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崇先的故事
吴兴有个叫费崇先的年轻人,从小信佛,特别虔诚。泰始三年那会儿,他在谢慧远家受菩萨戒,连着二十四天日夜修行。每次听经时,他总爱把个鹊尾香炉搁在膝盖前头。说来也怪,头三天夜里,突然来了个气度不凡的人,伸手就把香炉拎走了。费崇先低头一瞅,嘿,炉子明明还在膝上呢!这才明白是遇见神仙了。
他琢磨着:衣裳是新洗的,也没啥不干净,唯独旁边搁着个唾壶不太妥当。等把唾壶撤走,那神仙又来了,这回是来还炉子的。有趣的是,炉子还没放到跟前时,费崇先眼里竟看见两个香炉,等放稳了又合成一个——敢情神仙提走的是香炉的影子啊!
后来他听说福远寺有位钦尼修行得道,心里痒痒想见见。还没去成呢,有天夜里在别人家做斋时,忽然瞧见个尼姑,穿着赭色袈裟端端正正站在斋席前,约莫一顿饭工夫才消失。等后来真见着钦尼,费崇先一拍大腿:这不就是那晚看见的尼姑嘛!
魏世子的奇遇
梁郡的魏世子一家子都信佛,唯独他媳妇死活不信。他家闺女十四岁那年病死了,谁知七天后又活过来,一睁眼就说:"快摆个高座,把《无量寿经》请来。"小姑娘平时虽然吃斋,可从没念过经,这会儿却端坐高座,念得字正腔圆。下座后跟父亲说:"女儿死后去了无量国,看见您和哥哥还有我三个人的莲花都在池子里开着,就缺母亲没有。我实在不忍心,特意回来报信。"说完又断了气。打这以后,他媳妇也诚心信佛了。
何昙远见佛记
庐江何昙远十八岁那年死了爹,哭得死去活来,身子骨都快垮了。除了哭丧,他就一心念佛,盼着能得些感应。请来几位僧人帮着超度,可怎么忏悔都不见动静。僧人们一个劲儿鼓励他别放弃。有天夜里念完经,僧人们都睡了,何昙远突然自己唱诵起来。僧人惊醒问他,他说看见金身佛祖放着一丈多高的光,带着幡盖花从西方来叫他快去。
说来也怪,平时病怏怏的小伙子,这会儿精神头特别足,还抓了把香和园子里的花往天上撒。他娘哭着问:"你就这么走了?不想娘了吗?"何昙远没答话,直挺挺躺下了。家里人都听见这动静,又惊又喜倒不怎么害怕。五更天时,他安详走了,满屋子香气好几天不散。
陈秀远的奇梦
颍川人陈秀远在临湘县当差,信佛信了一辈子。元徽二年七月里,有天躺着还没睡着,正琢磨生死轮回的事,忽然看见枕边飞出萤火虫似的光点,转眼把屋子照得通明。他赶紧爬起来合掌,就见半空中架着座彩桥,上头男男女女走来走去,跟阳世没两样。
最后来个三十来岁的妇人,穿着青袄白裙站在他跟前。不一会儿又来个白衣妇人,拿着香花对他说:"你前世就是我,因为供佛的功德才转生成你。"又指着先前那妇人说:"这是我再前世。"说完就不见了。陈秀远一恍惚,发现自己又躺回床上,满屋亮光也跟着没了。
葛济之夫妇见佛
句容人葛济之是葛洪的后人,他媳妇纪氏也是信佛的。有天纪氏正在织布,忽然天光大亮,抬头看见西天显出如来真身,还有宝盖幡幢映满天空。她赶紧拉丈夫来看,葛济之也瞧见了半个佛身和幡盖。不一会儿景象消失,但满天五彩祥云,乡里人都看得真真的。
董青建死后显灵
董青建十四岁就当上州主簿,是个温润如玉的俊俏少年。建元二年七月十六病重,到十八日那天突然坐起来对母亲说:"我的罪受完了,福报要来了,娘别难过。"说完放声大哭,哭完就咽了气。
出殡前夜,灵柩突然出声说别放斋前,会有造像的僧人来接。第二天果然来了个叫昙顺的和尚,说自己在南林寺造丈八佛像快完工了。按灵柩的吩咐,就把董青建葬在寺西空地。
三天后,他母亲带着亲戚十来个人,在墓东边看见董青建活生生站着说:"娘别哭了,我现在住在寺里呢。"到了闰月十一,他爹梦见儿子让去东斋。十四日夜里,果然看见儿子站在斋前,浑身放光。董青建说自己在练神宫住满百日就能升天,还看见已故的王车骑、张吴兴和外祖父。最后透露自己经历过七世轮回,这回总算能永远脱离苦海了。临死时大哭,是因为要和七世的家人分别。
那日建对众人说道:"我这一生啊,先后投生在江吏部、羊广州、张吴兴、王车骑、萧吴兴、梁给事、董越骑七位大人府上。不过在其他人家都只待了三五年,唯独在这里住了十七年。"说着叹了口气,"往后这世道怕是要不太平了,瘟疫横行,你们得多做善事积功德才是。"
他望着远方,眼神忽然变得深邃:"我见过太多人死后堕入地狱,能升天的少之又少。唯有勤修佛法,才能脱离苦海。若是诚心发愿,说不定咱们还能在天上相见呢。"说到这里,他忽然想起什么,转头问道:"听说你娘想你想得都快哭瞎了,要不要让她见你一面?"
