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始皇那会儿,长安城有个叫王道平的小伙子,打小就和同村唐叔家的闺女父喻要好。这姑娘生得跟朵花儿似的,两人青梅竹马,私底下早就许了终身。谁知朝廷征兵,道平被派去南方打仗,一去就是九年杳无音信。
父喻爹娘见闺女到了年纪,硬是给许给了刘祥。姑娘跪在爹娘跟前直掉眼泪:"我和道平对天发过誓的!"可爹娘铁了心要嫁女儿,到底还是用花轿把人抬进了刘家。这三年里,父喻整日以泪洗面,最后生生把自己给愁死了。
三年后道平终于回乡,刚进村就扯着邻居问:"父喻妹子呢?"邻居直叹气:"那丫头心里装着你,被爹娘逼着嫁人,没过几年就......"道平踉踉跄跄跑到坟前,抱着墓碑嚎啕大哭,绕着坟头转了一圈又一圈,嗓子都喊哑了:"父喻!父喻啊!"
忽然他抹了把眼泪,对着坟头说:"咱俩当年对着天地起誓要白头偕老,都怪官府征兵才生生拆散。如今阴阳两隔,你要真有灵,就让我再见你一面!"话音刚落,坟头突然飘出个人影——正是父喻!姑娘流着泪说:"我日日夜夜想着你,这口气堵在心里才送了命。如今你诚心感动天地,我身子还没坏,快开棺救我!"
道平抖着手扒开坟土,棺木里的父喻果然面色如生。他刚把人抱出来,姑娘就睁开了眼睛。这事传到刘祥耳朵里,官司一直打到秦始皇跟前。皇帝摸着胡子感叹:"真情能动天地啊!"当场判他们破镜重圆。后来这小两口竟活到一百三十岁,成了当地传奇。
转眼到了晋武帝年间,河间郡也出了桩奇事。一对私定终身的小儿女,男的被拉去当兵多年不归。姑娘家等不及,硬给许了别家。新娘子过门就病死了,等情郎回来哭坟时,竟把姑娘给哭活了!两家抢媳妇闹到衙门,连廷尉都判不下。最后还是王导大人拍板:"这是苍天被真情打动,破例还阳,就该归开棺的人!"
东汉建安年间更热闹。南阳有个贾文合病死,阴差抓错人又给放回来。半路遇见个迷路的官家小姐,文合想搭讪,姑娘却正色道:"女子当以贞洁立身。"第二天文合突然在棺材里睁眼,后来还专程去弋阳县找这姑娘提亲——原来那晚遇到的竟是县令家刚还阳的闺女!
同是建安四年,武陵六十岁的李娥老太太病逝下葬。邻居蔡仲贪财去盗墓,斧头刚劈开棺材,就听见里头喊:"蔡仲你小心我脑袋!"吓得他当场被官差逮住。谁知老太太真活过来了,还说在阴间遇见了表哥刘伯文。后来刘伯文托梦给儿子,连明年要闹瘟疫都预言准了——唯独他家门上抹了药,鬼怪都不敢靠近。
这些事儿传到太守耳朵里,老头儿直咂嘴:"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啊!"最后连盗墓的蔡仲都被赦免了,说是阴差阳错当了还阳的帮手。您说这世上,是不是真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回事?
