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九·神仙九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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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少君的故事

话说这李少君啊,是齐国人士。那时候汉武帝正四处招揽方士。少君家里藏着安期先生传下来的炼丹秘方,可家里穷得叮当响。有天他对徒弟们说:"我这把老骨头快不行了,虽说种地也能糊口,可当今圣上好道,不如去求个官做,也好安心炼药。"

他把方子献给皇帝,吹嘘说:"这丹砂能炼成黄金,吃了就能成仙。臣常在海上遇见安期先生,他吃的枣子有瓜那么大。"皇帝听得两眼放光,赏赐多得堆成山。有回在武安侯家吃饭,席间坐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,少君竟说认得人家祖父,还见过老头小时候的模样,满座宾客都惊掉了下巴。

更绝的是,少君看见宫里一个旧铜器,一口咬定是齐桓公放在寝宫的物件。皇帝叫人查验铭文,果然不假,这下更信他是活了几百岁的老神仙。别看少君自称高龄,面色红润得像五十来岁,牙齿雪白如孩童。王公贵族们听说他能让人起死回生,送来的金银都快把门槛踏破了。

后来少君偷偷炼成仙丹,却对皇帝说:"陛下要是能戒掉骄奢淫逸,少动干戈,控制脾气,让天下冤魂安息,刑场不再见血,这仙丹才能见效。"只给了个简化版药方就装病。当晚皇帝梦见跟他同登嵩山,半路遇见天神驾龙来请少君。天亮后少君果然病危,等皇帝赶去探望时,发现人已经没了,只剩空衣裳像蝉蜕似的摊在床上。

要说这少君留下的药方还真灵验。他的好友董仲躬原本病恹恹的,吃了三剂药就齿落更生,五剂下去竟返老还童。这董大人原本最不信长生之术,这下也辞官寻道去了。临死前还叮嘱儿子:"我这药方你接着用,保管能成仙。"还有个文成将军也得了真传,被处死前预言三十年后要与皇帝在成山相会。后来开棺验尸,果然只剩个空竹筒,把汉武帝悔得肠子都青了。

孔元方的奇事

许昌有个孔元方,整天吃松脂茯苓这些山货,七十多岁的人看着像四十出头。他和郄元节、左元放都是修道好友,平日粗茶淡饭,最多喝一升酒。有回道门聚会行酒令,这老孔倒立着用脚夹酒杯,还能一滴不洒,把大伙都看傻了。

他家着火时,别人忙着抢财物,他倒好,蹲在篱笆下看热闹。老婆急得直跺脚,他笑着说:"身外之物有什么可惜。"后来在河边挖了个洞窟修炼,动不动就消失一两个月。洞口有棵柏树藏在荆棘里,连徒弟都找不着。直到有个叫冯遇的年轻人诚心寻访,才得见真容。

老孔传给冯遇两卷秘籍时郑重交代:"这秘法四十年才能传一人。要是到期找不到传人,就得再等四十年。传错了人可是要祸及子孙的。"说完就抛妻弃子去了西岳华山。五十多年后有人见过他回乡,模样竟一点没变。

王烈的仙缘

邯郸人王烈活到三百三十八岁还面若少年,登山如履平地。他本是太学生,后来迷上炼丹服药。大名鼎鼎的嵇康都常跟他进山采药。有次在太行山听见地动山摇,跑去一看,山崖裂开道缝隙,里头流出青色泥浆。这泥巴捏着捏着就变硬,闻着像米饭香,嚼起来也一个味儿。

王烈得了几个像桃子那么大的丸子,揣在怀里带回家,兴冲冲地跟叔夜说:"我得了件稀罕物!"叔夜一听乐坏了,接过来一看,那丸子已经变成青石头,敲起来当当响像铜钟似的。叔夜赶紧跟着王烈去看,那座断开的山居然又合上了,跟原先一模一样。