建摇摇头,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:"还是别见了,徒增伤感。你们把我的话转告她就好。"话音未落,天色忽然暗了下来,他面露悲戚,身影渐渐淡去。待他完全消失后,竹林间还飘着淡淡香气,家里人都闻到了。
后来贤明就出了家,法号叫法藏。据说建提到的那七户人家,分别是江概、羊希、张永、王玄谟、萧惠明和梁季文府上。
南齐的竟陵王一向信佛。有回得了热病,半夜里眼看就要断气,忽然梦见一尊金佛端着药汤来喂他。说也奇怪,第二天病就好了。
再说那张逸,犯了死罪等着问斩。他早年间铸了尊金佛,日日跪拜。临刑时,刽子手的刀居然断了,他脖子上连道印子都没留下。官府审问缘故,他老实交代:"我平生就爱礼佛。"后来人们发现那尊金佛像的脖子上,凭空多了两道血痕似的刀印。
北齐时有个叫僧护的和尚,性子耿直,不求什么大智慧,就一心想造尊一丈八的石佛像。旁人都笑他痴心妄想。后来他在寺后山谷里发现块卧石,正好一丈八长,赶紧请来工匠。雕了七天七夜,正面和腹部都完工了,可石头背面贴地,六个壮汉都抬不动。谁知过了一夜,那石头自己翻了个身!佛像落成后供奉在佛堂,后来晋州城破时,石像竟渗出汗水。北周军队放火烧寺,唯独这尊佛像完好无损。他们想推倒它,六十头牛都拉不动。这时来了个陌生和尚,用瓦片土块把佛像围起来,转眼就不见了。
更奇的是,后来有信徒梦见佛像抱怨手指疼,醒来一看,果然有两个木指头掉了,赶紧给补上。到了隋朝开皇十年,有小偷来偷佛像的幡盖,当晚就梦见个一丈八的巨人进屋训斥,吓得他连夜把东西还了回来。
隋朝开皇年间,二十岁的澄空和尚发愿要在晋阳汾水西岸铸尊七十尺高的铁佛。他四处化缘筹备材料,整整攒了二十年才凑齐。开炉那天人山人海,谁知熄火开炉一看,佛像根本没成型。澄空跪地忏悔,又苦熬三十年再次开炉,结果还是失败。老和尚这回真急了,他冲天磕头,发狠又筹备了二十年。
第三次开炉前,白发苍苍的澄空爬上熔炉,对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喊道:"老衲年少发愿,如今虚度光阴。这次若再不成,我也没脸见各位了!"说着竟要往铁水里跳。上万人哭着阻拦,可他一纵身就跃入炉中。说也奇怪,这回开炉,佛像庄严完美,连头发丝都清清楚楚。后来太原百姓盖了座阁楼供奉这尊大佛。
到了唐玄宗开元年间,节度使李皓来游玩,见佛像日晒雨淋很是心疼,当即捐钱百万建了座重阁。巧的是,从澄空舍身到李皓建阁,正好五十年。人们都说,李节度使八成是澄空转世呢。
隋朝蒋州大归善寺的慧侃和尚更神。他见到站立的佛像从不敢坐,劝人造像也只造坐佛。有回去扬州拜访汤偲法师,临走时法师请他露一手。只见慧侃从窗户伸出手臂,竟把齐熙寺佛殿的匾额摘了下来!他解释说:"世人见识短,见了神通就大惊小怪,所以我平常不显摆。"大业元年圆寂那天,他把袈裟还给众僧,回房坐化。等弟子们追进去,只见一具白骨端坐床上,怎么摇都不散架。
唐朝蒲州普济寺的道积和尚接手建造百丈大佛的工程时,当晚梦见两只狮子在佛像旁不停吐宝珠。他悟出这是佛法流通的好兆头,命工匠把梦境画在弥勒像前。后来这座背靠蒲坂、面向黄河的寺庙金碧辉煌,佛像就有三层楼高,都是道积的功劳。