话说东汉年间,有个叫费长房的术士,有天盯着颗药丸直咂嘴:"这可是'方相'的脑浆子炼的啊!"(方相是古代驱疫避邪的神像)
陈留考城有个叫史姁的小伙子,字威明。这娃儿小时候生场大病,眼瞅着要断气,拉着娘亲的手说:"娘啊,我死了还能活过来。埋我的时候,记得在坟头插根竹竿,要是竹竿折了,赶紧把我挖出来。"后来真死了,家里人照他说的插了竹竿。第七天去看,竹竿果然断了,挖开坟一看,小伙子正喘气呢!自己跑到井边洗个澡,活蹦乱跳跟没事人似的。后来跟邻居去下邳卖锄头,卖不出去就说要回家。别人笑话他:"千里地儿哪能说回就回?"他当场写了封信作证,结果真的一宿就打个来回。考城县令的姐姐生病,他赶三千里路,两天就带回消息。
会稽人贺瑀得病昏死三天,醒来就说自己被阴差带上天,看见架子上摆着官印和宝剑。他个子矮够不着官印,只拿了宝剑。阴差直叹气:"拿印能号令百神,这剑只能使唤土地公。"后来果然有土地公来找他。
吴兴人戴洋十二岁病死,五天后活过来,说自己在阴间当酒库管理员,跟着旗幡游遍仙山。后来精通占卜,预知吴国要亡,装病跑回老家。路过老子祠时,认出是当年阴差带他来过的地方,连二十年前有人骑马摔死的事都说得一字不差。
吴国小兵柳荣在船上病死两天,突然诈尸大叫:"有人绑军师!"原来他在天上看见主帅张悌被绑,一着急喊出声来。当天张悌果然战死。
富阳蒋氏妇人更神,村里谁要病死,她就昏睡一天,亲眼看见阴差索命。有次她说看见灶台边婢女挡路,一巴掌把人打晕。醒来一问,那婢女真突然昏倒。自己哥哥病危时,她求情让阴差手下留情,哥哥果然痊愈。
琅琊颜畿病死装棺后,引魂幡老缠在树上解不开。抬棺人突然倒地,用颜畿的声音喊:"我喝药太多假死了!"开棺时发现他指甲都抓破了。虽然活过来,但十几年不能说话,全靠托梦要吃喝,最后弟弟辞官专门伺候他。
羊祜五岁时非说有个金镯子是自己的,乳母说没见过。小家伙跑到邻居家桑树下刨出来,主人家哭道:"这是我死儿子的东西啊!"
汉末乱世有人挖开前朝宫女坟墓,那宫女居然活着。魏国郭皇后把她当宝贝,天天打听前朝宫闱秘事。郭皇后死后,宫女哭得太伤心,跟着去了。
还有更绝的,太原挖出个活妇人,看坟头树龄都三十年了,也不知她是常年住地底下,还是刚巧复活。杜锡家婢女陪葬十几年,开棺时还跟十五六岁似的,后来嫁人生子。
最瘆人的是冯贵人墓被盗,七十多年的尸体面色如生,盗墓贼为争着玷污尸体自相残杀。后来朝廷讨论要不要让她配享太庙,大臣们直摇头:"先帝宠妃是不假,可这身子被糟蹋过了......"
东吴挖出座大墓,里头铜人执剑站岗,棺材里躺着个穿官服的白发老头,怀里玉冬瓜掉出来,七窍都塞着枣大的金块。广川王最爱盗墓,有回挖开栾书墓,棺材都烂了,就剩只白狐狸,被侍卫刺伤腿逃走了。
那天夜里,大王刚合上眼,忽然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儿。那老人家眉毛胡子全白了,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到床前,瞪着眼睛问:"你为何伤我左脚?"话音未落,举起拐杖就往大王左脚狠狠敲了一下。
