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国十五年,开春的时节还带着几分寒意,树枝刚冒出嫩芽。季孙行父收拾行装,带着随从往晋国去了。这位鲁国重臣的车马碾过刚解冻的泥土,留下深深的车辙。
转眼到了三月,宋国的司马华孙风尘仆仆赶来结盟。这位司马大人穿着官服,腰间玉佩叮当作响,可奇怪的是,文书上只写他的官职,不提宋国国君。原来这盟约啊,是他们两国早就私下敲定的,这会儿不过是走个过场。华孙与鲁国大臣们对坐饮酒,谁都不提背后的弯弯绕绕。
夏日蝉鸣声中,曹国国君亲自来朝见。那会儿正是最热的时节,曹伯的朝服都被汗水浸透了,可礼数一点不敢马虎。
齐国人突然送回了公孙敖的灵柩。那棺木黑沉沉的,停在城门口,引来不少人围观。有人小声嘀咕,说这公孙敖当年可是犯了事的,如今尸骨能归乡,倒也是件奇事。
六月初一这天,日头刚爬上树梢,天色突然暗了下来。百姓们惊慌失措,敲锣打鼓,宰杀牲畜祭祀土地神。铜锣声震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,牲血溅在祭坛上,冒着热气。
单伯从齐国回来了。这位大夫身份可不一般,他是周天子亲自任命的。虽然被齐国扣押过,可文书上还是恭恭敬敬称他"单伯",连名字都不敢直呼。
晋国大将郄缺带着兵马攻打蔡国。六月初八这天,晋军攻破蔡国都城,喊杀声隔着城墙都能听见。蔡国人四散奔逃,街巷里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和包袱。
秋风起时,齐国军队突然出现在鲁国西部边境。那些齐国人狡猾得很,专挑偏远地带下手,像是生怕惊动鲁国都城似的。
季孙行父又去了趟晋国。这回他眉头紧锁,马车跑得比上次急多了,车轮卷起的尘土老高。
寒冬腊月,诸侯们在扈地会盟。北风呼啸,旌旗猎猎作响,各国使臣裹着厚厚的毛皮大氅,在盟书上按下朱红的手印。
腊月里,齐国人送回了子叔姬。这位贵族女子被称作"子叔姬",可见身份尊贵。虽说她可能犯了什么错,可当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?齐国这是给她留足了体面。
可谁也没想到,齐侯刚送还子叔姬,转头就带兵侵犯鲁国西部边境。那些齐军像饿狼似的,抢完鲁国又扑向曹国,直接打到了曹国都城的外城。城墙上的守军还没反应过来,齐国的旗帜就已经插上了城头。
一、十有五年,春,季孙行父如晋。
二、三月,宋司马华孙来盟。
司马,官也。其以官称,无君之辞也。来盟者何?前定也。不言及者,以国与之也。
三、夏,曹伯来朝。
四、齐人归公孙敖之丧。
五、六月,辛丑,朔,日有食之。鼓,用牲于社。
六、单伯至自齐。
大夫执则致,致则名。此其不名何也?天子之命大夫也。
七、晋郄缺帅师伐蔡。戊申,入蔡。
八、秋,齐人侵我西鄙。
其曰鄙,远之也。其远之何也?不以难介我国也。
九、季孙行父如晋。
十、冬,十有一月,诸侯盟于扈。
十一、十有二月,齐人来归子叔姬。
其曰子叔姬,贵之也。其言来归何也?父母之于子,虽有罪,犹欲其免也。
十二、齐侯侵我西鄙,遂伐曹,入其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