终南山悟真寺的法诚和尚更绝。他师父僧和曾经遇刺,杀手半夜摸到房前,却看见屋里燃着熊熊烈火。法诚常年诵经,有回梦见普贤菩萨劝他抄经,醒来就闭关修行。他请书法名家张孝静抄写《般若经》,斋戒沐浴,感动得连鸟兽都来听经。贞观十四年圆寂前,他从容对弟子说:"万物无常,我该往生极乐了。"说完口中放光,安详离世。
费崇先 魏世子 何昙远 陈秀远 葛济之 董青建 齐竟陵王 张逸 释僧护 僧澄空 释慧侃 释道积 释法诚
费崇先
宋费崇先,吴兴人,少信佛法,精勤。泰始三年,受菩萨戒,寄斋于谢慧远家,二十四日,昼夜不懈。每听经,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,初斋三夕,见一人,容服不凡,径来举炉去。崇先视膝前,炉犹在,方悟神异。自惟衣裳新濯,了无不净,唯坐侧有唾壶,既撤去壶。即复见此人还炉于前,未至席,犹见二炉,既至即合为一,然则此神人所提者,盖炉影耳。崇先又尝闻人说,福远寺有钦尼者,精勤得道,欣然愿见,未及得往,属意甚至,常斋于他家,中夜,忽见一尼,容仪端俨,著赭布袈裟,正立斋席之前,食顷而灭。崇先及见此尼,状貌被服,即前夜所睹者也。(出《法苑珠林》)
魏世子
宋魏世子,梁郡人,奉佛精进,儿女尊修,唯妇迷执不信。女年十四,病死,七日而苏,云:“可安施高座,并无量寿经。”世子即为具设经座,女虽持斋戒,未常看经,今即升座,诵声清利。下启父言:“儿死便往无量国,见父兄及己三人,池中已有芙蓉大花,后当化生其中。唯母独无。不胜此苦,故归启报。”语竟,复绝。母于是敬信法教。(出《冥祥记》)
何昙远
何昙远,庐江人,父万寿,御史中丞。昙远奉法持菩萨戒,年十八,丁父艰。哀毁成疾,殆将灭性,号踊之外,归心净土,庶祈感应。时请僧数人,昙远向僧舍忏悔宿业,终无感徵。僧舍每加奖励,不令懈怠。尔后因夜转经竟,众僧已眠,昙远忽自歌诵,僧舍惊而问之。昙远曰:“见佛身黄金色,光焰丈余,幡花翼从,充满虚空,佛自西至,呼令速去。”昙远素羸弱少力,此夕壮厉悦怿,便于合中取香著手中,并以园花散空。母曰:“汝今若去,不念吾耶?”昙远无所言而顿卧,宿信家中,闻此灵异,亦皆欣肃,不甚悲惧。昙远至五更,忽然而终,宅中芬馨数日。(出《冥祥记》)
陈秀远
宋陈秀远,颍川人,尝为湘州西曹,客居临湘县。少信奉三宝,年过耳顺,笃业不衰。元徽二年七月中,宴卧未寐,叹念万品死生,流转无定,惟已将从何来,一心祈念,冀通感梦,时夕结阴,室无灯烛。有顷,见枕边如萤火者,明照流飞,俄而一室尽明,连空如昼,秀远遽兴,合掌喘息。见庭中四五丈上,有一桥阁,危栏彩槛,立于空中。秀远了不觉升之,坐于桥侧,见桥上士女往还,衣装不异世人。末有一妪,年可三十,青袄白裳,行至秀远而立。有顷,又一妇人纯衣白布,偏环髻,持香花前,语秀远曰:“汝前身即我也,以此花供养佛故,得转身作汝。”复指青白妪曰:“此即复是我前身也。”言殚而去,后指者亦渐隐。秀远忽不觉还下之时,光亦寻灭。(出《冥祥记》)
葛济之
葛济之,句容人,稚川之后。妻同郡纪氏,体貌闲雅,有妇德。济之世事神仙,纪亦慕而心乐佛法,常存诚不替。忽一旦方织,俄觉云日开朗,空中清明,因投梭仰望四表,见西方有如来真形及宝盖幢幡映天,心独喜曰:经说无量寿(“寿”原本作“受”,据许本改。)者,即应此耶。便头面作礼,乃引济之,亦登时见半身及诸幡盖,俄而隐没。于是云日鲜华,五色烛耀,乡里备睹,移时方歇焉。(出《冥祥记》)