大王猛地惊醒,只觉得左脚火辣辣地疼。低头一看,脚背已经肿得老高,没过多久就溃烂化脓。请了多少名医来看,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,可这疮口就像生了根似的,直到大王咽气那天都没见好。
秦始皇时,有王道平,长安人也,少时与同村人唐叔偕女,小名父喻,容色俱美,誓为夫妇。寻王道平被差征伐,落堕南国,九年不归,父母见女长成。即聘与刘祥为妻,女与道平,言誓甚重,不肯改事。父母逼迫,不免出嫁刘祥。经三年,忽忽不乐,常思道平,忿怨之深,悒悒而死。死经三年,平还家,乃诘邻人:“此女安在?”邻人云:“此女意在于君,被父母凌逼,嫁与刘祥,今已死矣。”平问:‘墓在何处?”邻人引往墓所,平悲号哽咽,三呼女名,绕墓悲苦,不能自止。平乃祝曰:“我与汝立誓天地,保其终身,岂料官有牵缠,致令乖隔,使汝父母与刘祥,既不契于初心,生死永诀。然汝有灵圣,使我见汝生平之面。若无神灵,从兹而别。”言讫,又复哀泣逡巡。其女魂自墓出,问平:“何处而来?良久契阔。与君誓为夫妇,以结终身,父母强逼,乃出聘刘祥,已经三年,日夕忆君,结恨致死,乖隔幽途。然念君宿念不忘,再求相慰,妾身未损,可以再生,还为夫妇。且速开冢,破棺,出我,即活。”平审言,乃启墓门,扪看。其女果活。乃结束随平还家。其夫刘祥闻之,惊怪,申诉于州县。检律断之,无条,乃录状奏王。王断归道平为妻。寿一百三十岁。实谓精诚贯于天地,而获感应如此。
晋武帝世,河间郡有男女私悦,许相配适;寻而男从军,积年不归,女家更欲适之,女不愿行,父母逼之,不得已而去,寻病死。其男戍还,问女所在,其家具说之;乃至冢,欲哭之叙哀,而不胜其情,遂发冢,开棺,女即苏活,因负还家,将养数日,平复如初。后夫闻,乃往求之;其人不还,曰:“卿妇已死,天下岂闻死人可复活耶?此天赐我,非卿妇也。”于是相讼,郡县不能决,以谳廷尉,秘书郎王导奏:“以精诚之至,感于天地,故死而更生,此非常事,不得以常礼断之。请还开冢者。”朝廷从其议。
汉献帝建安中,南阳贾偶,字文合,得病而亡。时有吏,将诣太山司命,阅簿,谓吏曰:“当召某郡文合,何以召此人?可速遣之。”时日暮,遂至郭外树下宿,见一年少女独行,文合问曰:“子类衣冠,何乃徒步?姓字为谁?”女曰:“某,三河人,父见为弋阳令,昨被召来,今却得还,遇日暮,惧获瓜田李下之讥,望君之容,必是贤者,是以停留,依凭左右。”文合曰:“悦子之心,愿交欢于今夕。”女曰:“闻之诸姑:女子以贞专为德,洁白为称。”文合反复与言,终无动志。天明,各去。文合卒巳再宿,停丧将殓,视其面,有色,扪心下,稍温,少顷,却苏。后文合欲验其实,遂至弋阳,修刺谒令,因问曰:“君女宁卒而却苏耶?”具说女子姿质,服色,言语,相反覆本末。令入问女,所言皆同。乃大惊叹。竟以此女配文合焉。
