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苞的故事
吴郡有个叫王苞的小伙子,年轻时跟着道士叶静能修行。后来半途而废去当了太学生,在学堂里混了几年。有天来了个借宿的妇人,王苞和她眉来眼去,两人就好上了,感情热乎得很。
后来叶静能来京城,王苞去看望师父。静能一见他脸色就变了:"你身上怎么有股野狐狸的骚味?"王苞嘴硬说没有。静能斩钉截铁:"肯定有!"王苞这才支支吾吾说了和妇人相好的事。
静能一拍大腿:"可不就是老狐狸精!"临走时画了道符给王苞,让他含在嘴里,嘱咐道:"到家再吐出来,那狐狸精自会来找我,我替你打发她,放心吧。"王苞照办,那妇人一碰到符纸,立刻现出原形——是只老狐狸,叼着符纸就跑了。后来狐狸精找到静能跟前磕头谢罪,静能说:"饶你一条命,以后不许再去王家。"打那以后,王苞家再没闹过狐狸。
能参军的故事
洛阳思恭坊住着个能参军,为人端正,不爱交际。有天赵门福和康三递名帖求见,能参军勉强出来应付。门福直截了当:"就想讨口饭吃。"能参军推说不在家,两人却径直闯进堂屋。
门福冷笑:"能大人都官怎么睁眼说瞎话?一顿饭都舍不得?"能参军推说是门房没通报,把他们请到外厅用饭,暗中吩咐家奴在托盘下藏剑。等两人吃饭时,能参军突然拔剑刺向门福没中,转手刺中康三。那康三竟带着剑跳进院里池塘。门福破口大骂:"我们虽是狐狸,我修行千年该姓赵姓张,康三修行五百年该姓白姓康。你滥杀无辜,等着瞧!"能参军连忙赔罪,说要找康三。
门福到池边喊康三,只听回声不见人,最后只捞着个狐狸鼻子。能参军赶紧用桃木汤洒遍门户,又挂上符咒。本以为平安无事了,谁知樱桃熟时,夫妻俩在园子里突然看见门福坐在树上吃樱桃。能参军吓得直哆嗦:"你还敢来?"门福笑嘻嘻扔樱桃给他:"你们用桃木骗我,我吃几个樱桃不过分吧?"
能参军连夜请来和尚设坛念经。有天雨后放晴,和尚正打坐,忽见西方飘来五彩祥云,云端坐着尊宝相庄严的佛。能家老小赶紧跪拜,那佛开口就问:"你是来驱狐的?"见和尚点头,佛又说:"修行贵在心诚,何必死守斋戒?"说着让能参军买肉设宴,全家人都破戒吃了肉。结果酒足饭饱再看佛坛,哪有什么佛祖,分明是赵门福蹲在那儿!门福大笑:"别瞪眼了,我这就走。"从此真再没出现过。
田僧子的故事
牛肃有个舅舅路过渑池,去西北三十里拜访田僧子。离田家庄园还有十几里,要穿过片闹狐妖的栎树林,当地人都是结伴才敢过。那天田僧子让老仆去渑池买酒菜,天没亮就出发,可到天黑还没回来。等老仆一瘸一拐进门,田僧子忙问怎么回事。
老仆说:"刚进栎树林,就被狐妖绊倒了。"原来他下坡时,看见个妇人追他,他拼命跑还是被追上扑倒。老仆边打边喊:"野狐磕头!"那妇人也喊:"野狐磕头!"两人互骂对方是狐狸,最后老仆把人家打伤了才脱身。
田僧子皱眉:"你该不会打错人了吧?"老仆赌咒发誓:"我打得那么狠,她都没现原形!"正说着,门外来了个蓬头垢面的受伤妇人讨水喝,说自己被老狐所伤。田僧子怕她认出老仆,赶紧给完水打发走了。
徐安的故事
下邳人徐安最爱打猎捕鱼。他妻子王僧长得特别漂亮,远近闻名。开元五年秋天,徐安去海州,留妻子独居。有天来了个英俊少年,对王僧说:"这么美的姑娘,虚度光阴多可惜。"王僧竟跟他好上了,来往毫不避讳。
等徐安回家,发现妻子态度冷淡。更奇怪的是,妻子每天傍晚就盛装打扮,二更天消失,天亮才回来。有天徐安偷偷跟踪,看见妻子骑着旧竹筐从窗户飞出去。他当晚把妻子锁在别屋,自己男扮女装揣着短剑,也骑上竹筐。二更时分竹筐果然飞起来,带他来到山中宴会。三个少年热情招呼:"王僧来得真早!"徐安拔剑就刺,杀死三个少年后,竹筐再也飞不动了。天亮回家一看,昨晚杀的都是老狐狸。打那以后,他妻子再没半夜梳妆出门过。
霍邑古事