董青建
齐董青建者,不知何许人。父字贤明,建元初,为越骑校尉。初建母宋氏,孕建时,梦有人语云:“尔必生男,体上当有青志,可名为青建。”及生如言,即名焉。有容止,美言笑,性理宽和,家人未尝睹其愠色,见者咸异之。至年十四而州辟主簿。建元初,皇储镇樊汉,为水曹参军,二年七月十六日寝疾,自云:“不振济。”至十八日,临尽起坐,谓母曰:“罪尽福至,缘累永绝,愿母自爱。不须忧念。”因失声大哭,声尽而绝。将殡葬丧斋前,其夜灵语云:“生死道乖,勿安斋前,自当有造像道人来迎丧者。”明日,果有道人来,名昙顺,即依灵语,向昙顺说之。昙顺曰:“贫道住在南林寺,造丈八像垂成,贤子乃有此感应,寺西有少空地,可得安葬也。”遂葬寺边。三日,其母将亲表十许人,墓东见建如生,云:“愿母割哀还去,建今还在寺住。”母即止哭而还,举家菜食长斋。至闰月十一日,贤明梦见建云:“愿父暂出东斋。”贤明便香汤自浴,斋戒出东斋。至十四夜,于明中闻建唤声,惊起,见建在斋前如生时。父问汝住在何处,建云:“从亡来,住在练神宫中,满百日,当得生忉利天,建不忍见父母兄弟哭泣伤恸,三七日礼诸佛菩萨,请四天王,故得暂还。愿父母从今已后,勿复啼哭祭祠。阿母已发愿求见建,不久当命终,即共建同生一处。父寿可得七十三,命终后,当三年受罪报,勤苦行道,可得免脱。”问曰:“汝从夜中来,那得有光明?”建曰:“今与菩萨诸天同下,此其身光耳。”又问曰:“汝天上识谁?”建曰:“见王车骑、张吴兴、外祖宋西河。”建曰:“非但此一门中生,从四十七年以来,至七死七生,已得四道果。先发七愿,愿生人间,故历生死,从今永毕,得离七苦。建临尽时,见七处生死,所以大哭者,与七家分别也。”问云:“汝皆生谁家?”建曰:“生江吏部、(“部”原作“用”,据《法苑珠林》五二改。)羊广州、张吴兴、王车骑、萧吴兴、梁给事、董越骑等家,唯此间生十七年,余处止三五年耳。自今已后,毒厉岁多,宜勤修功德,建见世人死,多堕三涂,生天者少。勤精进,可得免度,发愿生天,亦得相见,行脱差异,无相值期。”又问云:“汝母忧忆汝垂死,可令见汝否?”建曰:“不须相见,益怀煎苦耳,但依向言说之。诸天已去,不容久住。”惨有悲色,忽然不见。去后竹林左右犹有香气,家人亦并闻余香焉。建云所生七家:江概、羊希、张永、王玄宋(“宋”字疑是衍文。)谟、萧惠明、梁季文也。贤明遂以出家,名法藏。(出《法苑珠林》)
齐竟陵王
齐竟陵王,崇信内典,得热病,夜中垂死。梦见金像,手灌神汤,因遂平复。(出《辨正论》)
张逸
张逸为事至死,预造金像,朝夕祈命。临刑,刀折而项不伤。官问故,答曰:“唯以礼像为业。”其像项有二刀痕如血,因得免死。(出《感应传》)
释僧护
高齐时,有释僧护,守道直心,不求慧业,愿造丈八石像,咸怪其言。后于寺北谷中,见一卧石,可长丈八,乃顾匠营造。向经一周,面腹粗了,而背著地,以六具拗举之。始初不动,经夜至旦,忽然自翻,即就营造,移置佛堂。晋州陷日,像汗流地,周兵入齐,烧诸佛寺,此像独不变色。又欲倒之,大牛六十头挽不动。忽有异僧,以瓦木土墼垒而围之,寻失僧所在。像后降梦信心者曰:“吾患指痛。”其人寤而视焉,乃木伤其二指也。遂即补之。开皇十年,盗像幡盖者,梦丈八人入室责之,贼大怖悔而谢焉。其像见在。(出《法苑珠林》)
