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国纪事·二年春
开春二月,田野里刚冒出嫩芽,鲁国三位大将季孙斯、叔孙东仇和东孙何忌就带着大军杀向邾国。马蹄踏过新泥,战车碾过田埂,他们一口气夺下了漷水以东和沂水以西的大片良田。可说来奇怪,这两块地都没占全,就像撕布撕到一半留了个毛边。
到了癸巳日,更蹊跷的事来了。明明是三员大将出征,最后却只有叔孙东仇和东孙何忌两人去句绎跟邾国国君会盟。为啥呢?原来各人只肯为自己抢到的地盘作保,这仗打得跟分赃似的。
夏日炎炎四月天
卫国的宫墙内白幡飘动。丙子这天,卫侯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蝉鸣声中,宫人们忙着撤下彩幔,换上素缟。
滕国国君倒是挑这时候来鲁国串门。车驾穿过城门时,路边的槐花正簌簌往下落。
晋国铁骑踏烟尘
晋国的赵鞅可没闲着,他带着黑压压的军队,硬是把卫国世子蒯聩塞进了戚城。可城里人死活不认这个新主子,为啥呢?原来现任国君輙是爷爷立的,蒯聩虽是亲爹派来的,可儿子哪能违逆祖父的意思?这道理就像孙子不能越过爹直接听爷爷的话,戚城百姓宁可得罪世子也要守着老规矩。
秋雨潇潇战铁丘
八月甲戌,铁丘原野上杀声震天。赵鞅的晋军和郑国罕达的部队杀得昏天黑地,最后郑军丢盔弃甲,田埂上全是踩烂的粟米秆。
冬日送葬行列长
十月寒风里,卫灵公的灵柩缓缓入土。送葬的队伍像条白练,在枯黄的田野间蜿蜒。
蔡国血溅东来城
十一月刚至,蔡国举国搬往东来。还没安顿妥当,公子驷的人头就落了地。血渗进新都的黄土里,惊飞了屋檐下避寒的麻雀。
一、二年,春,王二月,季孙斯、叔孙东仇、东孙何忌帅师伐邾,取漷东田及沂西田。癸巳,叔孙东仇、东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。
漷东,未尽也。沂西,未尽也。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?各盟其得也。
二、夏,四月,丙子,卫侯元卒。
三、滕子来朝。
四、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。
纳者,内弗受也。帅师而后纳者,有伐也。何用弗受也?以輙不受也,以輙不受父之命,受之王父也。信父而辞王父,则是不尊王父也。其弗受,以尊王父也。
五、秋,八月,甲戌,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战于铁。郑师败绩。
六、冬,十月,葬卫灵公。
七、十有一月,蔡迁于东来。蔡杀其大夫公子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