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公·九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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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国九年,开春时节,周王的正月刚过,鲁公就收拾行装往齐国去了。这一路上车马粼粼,旌旗在料峭春风里猎猎作响。

没过多久,鲁公又从齐国返回。随行的车驾沾满尘土,想必是赶路匆忙。转眼入夏,鲁国的仲孙蔑奉命前往京师,马蹄声消失在官道尽头时,齐侯的军队已经开拔去攻打莱国。

秋风吹黄了根牟的田野,鲁国悄悄把这处城邑收入囊中。要说这地方啊,原本是邾娄国的地盘。可史官下笔时偏不写明归属,为的是遮掩鲁国贪得无厌的吃相——刚打完人家主意,转头又伸手,实在不体面。

八月里传来丧钟,滕国的国君咽了气。到了九月,晋侯带着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这些诸侯,乌泱泱聚在晋国的扈地会盟。会盟的席面还没撤,晋国大将荀林父就领着兵去讨伐陈国了。

谁知会盟期间出了大事,晋侯黑臀突然在扈地去世。照理说诸侯死在自己封地是不记载具体地点的,可这次偏偏记下"扈"字——因为人是在会盟时死的,又没离开晋国地盘,倒不好单说是会盟所致。

冬十月癸酉这天,卫侯郑也追随晋侯去了。那边丧事还没办完,宋国就趁火打劫,派兵把正在办丧事的滕国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南边的楚子见状,立刻挥师北上攻打郑国。晋国大夫郄缺赶紧带兵救援,战马踏起的烟尘遮天蔽日。

这年冬天特别冷,陈国的朝堂上却更冷——大夫泄冶被自家国君下令处死,血溅在结霜的台阶上,很快就凝成了冰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九年,春王正月,公如齐。

  二、公齐自齐。

  三、夏,仲孙蔑如京师。

  四、齐侯伐莱。

  五、秋,取根牟。

  根牟者娄?邾娄之邑也。曷为不系乎邾娄?讳亟也。

  六、八月,滕子卒。

  七、九月,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会于扈。

  八、晋荀林父帅师伐陈。

  九、辛酉,晋侯黑臀卒于扈。

  扈者娄?晋之邑也。诸侯卒其封内不地,此娄以地?卒于会,故地也。未出其地,故不言会也。

  十、冬十月癸酉,卫侯郑卒。

  十一、宋人围滕。

  十二、楚子伐郑。

  十三、晋郄缺帅师救郑。

  十四、陈杀其大夫泄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