僧澄空
隋开皇中,僧澄空,年甫二十,誓愿于晋阳汾西铸铁像,高七十尺焉。鸠集金炭,经求用度,周二十年,物力乃办。于是造报遐迩,大集贤愚,然后选日而写像焉。及烟焰灭息,启炉之后,其像无成。澄空即深自咎责,稽首忏悔,复坚前约,再谋铸造。精勤艰苦,又三十年,事费复备,则又复写像焉。及启铸,其像又复无成,澄空于是呼天求哀,叩头请罪,大加贬挫,深自勤励。又二十年,功力复集,然后选日,复写像焉。及期,澄空乃身登炉巅,百尺悬绝,扬声谓观者曰:“吾少发誓愿,铸写大佛,今虚费积年,如或踵前,吾亦无面见大众也。吾今俟其启炉,欲于金液而舍命焉,一以谢俧于诸佛,一以表诚于众善。倘大像圆满,后五十年,吾当为建重阁耳。”时观者万众,号泣谏止,而澄空殊不听览。俄而金液注射,赫耀踊跃,澄空于是挥手辞谢,投身如飞鸟而入焉。及开炉,铁像庄严端妙,毫发皆备。自是并州之人,因起阁以覆之,而佛身洪大,功用极广,自非殊力,无由而致。唐开元初,李皓为太原军节度使,出游,因仰像叹曰:“如此好相,而为风日所侵,痛哉!”即施钱百万缗,周岁之内,而重阁成就,至今北都谓之平等阁者是也。计僧死像成日至皓,正五十年矣。以佛法推之,则皓也得非澄空之后身欤。(出《集异记》)
释慧侃
隋蒋州大归善寺释慧侃,曲阿人也,灵通幽显,世莫识之。而翘敬尊像,事同真佛,每见立像,不敢辄坐,劝人造像,唯作坐者。后往岭南,修禅法,大有悟解。住栖霞时,尝往扬都汤偲法师,偲异礼接之。将还山,偲请现神力。侃即从窗中出臂,解齐熙寺佛殿上额,因语偲云:“世人无远识,见多惊异,故吾所不为耳。”大业元年,终于大归善寺。初侃终日,以三衣还众僧:“吾今死去,徒众好住。”便还房内。大众惊起追之,乃见房中白骨一具,跏坐床上,就而撼之,锵然不散。(出《法苑珠林》)
释道积
唐蒲州普济寺释道积,河东安邑县人也。博通经教,洞明玄旨,河东英俊,莫与同风。先是沙门宝澄于普济寺创营大像百丈,功愿未终而卒。耆艾请积继之,积受众勤请,广行缘化,槐檀十迁,而大像成就,道俗庆赖,感彻人天。初积受请之夕,梦二狮子于大像侧,连吐明珠,相续不绝,既寤叹曰:“兽王自在,则表法流无滞,宝珠自涌,又喻檀施不穷。冥(“冥”原作“宜”,据《法苑珠林》六三改。)运潜符,徵效斯在。”即命工匠,图所梦于弥勒大像前,今犹存焉。其寺在蒲坂之阳,高爽华敞,东临州里,南望河山。像设三层,岩廊四合,上方下院,赫奕相临,园磑田蔬,周环俯就,佛事隆盛,咸积之功焉。(出《法苑珠林》)
释法诚
终南山悟真寺释法诚,雍州万年县人,事沙门僧和为师。和亦乡族之所推奉,曾有人欲害和,夜诣门,见房内猛火,腾焰升帐,遂即追悔。诚奉佩训勖,常诵法华,翘心奉行,朝夕无懈。梦感普贤,劝书大教,既悟,即入净行道。重村工匠,令书八部般若,香台宝轴,庄严成就。又于寺南横岭,造华严堂,凿山堙堑,列栋连甍,前对重峦,右临斜谷,吐纳云雾,下瞰烟虹,实奇观也。弘文馆学士张孝静者,善于书翰,诚乃请孝静写藏经,斋洁勤拳。大致感应,灵禽异兽,驯扰精庐。贞观十四年,忽谓侍者曰:“诸行无常,法缘有竭,九品往生,斯言验矣。吾今去世,汝无忧恼。”言毕,口光烛于楹,奄然而化。(出《高僧传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