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公·三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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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国三年,开春时节,齐国的大夫国夏和卫国的石曼姑带着兵马把戚城围了个水泄不通。您可能要问,这齐国国夏为啥要和卫国石曼姑联手围戚城呢?这里头可有个讲究——这是堂堂正正的诸侯讨伐啊!

说起这讨伐的缘由,还得从卫国那摊子家务事讲起。当年卫灵公在世时,亲自拍板让石曼姑把辄扶上君位。按礼数来说,石曼姑这么做天经地义,自然有权阻止别人来捣乱。那辄又是谁呢?正是卫灵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蒯聩的亲骨肉。有人要问了,为啥不立蒯聩反倒立他儿子?还不是因为蒯聩行事荒唐,被自家老爹卫灵公赶出家门,这才便宜了辄这个小辈。

这时候屋檐下的燕子正衔泥筑巢,春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。城头上守军望着黑压压的联军,手里的长矛攥出了汗。

转眼到了四月甲午日,大地突然抖了三抖。田间劳作的农人丢下锄头就往空地跑,老槐树上的鸦群惊得四散飞逃,连宗庙里的青铜礼器都叮叮当当晃个不停。

五月辛卯这天更邪乎,桓公和僖公的庙宇突然起了大火。这两座祖庙原本都该拆了重建,史官为啥特意记成火灾呢?原来是要在原址重修。那为啥不直说重修?《春秋》的笔法讲究得很——提过的事就不再啰嗦。这场火烧得蹊跷,两座庙同时遭殃,史官挥笔记下这场天灾时,砚台里的墨汁都凝着沉重。

麦子黄梢的时节,鲁国的季孙斯和叔孙州仇带着民夫去开阳筑城墙。那边宋国的乐髡也没闲着,领着军队直奔曹国杀去。

蝉鸣最盛的七月丙子日,季孙斯突然咽了气。蔡国人这时候正把他们的大夫公孙猎押往吴国流放,囚车碾过的官道上扬起一溜尘土。

等到十月癸卯日,西北传来消息说秦伯去世了。北风卷着枯叶扫过宫墙时,叔孙州仇和仲孙何忌已经带着大军把邾娄围得像铁桶一般。将士们呵出的白气混着炊烟,在城下结成一片灰蒙蒙的雾霭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三年。春,齐国夏、卫石曼姑帅师围戚。

  齐国夏曷为与卫石曼姑帅师围戚?伯讨也。此其为伯讨奈何?曼姑受命乎灵公而立辄,以曼姑之义为固,可以距之也。辄者曷为者也?蒯聩之子也。然则曷为不立蒯聩而立辄?蒯聩为无道,灵公逐蒯聩而立辄。然则辄之义可以立乎?曰:“可。”其可奈何?不以父命辞王父命,以王父命辞父命,是父之行乎子也。不以家事辞王事,以王事辞家事,是上之行乎下也。

  二、夏四月甲午,地震。

  三、五月辛卯,桓宫、僖宫灾。

  此皆毁庙也,其言灾何?复立也。曷为不言其复立?春秋见者不复见也。何以不言及?敌也。何以书?记灾也。

  四、季孙斯、叔孙州仇帅师城开阳。

  五、宋乐髡帅师伐曹。

  六、秋七月丙子,季孙斯卒。

  七、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。

  八、冬十月癸卯,秦伯卒。

  九、叔孙州仇、仲孙何忌帅师围邾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