汉建安四年二月,武陵充县妇人李娥,年六十岁,病卒,埋于城外,已十四日。娥比舍有蔡仲,闻娥富,谓殡当有金宝,乃盗发冢求金,以斧剖棺。斧数下,娥于棺中言曰:“蔡仲!汝护我头。”仲惊,遽便出走,会为县吏所见,遂收治。依法,当弃市。娥儿闻母活,来迎出,将娥回去。武陵太守闻娥死复生,召见,问事状。娥对曰:“闻谬为司命所召,到时,得遣出,过西门外,适见外兄刘伯文,惊相劳问,涕泣悲哀。娥语曰:‘伯文!我一日误为所召,今得遣归,既不知道,不能独行,为我得一伴否?又我见召在此,已十余日,形体又为家人所葬埋,归,当那得自出?’伯文曰:‘当为问之。’即遣门卒与尸曹相问:‘司命一日误召武陵女子李娥,今得遣还,娥在此积日,尸丧,又当殡殓,当作何等得出;又女弱,独行,岂当有伴耶?是吾外妹,幸为便安之。”答曰:‘今武陵西界,有男子李黑,亦得遣还,便可为伴。兼敕黑过娥比舍蔡仲,发出娥也。’于是娥遂得出。与伯文别,伯文曰:‘书一封,以与儿佗。’娥遂与黑俱归。事状如此。”太守闻之,慨然叹曰:“天下事真不可知也。”乃表,以为:“蔡仲虽发冢为鬼神所使;虽欲无发,势不得已,宜加宽宥。”诏书报可。太守欲验语虚实,即遣马吏于西界,推问李黑,得之,与黑语协。乃致伯文书与佗,佗识其纸,乃是父亡时送箱中文书也。表文字犹在也,而书不可晓。乃请费长房读之,曰:“告佗:我当从府君出案行部,当以八月八日日中时,武陵城南沟水畔顿。汝是时必往。”到期,悉将大小于城南待之。须臾果至,但闻人马隐隐之声,诣沟水,便闻有呼声曰:“佗来!汝得我所寄李娥书不耶?”曰:“即得之,故来至此。”伯文以次呼家中大小,久之,悲伤断绝,曰:“死生异路,不能数得汝消息,吾亡后,儿孙乃尔许大!”良久,谓佗曰:“来春大病,与此一丸药,以涂门户,则辟来年妖疠矣。”言讫,忽去,竟不得见其形。至来春,武陵果大病,白日皆见鬼,唯伯文之家,鬼不敢向。费长房视药丸,曰:“此‘方相’脑也。”
汉陈留考城,史姁,字威明,年少时,尝病,临死,谓母曰:“我死,当复生。埋我,以竹杖柱于瘞上,若杖折,掘出我。”及死,埋之柱,如其言。七日,往视,杖果折。即掘出之,已活。走至井上,浴,平复如故。后与邻船至下邳卖锄,不时售,云:“欲归。”人不信之,曰:“何有千里暂得归耶?”答曰:“一宿便还。”即书,取报以为验。实一宿便还,果得报。考城令江夏鄳贾和姊病,在邻里,欲急知消息,请往省之。路遥三千,再宿还报。
会稽贺瑀、字彦琚,曾得疾,不知人,惟心下温,死三日,复苏。云:“吏人将上天,见官府,入曲房,房中有层架,其上层有印,中层有剑,使瑀惟意所取;而短不及上层,取剑以出门,吏问:‘何得?’云:‘得剑,’曰:‘恨不得印,可策百神,剑惟得使社公耳。’”疾愈,果有鬼来,称社公。
戴洋,字国流,吴兴长城人,年十二,病死。五日而苏。说:“死时,天使其酒藏吏授符箓,给吏从幡麾,将上蓬莱、昆仑、积石、太室、庐、衡等山,既而遣归、”妙解占候。知吴将亡,托病不仕,还乡里,行至濑乡,经老子祠,皆是洋昔死时所见使处,但不复见昔物耳。因问守藏应凤曰:“去二十余年,尝有人乘马东行,经老君祠而不下马,未达桥,坠马死者否?”凤言有之。所问之事,多与洋同。
吴临海松阳人,柳荣,从吴相张悌至扬州,荣病,死船中,二日,军士已上岸。无有埋之者,忽然大叫,言:“人缚军师!人缚军师!”声甚激扬。遂活。人问之。荣曰:“上天北斗门下卒,见人缚张悌,意中大愕,不觉大叫言。何以缚军师?”门下人怒荣,叱逐使去。荣便怖惧,口余声发扬耳。其日,悌即死战。荣至晋元帝时犹存。
