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国纪事·三年
开春的正月里,老天爷硬是一滴雨都不肯施舍。田里的麦苗蔫头耷脑,农人们仰着晒得黝黑的脸,眼巴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。这不是寻常的旱情,是连年征战惹得上天都看不过眼了。
转眼到了四月,烈日把土地烤得龟裂。官道上尘土飞扬,行人走过都能扬起三尺高的黄烟。朝廷里的大夫们急得直搓手,这哪是普通的干旱,分明是老天爷在替受苦的百姓鸣不平啊!
就在这当口,南边的徐国突然发兵,把舒国给吞并了。消息传来时,朝堂上鸦雀无声,只听见铜壶滴漏的声音嗒嗒作响。
六月里终于盼来了甘霖。那雨下得又急又密,打在干涸的田地里滋滋作响。老农跪在泥水里又哭又笑,连官道两旁的柳树都显得格外青翠。这场及时雨啊,是上天看见人间还有体恤百姓的明君贤臣,才肯开恩降下的。
秋风送爽时,齐桓公在阳谷摆开了阵仗。只见他头戴玄端冠,腰间玉带叮当,手持象牙笏板往那儿一站,宋公、江伯、黄子这些诸侯就都明白了——这位霸主是要带着大伙儿干大事的。诸侯们交头接耳,个个脸上都写着心服口服。
腊月里寒风刺骨,鲁国的公子季友冒着大雪往齐国赶。这趟出使可不简单,他是代表整个鲁国去结盟的。你看他车驾上的旌旗猎猎,随从们呵出的白气在冷风中凝成霜花,这一去啊,就是要给鲁国挣个安稳年景。
可惜好景不长,南方的楚国人趁着天寒地冻,突然发兵攻打郑国。边关的烽火台一个接一个亮起来,把半边天都映红了。
一、三年,春,王正月,不雨。
不雨者,勤雨也。
二、夏,四月,不雨。
一时言不雨者,闵雨也。闵雨者,有志乎民者也。
三、徐人取舒。
四、六月,雨。
雨云者,喜雨也。喜雨者,有志乎民者也。
五、秋,齐侯、宋公、江人、黄人会于阳谷。
阳谷之会,桓公委端搢笏而朝诸侯。诸侯皆谕乎桓公之志。
六、冬,公子季友如齐莅盟。
莅者位也。其不日,前定也。不言及者,以国与之也。不言其人,亦以国与之也。
七、楚人伐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