霍邑这地方古时候叫吕州,城墙修得那叫一个结实。县太爷府宅东北角有座小城,四面城墙各百步长,三丈来高,墙厚得七八尺汉子都抱不过来,当地人都管它叫"囚周厉王城"。您听《左传》里说"万人不忍",把周厉王流放到彘城,说的就是咱霍邑。后来厉王死在这儿,就埋在城北。年头久了,这废城里头住的全是成了精的狐狸。
这些狐精专挑模样周正的官家小姐、百姓闺女下手。半夜里悄没声摸进屋,咔嚓一爪子,姑娘的头发就跟刀削似的齐根断。被害的姑娘自个儿还懵懵懂懂,这等怪事年年都有几桩。
话说县里有个叫靳守替的差役,会使些驱邪的符咒。有回押送犯人去赵城,回来走到金狗鼻——就是汾河边那座山,离县城五里地——忽然瞅见河西岸有个穿红衣裳的姑娘在洗衣服。老靳正盯着看呢,那姑娘突然腾空而起,踩着河面就飘过来了!眨眼功夫就蹿到他跟前,一手揪他斗笠,一脚踩他腰带,另一只手直往他头发上招呼。
老靳刚押完犯人,手里还拎着斧头呢,抡起来就把姑娘打落在地,追上去又补了几斧子。您猜怎么着?地上躺着的分明是只母狐狸!老靳把死狐狸拎到县衙,前因后果说了一通,县太爷却将信将疑。
当天夜里就出怪事了。老靳家屋前屋后总有一对老夫妻绕着圈哭嚎,口口声声要他赔闺女。老靳是见过世面的,压根不怕。这么闹腾了个把月,有天夜里老夫妻突然破口大骂:"杀千刀的害了我闺女!等着瞧,还有三个丫头迟早收拾你!"打那以后,城里再没闹过断头发的怪事。
洛阳奇案
洛阳尉严谏有个叔叔过世,他去吊唁。过了十来天,发现叔父全家都脱了孝服。严谏觉得蹊跷,找来下人盘问。下人们支支吾吾说:"是老爷不让戴孝的。"还说亡魂天天显灵,安排家务跟生前一样。严谏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怕不是野狐作祟?
后来再去叔叔家,灵堂里的牌位居然发起脾气,吩咐家人:"别让那个当少府的小子再来!净添乱!"还当面数落严谏:"五郎公务繁忙,少来为妙。"严谏一咬牙,带着百来个衙役,架着苍鹰猎犬,把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冲进灵堂时,只见屋顶上趴着只红毛狐狸,撅着屁股倒退着走。箭矢都射不中,那畜牲突然撞开窗户逃了,从此再没作怪。
韦参军奇遇
润州参军韦家小儿子从小深藏不露,连亲兄弟都当他是呆子。有天他突然对兄长们说:"钱财要凭正道,强求不得。"兄弟们大吃一惊,问他怎么突然开窍了。他神神秘秘说:"昆明池底藏着宝贝,咱们去取。"
到了池边,他伸手往水里一搅,池水哗啦啦退了个干净,露出满池金银。可兄弟们越往深处走,宝贝离得越远。小参军叹道:"这都是命里该有的。"后来他果然当了润州书佐,赴任途中在开封县遇上件奇事。
县令的老母亲被狐精缠身,多少法师都治不好。有个能见鬼的道士说:"近日有异人入境,必能除妖。"县令在客栈找到韦参军,韦参军笑道:"是那道士多嘴吧?看老夫人可怜,明日从县桥到贵府清个场,我自有道理。"
第二天,韦参军用柳枝沾水洒在老太太身上。不一会儿,床底下钻出只白毛老狐,慢悠悠走到县桥头才消失。县令要重金酬谢,他分文不取。一年后他预知死期,连妻子改嫁后生几个孩子都算准了。
狐精现形记
杨僧把两个闺女都嫁给了胡家。大女婿发现岳母偏心小女婿,跟丫鬟嘀咕:"那小子是野狐变的!"丫鬟传话给主母,大女婿教了个法子:把喜鹊头挂门上,让小女婿媳妇连喊三声"伊祈熟肉"。果然小女婿现出原形跑了——至今民间还流传用这法子驱狐。
河东薛迥跟十个朋友在洛阳嫖妓,连宿数夜。有天半夜妓女非要走,薛迥让人锁了大门。那女子抱着赏钱转来转去,突然从排水沟钻出去,变成只狐狸,铜钱撒了一地。
辛替否母亲过世后,灵位天天说话。他当术士的表弟来看,躲在屋后施法,逮着只没毛的母狐杀了,灵异才消停。
代州有户人家,儿子戍边,只剩母女俩。忽然有菩萨驾云来说要住下,村民争相供奉。后来菩萨跟闺女私通怀了孕,儿子回家时,菩萨竟不许男子近前。请来道士一看,哪是什么菩萨,分明是只老狐狸!
