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公·十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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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国十年,春风吹绿了济水两岸。鲁公的车驾浩浩荡荡往齐国去,马蹄踏过新发的草芽。没过多久,他又带着齐国人归还的济西田地回来了。说来也怪,这地明明早被齐国占去,怎么还说是"归还"呢?原来啊,齐国虽然嘴上说要拿走,可地契文书还在鲁国手里攥着呢。

转眼到了四月,那天日头刚爬到树梢,忽然像被谁咬了一口似的,天色暗了下来。百姓们敲着铜盆奔走呼喊,直到日头重新露出脸来。

没过多久,齐侯元的死讯传来。齐国朝堂上暗流涌动,崔氏一族连夜收拾细软逃往卫国。要说这崔家,本是齐国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,可史官偏只写"崔氏"不写名字,分明是瞧不上这些世代把持朝政的卿大夫。

五月蝉鸣初起时,鲁公又去了趟齐国。前脚刚回,后脚就传来陈国惊天动地的消息——夏征舒那小子竟敢弑君!陈灵公的血还没干透,宋国的军队已经开进了滕国地界。

六月暑气正盛,公孙归父带着使团去齐国参加齐惠公葬礼。北边也不太平,晋国领着宋、卫、曹几国联军,把郑国围得水泄不通。

秋高气爽时节,周天子的使者王季子来到鲁国。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周王亲弟弟,连史官记载都透着恭敬。公孙归父刚送走王使,转头就带兵攻下邾娄国的蘱地。

谁知天公不作美,接连暴雨让河水漫过堤岸。季孙行父冒雨出使齐国还没回来,公孙归父又顶着寒风往齐国跑。齐侯倒是派国佐来回访,可仓库里的粮食早被大水泡发了芽。

饥荒像野火般蔓延时,南边又传来战报——楚国的军队已经开到了郑国城下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十年,春,公如齐。公至自齐。齐人归我济西田。

  齐已取之矣,其言我何?言我者未绝于我也。曷为未绝于我?齐已言取之矣,其实未之齐也。

  二、夏四月丙辰,日有食之。

  三、己巳,齐侯元卒。

  四、齐崔氏出奔卫。

  崔氏者何?齐大夫也。其称崔氏何?贬。曷为贬?讥世卿,世卿非礼也。

  五、公如齐。五月,公至自齐。

  六、癸巳,陈夏征舒弒其君平国。

  七、六月,宋师伐滕。

  八、公孙归父如齐,葬齐惠公。

  九、晋人、宋人、卫人、曹人伐郑。

  十、秋,天王使王季子来聘。

  王季子者何?天子之大夫也。其称王季子何?贵也。其贵奈何?母弟也。

  十一、公孙归父帅师伐邾娄,取蘱。

  十二、大水。

  十三、季孙行父如齐。

  十四、冬,公孙归父如齐。

  十五、齐侯使国佐来聘。

  十六、饥。

  何以书?以重书也。

  十七、楚子伐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