吴国富阳人马势妇,姓蒋,村人应病死者,蒋辄恍惚熟眠经日,见病人死,然后省觉。觉,则具说。家中人不信之。语人云:“某中病我欲杀之,怒强,魂难杀,未即死。我入其家内,架上有白米饭,几种鲑,我暂过灶下戏,婢无故犯我,我打其脊,使婢当时闷绝,久之乃苏。”其兄病,在乌衣人令杀之,向其请乞,终不下手。醒,乃语兄云,“当活。”
晋咸宁二年十二月,琅琊颜畿,字世都,得病,就医,张瑳自治,死于张家。棺敛已久。家人迎丧,旐每绕树木而不可解。人咸为之感伤。引丧者忽颠仆,称畿言曰:“我寿命未应死,但服药太多,伤我五脏耳。今当复活,慎无葬也。”其父拊而祝之,曰:“若尔有命,当复更生,岂非骨肉所愿;今但欲还家,不尔葬也。”旐乃解。及还家,其妇梦之曰:“吾当复生,可急开棺。”妇便说之。其夕,母及家人又梦之。即欲开棺,而父不听;其弟含,时尚少,乃慨然曰:“非常之事,自古有之;今灵异至此,开棺之痛,孰与不开相负?”父母从之。乃共发棺,果有生验,以手刮棺,指爪尽伤,然气息甚微,存亡不分矣,于是急以绵饮沥口,能咽,遂与出之。将护累月,饮食稍多,能开目视瞻,屈伸手足,不与人相当,不能言语,饮食所须,托之以梦。如此者十余年。家人疲于供护,不复得操事;含乃弃绝人事,躬亲侍养,以知名州党。后更衰劣,卒复还死焉。
羊祜,年五岁时,令乳母取所弄金镮,乳母曰:“汝先无此物。”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,探得之。主人惊曰:“此吾亡儿所失物也,云何持去?”乳母具言之。李氏悲惋。时人异之。
汉末,关中大乱,有发前汉宫人冢者,宫人犹活,既出,平复如旧。魏郭后爱念之,录置宫内,常在左右,问汉时宫中事,说之了了,皆有次绪。郭后崩,哭泣过哀,遂死。
魏时太原发冢,破棺,棺中有一生妇人,将出,与语,生人也。送之京师,问其本事,不知也。视其冢上树木,可三十岁,不知此妇人三十岁,常生于地中耶?将一朝欻生,偶与发冢者会也?
晋世杜锡,字世嘏,家葬而婢误不得出。后十余年,开冢祔葬,而婢尚生。云:“其始如瞑目。有顷,渐觉。”问之,自谓。“当一再宿耳。”初婢埋时,年十五六,及开冢后,姿质如故。更生十五六年,嫁之,有子。
汉桓帝冯贵人,病亡;灵帝时有盗贼发冢,七十余年,颜色如故,但肉小冷;群贼共奸通之,至斗争相杀,然后事觉。后窦太后家被诛,欲以冯贵人配食下邳陈公达;议以贵人虽是先帝所幸,尸体秽污,不宜配至尊,乃以窦太后配食。
吴孙休时,戍将于广陵掘诸冢,取版,以治城,所坏甚多。复发一大冢,内有重阁,户扇皆枢转可开闭,四周为徼道,通车,其高可以乘马,又铸铜人数十,长五尺,皆大冠,朱衣,执剑,侍列。灵坐皆刻铜人。背后石壁,言:殿中将军,或言:侍郎,常侍。似公侯之冢。破其棺,棺中有人,发已班白,衣冠鲜明,面体如生人。棺中云母,厚尺许,以白玉璧三十枚借尸。兵人辇共举出死人,以倚冢壁;有一玉,长尺许,形似冬瓜,从死人怀中透出,堕地;两耳及孔鼻中。皆有黄金,如枣许大。
汉广川王好发冢。发栾书冢,其棺柩盟器,悉毁烂无余;唯有一白狐,见人惊走;左右逐之,不得,戟伤其左足。是夕,王梦一丈夫,须眉尽白,来谓王曰:“何故伤吾左足?”乃以杖叩王左足。王觉,肿痛,即生疮,至死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