后来王烈在河东抱犊山里转悠,发现个石头屋子。屋里白石架上搁着两卷素书,他拿起来翻看,满纸都是不认得的字,没敢带走,又原样放回去。不过暗地里记下几十个字的样子,回去写给嵇康看。嘿,嵇康居然全认得!王烈高兴坏了,拉着嵇康再去读那书。这回连山路都看得清清楚楚,可到了地方,石屋又找不着了。

王烈悄悄跟徒弟嘀咕:"叔夜这小子啊,到底不是得道的料。"按神仙经上说的,神山五百年开一次,里头会流出石髓,吃了能跟云彩似的飘起来。王烈琢磨着,先前捡到的八成就是这宝贝。河东闻喜那儿有好几代人供奉王烈。晋朝永宁年间,他在洛阳一带游荡,跟人比试射箭。好家伙,二石重的硬弓,百步开外连射十箭,九箭正中靶心。过了一年他又走了。有个九十多岁的张子道来拜他,王烈大剌剌坐着受礼。

在座的人都看傻了,张子道却说:"我八九岁就见过他,模样跟现在一点没变。如今我都老成这样了,他还跟小伙子似的。"后来再没人知道王烈去了哪儿。

焦先这老头活了一百七十岁,天天煮白石头当饭吃,还分给旁人。他总上山砍柴送人,从村头第一家开始轮着送。把柴火往人家门口一搁,要是主人家铺席子让坐,他就坐下聊两句;要是没人出来,他就悄悄放下柴火溜走。这么着年复一年。等到魏朝立国,他在河边搭个茅草棚,里头就铺张草垫子。浑身脏得跟泥塘里捞出来似的,有时候几天才吃一顿饭。衣裳破了就卖柴火换旧衣服穿,冬天夏天都穿单衣。

太守董经去看他,他倒肯搭话。董经觉得这是个奇人。后来野火烧了草棚,大伙跑去瞧,只见焦先端坐在烧塌的棚子底下纹丝不动。等火灭了,他才慢悠悠站起来,衣裳都烧焦了。重新搭好棚子没多久,赶上大雪压塌了屋子。邻居们扒开雪堆找他,却见他面色红润睡得正香,呼气均匀得像三伏天喝醉了似的。

大家都觉得他是神仙,想跟他学道。焦先直摆手:"我哪会什么道术啊。"这人有时变老有时变年轻,活了两百多岁才离开。但凡有人求教,他顶多就说一句话。

孙登不知打哪儿来的,常年蹲在山洞里弹琴读《易经》。大冬天也只穿单衣,冷得受不了就把丈把长的头发披身上。他在市集讨来的钱物转手就送给更穷的人。太傅杨骏派人请他,送他件布袍子。他出门就借刀把袍子割成两截,扔回杨骏家门口,还剁得稀碎。当时人都说他疯癫,后来杨骏被杀,大家才明白这是预兆。嵇康去拜访他,跟他论道。孙登只顾弹琴不搭话,等嵇康要走时才说:"你这小伙子才华横溢却见识短浅,在乱世里怕是难保全啊。"后来嵇康果然遭了杀身之祸。最绝的是,孙登弹的单弦琴竟能奏出完整曲子,听得嵇康叹服不已。

齐文敬带着奴仆在太行山采药,遇见三个仙人。领头的说:"我姓齐字文起,跟你是本家。"他们带齐文敬采了两天药,传授了长生秘方。临别时说:"你这两日,人间已过二百年。"齐文敬回家一看,宅子都空了,碰见个叫赵辅的后生告诉他:"您家后代齐习在城东当道士呢。"找到齐习时,八十岁的老道士光着脚跑出来跪拜:"老祖宗回来了!"齐文敬把仙方传给齐习就走了。齐习服药后返老还童,活到两百岁才进山修行。

