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长安城里春光正好，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。高祖皇帝兴致勃勃，在宫中设宴赏花，特意命人将那株罕见的双头牡丹摆在最显眼处。花瓣上还沾着晨露，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群臣们挨个上前赋诗，可那些诗句就像园中寻常的牡丹，看多了便觉得乏味。直到上官婉儿轻移莲步上前，她今日穿着鹅黄色的襦裙，发间只簪着一支白玉簪，倒比那些满头珠翠的命妇更显清丽。
"势如连璧友，心若臭兰人。"她声音不大，却让满园子的人都静了下来。高祖皇帝抚掌大笑，连说这联诗写得绝妙。可不是么，那双头牡丹并蒂而生，就像两块美玉相依；可细细品来，又像两个知心人，即便身处污浊也能保持高洁。
可惜啊，这姑娘空有满腹才华，却不懂得做人的道理。她要是能明白些忠孝节义，凭这份才情，何愁不能成为贤良淑德的典范？偏偏要掺和到朝堂争斗里去，最后落得那般下场。她留下的文集足足有一百卷，如今还在世间流传，可那些锦绣文章，终究抵不过一个"义"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