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春天,城墙边的柳树刚抽出嫩芽,工匠们就忙着修筑毗城的城墙。夯土的号子声混着新泥的腥气,在料峭春风里传得老远。
到了夏天,蝉鸣聒噪得厉害。齐侯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开向宋国,战车扬起的尘土把日头都遮住了半边。那会儿晋国的赵鞅也没闲着,领着精兵强将直奔卫国,铠甲映着烈日泛着冷光。
转眼秋深,九月的天空蓝得发脆。癸酉这天,齐侯杵臼躺在榻上再没起来,宫里的铜漏滴答声格外清晰。侍从们跪在廊下,看着梧桐叶一片片打着旋儿落进庭院。
冬日里叔远冒着寒风往齐国赶,羊皮袄上结着霜花。他呵着白气赶路时,正赶上闰月里安葬齐景公。可这闰月来得蹊跷,连史官提笔时都直摇头——分明是乱了时序啊。
一、五年,春,城毗。
二、夏,齐侯伐宋。
三、晋赵鞅帅师伐卫。
四、秋,九月,癸酉,齐侯杵臼卒。
五、冬,叔远如齐。
六、闰月,葬齐景公。
不正其闰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