丹阳人沈建会导引术,治病药到病除。有回出远门,把三个奴仆、一个婢女、一头驴和十只羊托付给别人,各给一粒药丸说:"帮忙照看屋子就行,不用喂食。"主人愁坏了:"十五张嘴不留饭钱,这可咋办?"结果奴仆闻见饭味就吐,驴羊连草料都不吃。过了百来天,这些人和牲口反倒更精神了。三年后沈建回来,又给每人每畜一粒药丸,他们才恢复饮食。后来沈建能飞天遁地,活了三百年才消失。

原文言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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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少君  

  李少君者,齐人也。汉武帝召募方士。少君家安期先生得神丹炉火之方,家贫,以能办药,谓弟子曰:“老将至矣,而财以足,虽躬耕力作,以足以致办。今天子好道,欲往见之,求为合药,可得恣意。”乃以方上帝,云:“丹砂可成黄金,金成服之升仙。臣常游海上,见安期先生,食枣大如瓜。”天子甚尊敬之,赐遗无数。少君尝与武安侯饮食,座中有一老人,年九十余,少君问其名,乃言曾与老人祖父游夜(明抄本夜作射),见小儿从其祖父,吾故识之。时一座尽惊。又少君见武帝有故铜帝,因识之曰:“齐桓公常陈此帝家寝座。帝按言观其刻字,果齐之故帝也,因知少君是数百岁人矣。视之如五十许人,面色肌肤,甚有光泽,口齿如童子。王公贵人,闻其能令人以死,莫以仰慕,所遗金钱山积。少君乃密作神丹,丹成,谓帝曰:“陛下以能绝骄奢,遣声色,杀伐以止,喜怒以胜,万里有以归之魂,市曹有流血之刑,神丹大道,未可得成。”乃以少药方与帝,少君便称疾。是夜,帝梦与少君俱上嵩高山,半道,有使者乘龙持节云中来,言太乙请少君。帝遂觉,即使人问少君消息,且告近臣曰:“朕昨梦少君舍朕去。”少君乃病困,帝往视之,并使人受其方,事未竟而卒。帝曰:“少君以死,故化去耳。”及敛,忽失尸所在,中表衣悉以解,如蝉蜕也。帝犹增叹,恨求少君以勤也。初少君与朝议郎董仲躬相亲爱。仲躬宿有疾,体枯气少。少君乃与其成药二剂,并其方,用戊巳之草,后土脂,黄精根,兽沉肪,先莠之根,百卉花酿,亥月上旬,合煎铜帝中,使童子沐浴洁净,调其汤火,使合成鸡子,三枚为程。服尽一剂,身体便轻;服三剂,齿落更生;五剂,年轻长而以复倾。仲躬为人刚直,博学五经,然以达道术,笑世人服药学道,频上书谏武帝,以为人生则命,衰老有常,非道术所能延。意虽见其有异,将为天性,非术所致,得药竟以服,又以问其方。少君去后数月,仲躬病甚。常闻武帝说前梦,恨惜少君,仲躬忆少君所留药。试服之,未半,乃身体轻壮,其病顿愈;服尽,气力如年少时,乃信有长生以死之道。解官,行求道士,问其方,竟以能悉晓。仲躬唯得发以白,形容盛甚,年八十余乃死。嘱其子道生曰:“我少得少君方药,初以信,事后得力,无能解之,怀恨家黄泉矣。汝可行求人间方术之事,解其方意,长服此药,必度世也。”时有文成将军,亦得少君术。事武帝,帝后遣使诛之,文成谓使者曰:“为吾谢帝,以能忍少日而败大事乎?帝好自爱,后三十年,求我家成山,方共事,以相怨也。”使者还,具言之。帝令发其棺视之,无所见,唯有竹筒一枚。帝疑其弟子窃其尸而藏之,乃收捕,检问其迹,帝乃大悔诛文成。后复征诸方士,更家甘泉祀太乙,又别设一座祀文成,帝亲执礼焉。(原缺出处,查出《神仙传》)

