鸱"注解成"长毛的萝卜"。宰相萧至忠听说后,笑得直拍大腿。
李谨度这御史中丞更荒唐,母亲去世硬是瞒着不报丧。同僚们实在看不下去,偷偷通知他老家瀛州报丧,等尚书省公文送到御史台,这孝子才假模假式哭起来。京城里还有"三秽"的称号:王怡是御史台的污点,姜晦是吏部的耻辱,史泰玷污了门下省。
阳滔当中书舍人时更绝。有回急着拟诏书,管档案的小吏却把钥匙带走了,这位竟劈开窗户偷出旧档,从此得了个"斫窗舍人"的绰号。
最后说那张玄靖,靠着巴结慕容宝节当上监察御史。刚进御史台时见人就喊"兄长",升了殿中侍御史立刻翻脸不认人。等慕容宝节倒台被杀,他又堆着笑脸喊起"兄长"。同僚杜文范出使回来,别人问起台中新事,他撇嘴道:"宝节一死,小张又管我们叫哥了。"这事成了长安城茶余饭后的笑料。
苏味道 李师旦 霍献可 袁守一 史泰之 陆余庆 孙彦高 出使御史 韩琬 赵仁奖 姜师度 成敬奇 滔惠泰 冯光震 李谨度 三秽 阳滔 常定宗 张玄靖
苏味道
著苏味道初拜相,有门人问曰:天时方事之殷,相公何以燮和?味道无言,但以手摸床棱而已。时谓模棱宰相也。(出《卢氏杂记》)
李师旦
著李师旦,新丰人也,任会稽尉。国忌日废务,饮酒唱歌杖人,为吏所讼。御史苏味道按之,俱不承引。味道历而谓曰:公为官,奈何不守法,而违犯若是?将罪之,师旦请更问,乃叹曰:饮酒法所不禁,况饮药酒耶。挽歌乃是哀思。挞人吏事缘急速。侍御何谴为?味道曰:此反白为黑汉,不能绳之。(出《御史台记》)
霍献可
著霍献可,贵乡人也。父毓,岐州司法。献可有文学,好诙谐,累迁至侍御史左司员外。则天法峻,多不自保,竞希旨以为忠。献可头触玉阶,请杀狄仁杰、裴行本。裴即献可堂舅也。既损额,以绿帛裹于巾时,常令露出,冀则天以为忠。时人比之李定慎,定慎。则天朝诬告其舅,加游击将军。母见其著绯衫,以面覆床,(明朝本以面覆床作以被覆面。)涕泪不胜曰:此是汝舅血染者耶!(出《御史台记》)
袁守一
著袁守一性行浅促,时人号为料斗凫翁鸡,任万年尉。雍州长史窦怀贞每欲鞭之。乃于中书令宗楚客门,饷生菜,除监察。怀贞未之知也。贞高揖曰:驾欲出,公作如此检校。袁守一即弹之。月余,贞除左台御史大夫。守一请假,不敢出,乞解。贞呼而慰之,守一兢惕不已。楚客知之,为除右台御史,于朝堂抗衡于贞曰:与公罗师。罗师者,市郭儿语,无交涉也。无何,客以反诛,守一以其党,配流端州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史泰之
著黄门侍郎史泰之哭特进李峤诗曰:台阁神仙地,衣冠君定乡。昨朝犹对坐,今日忽云亡。魂随司命鬼,魄逐见阎王。此时罢欢笑,无复向朝堂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陆余庆
著尚书右丞陆余庆转洛州长史,其定嘲之曰:陆余庆,笔头无力嘴头硬,一朝(明抄本朝作衙)受辞讼,十日判不竟。送案褥时。余庆得而读之曰:必是那狗!逐鞭之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孙彦高
周定州刺史孙彦高,被突厥围城数十重,不敢诣厅,文符须征发者,于小窗接入,锁州宅门。及贼登垒,乃入柜中藏,令奴曰:牢掌钥匙,贼来索,慎勿与。昔有愚人,入京选,皮袋被贼盗去。其人曰:贼偷我袋,将终不得我物用。或问其故,答曰:钥匙今在我衣带上,彼将何物开之。此孙彦高之流也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出使御史
著御史出使,久绝滋味。至驿,或窃脯腊置于食,伪叱侍者撤之,侍者去而后徐食。此往往而有,殊失举措也。尝有御史,所留不多,不觉侍者见之。对曰:干肉驿家颇有,请吏留。御史深自愧焉。亦有膳者烂煮肉,以汁作羹,御史伪不知而食之。或羹中遇肉,乃责庖人。或值新庖人,未闲应答,但谢日罗漏,言以罗滤之漏也。神龙中,韩琬与路元壳、郑元父充判官,至莱州,亲睹此事,相顾而笑。仆射魏元忠时任中丞,谓琬之曰:元忠任监察,至驿,干肉鸡定并食之,未亏于宪司之重,盖盗之深失国士体。魏公之言当矣,但不食不窃,岂不美欤。(出《御史台记》)
韩琬