祁县农民运粮回来,半路捎了个白衣妇人。车轴吱呀响时,他瞧见车缝里垂着条狐狸尾巴,镰刀一挥,妇人变作没尾巴的白狐哀嚎着逃了。
始丰县令张例中邪总喊"狐娘健子",儿子举着铁杵候着,等他发病时从背后一撞,掉下只老母狐。架在十字路口烧了,病就好了。
王苞 能参军 田僧子 徐安 靳守替 严谏 韦参军 杨僧女
薛迥 辛替否 代州民 祁县民 张例
王苞
能吴郡王苞者,少事道士叶静能,中罢为太学生,数岁在学。有妇人寓宿,苞与结欢,情好甚云。静能在京,苞往省之,静能谓曰:“汝身何得有野狐气?”固答云无。能曰:“有也。”苞因言得妇始末。能曰:“正是此老野狐。”临别,书一符与苞,令含。诫之曰:“至舍可吐其口,当自来此,为汝遣之,无忧也。”苞还至舍,如静能言。女人得符,变为老狐,衔符而走,至静能所拜谢。静能云:“放汝一生命,不宜更至于王家。”自此遂绝。(出《广异记》)
能参军
能洛阳思恭里,有能参军者立性修整,简于接对。有赵门福及康三者投刺谒。能千出见之,问其来意。门福曰:“止求点心饭耳。”能使门人辞,云不在。二人径入至堂所。门福曰:“能都官何以云不在?惜一餐耳!”能辞以门者不报。引出外厅,令家人供食。私诫奴,令置剑盘中,至则刺之。奴至,能引剑刺门福,不中;次击康三,中之,犹跃入庭前池中。门福骂云:“彼我虽是狐,我已千年。千年之狐,姓赵姓张。五百年狐,姓白姓康。奈何无道,杀我康三?必当修报于汝。终不令康僧子徒死也!”能僧深谢之,令召康三。门福至池所,呼康三,辄应曰:“唯。”然求之不可得,但余鼻存。门福既去,能僧以桃汤沃洒门户,及悬符禁。自尔不至,谓其施行有验。久之,园中樱桃熟,能僧夫妻暇日检行。忽见门福在樱桃树上,采樱桃食之。能僧惊曰:“赵门福,汝复敢来耶?”门福笑曰:“君以桃物见欺,今聊复采食,君亦食之否?”乃频掷数四以授能。能僧愈恐。乃广召僧,结坛持咒。门福遂逾日不至。其僧持诵甚切,冀其有效,以为己功。后一日,晚霁之后,僧坐楹前。忽见五色云自西来,迳至能僧堂前。中有一佛,容色端严。谓僧曰:“汝为能僧却野狐耶?”僧稽首。能僧长幼虔礼甚至,喜见真佛,拜诸降止。久之方下,坐其坛上,奉事甚勤。佛谓僧曰:“汝是修道,请(明抄本“请”作“谓”)通达,亦何须久蔬食。而为法能食肉乎?但问心能坚持否!肉虽食之,可复无累。”乃令能僧市肉,佛自设食,次以授僧及家人,悉食。食毕,忽见坛上是赵门福。举家叹恨,为其所误。门福笑曰:“无劳厌我,我不来矣!”自尔不至也。(出《广异记》)
田僧子
能牛肃有从舅常过渑池。因至西北三十里谒田僧子。去田僧庄十余里,经岌险,多栎林。传云中有魅狐,往来经之者,皆结侣乃敢过。舅既至,田僧子命老竖往渑池市酒馔。天千明,竖行,日暮不至。田僧子怪之。及至,竖一足又跛。问何故?竖曰:“适至栎林,为一魅狐所绊,因蹶而仆,故伤焉。”问何以见魅?竖曰:“适下坡时,狐变为妇人,遽来追我。我惊且走。狐又疾行,遂为所及。因倒且损。吾恐魅之为怪,强起击之。