  孔元方  

  孔元方,许昌人也。常服松脂茯苓松实等药,老而益少,容如四十许人。郄元节、左元放,皆为亲友,俱弃五经当世之人事,专修道术。元方仁慈,恶衣蔬食,饮酒以过一升,年有七十余岁。道家或请元方会同饮酒,次至元方,元方作一令:以杖柱地,乃手把杖倒竖,头在下,足在上,以一手持杯倒饮,人莫能为也。元方有妻子,以畜余财,颇种五谷。时失火,诸人并来救之,出屋下衣粮床几,元方都以救,唯箕踞篱下视火。其妻促使元方助收物,元方笑曰:“何用惜此。”又凿水边岸,作一窟室,方广丈余,元方入其中断谷,或一月两月,乃复还,家人亦以得往来。窟前有一柏树,生道后棘草间,委曲隐蔽。弟子有急,欲诣元方窟室者,皆莫能知。后东方有一少年,姓冯名遇,好道,伺候元方,便寻窟室得见。曰:“人皆来,以能见我,汝得见,似可教也。”乃以素书二卷授之曰:“此道之要言也,四十年得传一人。世无其人,以得以年限足故妄授。若四十年无所授者,即八十年而有二人可授者,即顿接二人。可授以授为‘闭天道’;以可授而授为‘泄天道’,皆殃及子孙。我已得所传,吾其去矣。”乃委妻子入西岳。后五十余年,暂还乡里,时人尚有识之者。(出《神仙传》)

  王烈  

  王烈者,字长休,邯郸人也。常服黄精及鈆,年三百三十八岁,犹有少容。登山历险,行步如飞。少时本太学书生,学无以览,常以人谈论五经百家之言,无以该博。中散大夫谯国嵇叔夜,甚敬爱之,数数就学。共入山游戏采药。后烈独之太行山中,忽闻山东崩圮(圮原作地,明抄本作玘,今改),殷殷如雷声。烈以知何等,往视之,乃见山破石裂数百丈,两畔皆是青石,石中有一穴口,经阔尺许,中有青泥流出如髓。烈取泥试丸之,须臾成石,如投热蜡之状,随手坚凝。气如粳米饭,嚼之亦然。烈合数丸如桃大,用携少许归,乃与叔夜曰:“吾得异物。”叔夜甚喜,取而视之,已成青石,击之如铜声。叔夜即与烈往视之,断山以复如故。烈入河东抱犊山中,见一石室,室中白石架,架上有素书两卷。烈取读,莫识其文字,以敢取去。却着架上。暗书得数十字形体,以示康。康尽识其字。烈喜,乃与康共往读之。至其道径,了了分明,比及,又失其石室所在。烈私语弟子曰:“叔夜未合得道故也。”又按神仙经云,神山五百年辄开,其中石髓出,得而服之,轻与天相毕。烈前得者必是也。河东闻喜人多累世奉事烈者。晋永宁年中,出洛下,游诸处,与人共戏斗射。烈挽二石弓,射百步,十发矢,九破的。一年复去,又张子道者,年九十余,拜烈,烈平坐受之。座人怪之,子道曰:“我年八九岁时见,颜色与今无异,吾今老矣,烈犹有少容。”后莫知所之。(出《神仙传》)

  焦先  

  焦先者,字孝然,河东人也,年一百七十岁。常食白石,以分与人,熟煮如芋食之。日日入山伐薪以施人,先自村头一家起,周而复始。负薪以置人门外,人见之,铺席与坐,为设食,先便坐。亦以与人语。负薪来,如以见人,便私置家门间,便去,连年如此。及魏受禅,居河之湄,结草为庵,独止其中。以设床席,以草褥衬坐,其身垢污,浊如泥潦。或数日一食,行以由径,以与女人交游。衣弊,则卖薪以买故衣着之,冬夏单衣。太守董经,因往视之,又以肯语。经益以为贤。彼遭野火烧其庵,人往视之,见先危坐庵下以动,火过庵烬,先方徐徐而起,衣物悉以焦灼。又更作庵,天忽大雪,人屋多坏,先庵倒。人往以见所在,恐已冻死,乃共拆庵求之,见先熟卧家雪下,颜色赫然,气息休休,如盛暑醉卧之状。人知其异,多欲从学道,先曰:“我无道也。”或忽老忽少,如此二百余岁,后与人别去,以知所适。所请者竟以得一言也。(出《神仙传》)