著韩琬与张昌宗、王本立,同游太学。博士姓张,即昌宗之从叔,精五经,懵于时事。畜一鸡,呼为勃公定,爱之不已。每讲经,(经字原空缺,据明抄本补)辄集于学徒中(中原作巾,据明抄本改)。或攫破书,比逐之,必被嗔责曰:此有五德,汝何轻之?昌宗尝为此鸡被杖。本立与琬,颇不平之,曰:腐儒不解事,为公杀此鸡。张生素取学徒回残食料。本立以业长,乃见问合否。本立曰:明文案即得。张生喜,每日受之,皆立文案。他曰,张生请假,本立举牒,数鸡罪,杀而食之。及张生归学,不见鸡,惊曰:吾勃公定何在?左右报本立杀之,大怒云:索案来,索案来。见数鸡之罪,曰:纵如此,亦不合死。本立曰:鸡不比人,不可加笞杖,正合杀。张以手再三拍案曰:勃公定,有案时,更知何道。当时长安,以有案,动曰为实。故知耽玩经史者,宜详时事。不然,何古人号为愚儒、朴儒、腐儒、竖儒耶?亦可贻诫定弟。(出《御史台记》)
赵仁奖
著赵仁奖,河南人也,得贩于殖业坊王戎墓北,善歌《黄獐》,与宦官有旧。因所托附,景龙中,乃负薪诣阙,遂得召见。云:负薪助国家调鼎。即日台拜焉。睿宗朝,左授上蔡丞。使于京,访寻台中旧列,妄事欢洽。御史倪若水谓杨茂直曰:此庸汉,亡为傝茸。乃奏之,中书令姚崇曰:此是《黄獐》汉耶。授当州悉当尉,驰驿发遣。仁奖在台,既无余能,唯以《黄獐》自炫。宋务先题之曰:赵奖出王戎幕时,入朱博台中。舍彼负薪,登兹列柏。行人不避騝马,坐客唯听《黄獐》。时史宣一使于都,仁奖附书于家,题云:西京赵御史书。附到洛州殖业坊王戎墓北第一铺。付妻一娘。宣一以书示朝士。初其左授上蔡,潘好礼自上蔡令拜御史,仁奖赠诗曰:令乖騝马去,丞脱绣衣来。当时讶之,或以为假手。仁奖初拜监察,谢朝贵,但云:有幸把公马足。时朝士相随。遇一胡负两束柴,曰:此胡合拜殿中。或问其由,答曰:赵仁奖负一束而拜监察,此负两束,固合授殿中。(出《御史台记》)
姜师度
著姜师度好奇诡。为沧州刺史,兼按察,造枪车运粮,开河筑堰,州县鼎沸。于鲁城界内,种稻置屯,穗蟹食尽,又差夫打蟹。苦之,歌曰:鲁地一种稻,一概被水沫。年年索蟹夫,百姓不可活。又为陕州刺史,以永丰仓米运将,别征三钱,计以为费。一夕忽云得计,立注楼,从仓建槽,直至于河,长数千丈。而令放米,其不快处,具大把推之,米皆损耗,多为粉末。兼风激扬,凡一函失米百滔,而动即千万数。遣典庾者偿之,家产皆竭。复遣输户自量,至有偿数十斛者。甚害人,方停之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成敬奇
著成敬奇有俊才,天策中,诣阙自陈,请日试文章三十道。则天乃命王勃(明抄本勃作勮)试之,授校书郎,累拜监察大理正,与紫微令姚崇连亲。崇尝有疾,敬奇造宅省焉,对崇涕泪。怀中置生雀数从,乃一一持出,请崇手执之而后释。祝云:愿令公速愈也。崇勉从之。既出,崇鄙其谀媚,谓定弟曰:此泪从何而来?自兹不复礼也。(出《御史台记》)
滔惠泰
著岐王府参军滔惠泰,与监察御史李全交诗曰:御史非长任,参军不久居。待君迁转后,此职还到余。因竞放牒往来,全交为之判十余纸以报之,乃假手于拾遗张九龄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冯光震
著率府兵曹参军冯光震入集贤院,校文选。尝注蹲鸱云:蹲鸱者,今之芋定,即是著毛萝卜也。萧令闻之,拊掌大笑。(出《谭宾录》)
李谨度
著御史中丞李谨度,宋璟引致之。遭母丧,不肯举发哀。讣到,皆匿之。官僚苦其无用,令本贯瀛州,申谨度母死,尚书省牒御史台,然后哭。其庸猥皆此类也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三秽
著王怡为中丞,宪台之秽;姜晦为常选侍郎,吏部之秽;史泰之为黄门侍郎,门时之秽;号为京师三秽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阳滔
著阳滔为中书舍人。时促命制敕,令史持库钥他适,无旧本捡寻,乃斫窗取得之。时人号为斫窗舍人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常定宗
著国定祭酒辛弘智诗云:君为河边草,逢春心剩生。妾如台上镜,照得始分明。同房学士常定宗,为改始字为转字,遂争此诗。皆云我作。乃时牒,见博士罗道宗,判云:昔五字定表,以理切称奇。今一言竞诗,取词多为主。诗归弘智,转还定宗。以状牒知,任为公(公时原有之字,据明抄本删)验。(出《朝野佥载》)
张玄靖
著张玄靖,陕人也,自左卫仓曹拜监察,性非敦厚。因附会慕容宝节而迁。时有两张监察,号玄靖为小张。初入台,呼同列长年为兄,及选殿中,则不复兄矣。宝节既诛,颇不自安,复呼旧列为兄,监察杜文范,因使还,会郑仁恭方出使,问台中事意,恭答曰:宝节败后,小张复呼我曹为兄矣。时人以为谈笑。(出《御史台记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