妇人口但哀祈,反谓我(“我”原作“杀”,据明抄本改。)为狐。屡云:‘叩头野狐,叩头野狐。’吾以其不自(“自”原作“是”,据明抄本改。)知,因与痛手,故免其祸。”田僧子曰:“汝无击人,妄谓狐耶?”竖曰:“吾虽苦击之,终不改妇人状耳!”田僧子曰:“汝必误损他人,且入户。”日入,见妇人体伤蓬首,过门而求饮。谓田僧子曰:“吾适栎林,逢一老狐变为人。吾不知是狐,前趋为伴,同过栎林。不知老狐却伤我如此。赖老狐去,余命得全。妾北村人也,渴故求饮。”田僧子恐其见苍头也,与之饮而遣之。(出《纪闻》)
徐安
徐安者,下邳人也。好以渔猎为事。安妻王僧貌甚美,人颇知之。开元五年秋,安游海州,王僧独居下邳。忽一日,有一少年状甚伟,顾王僧曰:“可惜芳艳,虚过一生。”王僧闻而悦之,遂与之结好,而来去无惮。安既还,妻见之,恩义殊隔。安颇讶之。其妻至日将夕,即饰妆静处。至二更,乃失所在。迨晓方回,亦不见其出入之处。他日,安潜伺之。其妻乃骑故笼从窗而出,至晓复返。安是夕,闭妇于他室,乃诈为女子妆饰,袖短剑,骑故笼以待之。至二更,忽从窗而出。径入一山岭,乃至会所。帷幄华焕,酒馔罗列,座有三少年。安千及下,三少年曰:“王僧来何早乎?”安乃奋剑击之,三少年死于座。安复骑笼,即不复飞矣。俟晓而返,视夜来所杀少年,皆老狐也。安到舍,其妻是夕不复妆饰矣。(出《集异记》)
靳守替
霍邑古吕州也,城池甚固。县令宅东北有城,面各百步,其高三丈,厚七八尺,名曰囚周厉王城。则《左传》所称万人不忍,流王于彘城,即霍邑也。王崩,因葬城之北。城既久远,则魅狐居之。或官吏家,或百姓子女姿色者,夜中狐断其发,有如刀截。所遇无知,往往而有。能时,邑人靳守替者,素善符咒,为县送徒至赵城,还归至金狗鼻。(傍汾河山名,去县五里。)见汾河西岸水滨,有女红棠,浣衣水次。守替目之,女子忽尔乘空过河,遂缘岭蹑虚,至守替所。手攀其笠,足踏其带,将取其发焉。守替送徒,手犹持斧,因击女子坠,从而斫之。女子死则为雌狐。守替以狐至县,具列其由。县令不之信。守替归,遂每夜有老父及媪,绕其居哭,从索其女。守替不惧。月会,老父及媪骂而去。曰:“无状杀我女,吾犹有三女,终当困汝。”于是遂绝,而截发亦亡。(出《纪闻》)
严谏
能洛阳尉严谏,从叔亡,谏往吊之。后十余日,叔家悉皆去服。谏召家人问。答云:“亡者不许。”因述其言语处置状,有如平生。谏疑是野狐,恒欲料理。后至叔舍,灵便逆怒,约束子弟,勿更令少府侄来,无益人家事,只解相疑耳。亦谓谏曰:“五郎公事似忙,不宜数来也。”谏后忽将苍鹰双鹘皂雕猎犬等数十事,与他手力百余人,悉持器械围绕其宅数重,遂入灵堂。忽见一赤肉野狐,仰行屋上,射击不能中,寻而开门跃出,不复见,因而怪绝。(出《广异记》)
韦参军
