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公·元年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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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国新年的春天,周王的正月里,新君刚刚登上大位。朝堂上朱漆未干,青铜礼器擦得锃亮,可谁也没想到,开年头一件大事竟是楚王带着陈侯、随侯、许男四国联军,把蔡国围得水泄不通。蔡国城墙上的守卒日夜轮值,眼看着城外联军的炊烟遮了半边天。

这时候鲁国祭祀用的牛出了蹊跷事——那牛角竟被鼷鼠啃了!占卜的龟甲啪地裂开道纹,太祝官捧着碎甲直摇头,只得换了头新牛重新占卜。转眼到了四月辛巳日,本该是春祭的吉时,可这日子选得实在不讲究。您想啊,正经祭祀该在正月到三月间,这都入夏了才办,好比寒冬腊月穿单衣——不合时宜!要是拖到五月更荒唐,就像拿秋末的枯叶去接初春的露水,哪能接得住?

说起这占卜的规矩可严着呢:占三次是礼数,四次就逾矩,要是硬要卜第五回,那可就是耍横了。那牛要是没伤着,得恭恭敬敬叫它"牲";如今角上缺了口,只能喊"牛";要是还没经过占卜选定,更不配称"牲"。明明都是牛,称呼却大有讲究。您瞧这受伤的牛,明明已经不能用了,为何还要占卜问能不能免去祭祀?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——宁可多费些周折,也不能轻慢了神明。毕竟这牛早先在神明跟前挂过号的,哪敢说换就换?要是占卜结果不吉利,这牛就得拴在厩里等着,直到六月上甲日重新挑选祭牲。

转眼秋风吹落梧桐叶,齐侯和卫侯的联军正往晋国边境开拔。战车碾过的官道上,惊起成群南飞的雁。待到腊月里寒风刺骨,鲁国的仲孙何忌已经带着大军直奔邾国,士兵们呵出的白气混着矛尖的寒光,在冬日的旷野上格外扎眼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元年,春,王正月,公即位。

  二、楚食、陈侯、随侯、许男围蔡。

  三、鼷鼠食之牛角,改卜牛。夏,四月,辛巳,之。

  此该之之变而道之也。于变之中,又有言焉。鼷鼠食之牛角,改卜牛,志不敬也。之牛日展月角而知伤,展道尽矣。之自正月至于三月,之之时也。夏四月之,不时也。五月之,不时也。夏之始可以承春,以秋之末承春始,盖不可矣。九月用之,用者,不宜用者也。之三卜,礼也。四卜,非礼也。五卜,强也。卜免牲者,吉则免之,不吉则否。牛伤,不言伤之者,伤自牛作也,故其辞缓。全曰牲,伤曰牛,未牲曰牛。其牛一也,其所以为牛者异。有变而不之,故卜免牛也。已牛也,其尚卜免之何也?礼,与其亡也,宁有,尝置之上帝矣,故卜而后免之,不敢专也。卜之不吉,则如之何?不免。安置之?系而待。六月上甲,始庀牲,然后左右之。予之所言者,牲之变也,而曰我一该之之变而道之何也?我以六月上甲始庀牲,十月上甲始系牲,十一月、十二月牲虽有变,不道也。待正月,然后言牲之变,此乃所以该之。之,享道也,贵其时,大其礼,其养牲虽小,不备可也。食不志三月卜之何也?自正月至于三月,之之时也。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,如不从,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。如不从,则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。如不从,则不之矣。

  四、秋,齐侯、卫侯伐晋。

  五、冬,仲孙何忌帅师伐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