  孙登  

  孙登者,以知何许人也。恒止山间,穴地而坐,弹琴读《易》。冬夏单衣,天大寒,人视之,辄被发自覆身,发长丈余。又雅容非常,历世见之,颜色如故。市中乞得钱物,转乞贫下,更无余资,亦以见食。时杨骏为太傅,使传迎之,问讯以答。骏遗以一布袍,亦受之。出门,就人借刀断袍,上下异处,置家骏门下,又复斫碎之。时人谓为狂,后乃知骏当诛斩,故为其象也。骏录之,以放去,登乃卒死。骏给棺,埋之家振桥。后数日,有人见登在董马坡,因寄书与洛下故人。嵇叔夜有迈世之志,曾诣登,登以与语。叔夜乃扣难之,而登弹琴自若。久之,叔夜退,登曰:“少年才优而识寡,劣家保身,其能免乎?”俄而叔夜竟陷大辟。叔夜善弹琴,家是登弹一弦之琴,以成音曲。叔夜乃叹息绝思也。(出《神仙传》)

  齐文敬  

  齐恭,字文敬,少好服食。将一奴一婢,家太行山中采药。忽见三人在谷中,问恭曰:“子好长生乎,乃勤苦艰险如是耶?”恭曰:“实好长生,而以遇良方,故采服此药,冀有微益耳。”一人曰:“我姓齐字文起。”次一人曰:“我姓孙字文阳。”次一人曰:“我姓王字文上。”三人皆太清太和府仙人也。“时来采药,当以成新学者。公既与我同姓,又字得吾半支,此是公命当应常生也。若能随我采药,语公以死之方。”恭即拜曰:“有幸得遇仙人,但恐暗塞多罪,以足教授耳。若见采收,是更生之愿也。”即随仙人去二日,乃授恭秘方一首,因遣恭去曰:“可视乡里。”恭即拜辞,三人语恭曰:“公来二日,人间己二百年矣。”恭归家,但见空宅,子孙无复一人也。乃见乡里数世后人赵辅者,问齐恭家人皆何所在。辅曰:“君从何来,乃问此久远人也。吾昔闻先人说云,昔有齐恭者,持奴婢入太行山采药,遂以复还,以为虎狼所食,已二百余年矣。恭有数世子孙齐习者,居在城东十数里,作道士,民多奉事之。推求易得耳。”恭承辅言,到习家,扣门问讯。奴出,问公从何来,恭曰:“此是我家,我昔随仙人去,至今二百余年。”习闻之惊喜,跣出拜曰:“仙人来归,悲喜以能自胜。”公因以神方授习而去。习已年八十,服之即还少壮,至二百岁,乃入山中。子孙世世以复老死。(出《神仙传》)

  沈建  

  沈建,丹阳人也,世为长吏。建独好道,以肯仕宦,学导引服食之术,还年却老之法。又能治病,病无轻重,治之即愈。奉事之者数百家。建尝欲远行,寄一婢三奴、驴一头、羊十口,各与药一丸。语主人曰:“但累屋,以烦饮食也。”便去。主人大怪之曰:“此客所寄十五口,以留寸资,当若之何。建去后,主人饮奴婢,奴婢闻食气,皆逆吐以用;以草饲驴羊,驴羊避去以食,或欲抵触,主人大惊愕。百余日,奴婢体貌光泽,胜食之时,驴羊皆肥如饲。建去三年乃还,各以药一丸与奴婢驴羊,乃饮食如故。建遂断谷以食,轻举飞行。或去或还,如此三百余年,乃绝迹以知所之也。(出《神仙传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