能润州参军幼有隐德,虽兄弟不能知也。韦常谓其不慧,轻之。后忽谓诸兄曰:“财帛当以道,不可力求”。诸兄甚奇其言,问汝何长进如此?对曰:“今昆明池中大有珍宝,可共取之。”诸兄乃与皆行。至池所,以手酌水,水悉枯涸,见金宝甚多。谓兄曰:“可取之。”兄等愈入愈深,竟不能得。乃云:“此可见而不可得致者,有定分也。”诸兄叹美之。问曰:“素不出,何以得妙法?”笑而不言。久之曰:“明年当得一官,无虑贫乏。”乃选拜润州书佐,遂东之任。途经开封县。开封县令者,其母患狐媚,前后术士不能疗。有道士者善见鬼,谓令曰:“今比见诸队仗,有异人入境。若得此人,太夫人疾苦必愈。”令遣候之。后数日白云:“至此县逆旅,宜自谒见。”令往见韦,具申礼请。笑曰:“此道士为君言耶?然以太夫人故,屈身于人,亦可悯矣。幸与君遇,其疾必愈。明日,自县桥至宅,可少止人,令百姓见之。我当至彼为发遣。且宜还家洒扫,焚香相待。”令皆如言。明日至舍,见太夫人,问以疾苦,以柳枝洒水于身上。须臾,有老白野狐自床而下,徐行至县桥,然后不见。令有赠遗,韦皆不受。至官一年,谓其妻曰:“后月我当死。死后,君嫁此州判司,当生三子。”皆如其言。(出《广异记》)
杨僧女
能有杨僧者,二女并嫁胡家。小胡郎为主母所惜。大胡郎谓其婢曰:“小胡郎乃野狐尔。丈母乃不惜我,反惜野狐。”婢还白母。问何以知之,答云:“宜取鹊头悬户上。小胡郎若来,令妻呼伊祈熟肉。再三言之,必当走也。”杨僧如言,小胡郎果走。故今人相传云:伊祈熟肉辟狐魅,甚有验也。(出《广异记》)
薛迥
能河东薛迥与其徒十人于东都狎娼妇,留连数夕,各赏钱十千。后一夕午夜,娼偶求去。迥留待曙,妇人躁扰,求去数四,抱钱出门。迥敕门者无出客。门者不为启锁。妇人持钱寻审,至水窦,变成野狐,从窦中出去,其钱亦留。(出《广异记》)
辛替否
能辛替否,母死之后,其灵座中,恒有灵语,不异乎素。家人敬事如生。替否表弟是术士。在京闻其事,因而来观。潜于替否宅后作法。入门,见一无毛牝野狐,杀之,遂绝。(出《广异记》)
代州民
能代州民有一女,其兄远戍不在,母与女独居。忽见菩萨乘云而至,谓母曰:“汝家甚善,吾欲居之,可速修理,寻当来也。”村人竞往,处置适毕,菩萨驭五色云来下其宜。村人供养甚众,仍敕众等不令有言,恐四方信心,往来不止。村人以是相戒,不说其事。菩萨与女私通有娠。经年,其兄还。菩萨云:“不欲见男子。”令母逐之。儿不得至,因倾财求道士。久之,有道士为作法,窃视菩萨,是一老狐,乃持刀入,砍杀之。(出《广异记》)
祁县民
能祁县有村民,因辇地征蒭粟,至太原府。及归,途中日暮,有一白衣妇人立路旁,谓村民曰:“妾今日都城而来,困且甚,愿寄载车中,可乎?”村民许之,乃升车。行千三四里,因脂辖,忽见一狐尾在车之隙中,垂于车辕下。村民即以镰断之,其妇人化为无尾白狐,鸣嗥而去。(出《宣室志》)
张例
能始丰令张例,疾患魅,时有发动,家人不能制也。恒舒右臂上作咒云:“狐娘健子。”其子密持铁杵,候例疾发,即自后撞之,坠一老牝狐。焚于四通之衢,自尔便愈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