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公·六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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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国纪事·文公六年

开春时节,许国百姓披麻戴孝,将僖公的灵柩缓缓送入陵墓。杨柳刚抽新芽,送葬的队伍像条白练,在郊野间蜿蜒。

蝉鸣初起时,鲁国的季孙行父收拾行装,带着使节队伍往陈国去。车马过处,尘土飞扬,路边的农人直起腰擦汗,望着远去的旌旗出神。

待到梧桐叶落,这位季孙大人又风尘仆仆北上晋国。秋阳晒得他额头冒汗,随从们忙着给马匹饮水,晋国边境的枫叶已经红得像火。

八月乙亥这天,晋国的宫殿里突然响起钟声。晋侯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宫女们跪在榻前啜泣,太医摇着头退到殿外。秋风卷着落叶拍打窗棂,烛火忽明忽暗。

十月寒风刺骨,鲁国的公子遂紧了紧狐裘,踏上去晋国的官道。车轮碾过薄霜,咯吱作响。他望着远处晋国城郭的轮廓,呵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风中。

就在这个冬天,晋国朝堂溅了血。大夫阳处父倒在殿前石阶上,血顺着缝隙渗进砖缝。侍卫们乱作一团,却见狐射姑扔下染血的剑,头也不回冲出宫门。

这事说来话长。原来晋君本要让狐射姑领兵,阳处父跪在阶下苦劝:"射姑不得民心,万万不可为将啊!"晋君沉吟半晌,终于收回成命。阳处父刚退出殿外,狐射姑就被召进来。晋君拍着他肩膀叹气:"不是寡人不重用你,实在是阳处父说你不得民心..."话没说完,狐射姑脸色已经铁青。他转身冲出殿门,正撞见要上马车的阳处父...

这年闰月,鲁国太史望着星象直挠头。按礼该行告朔之仪,可这多出来的月份,连老天爷都没安排节气啊!国君最后还是带着百官去宗庙上了香,权当走个过场。庙里铜鼎冒着青烟,乐师们奏的雅乐听着总有些心不在焉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六年,春,葬许僖公。

  二、夏,季孙行父如陈。

  三、秋,季孙行父如晋。

  四、八月乙亥,晋侯讙卒。

  五、冬十月,公子遂如晋。

  六、晋杀其大夫阳处父。

  七、晋狐射姑出奔狄。

 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,则狐射姑曷为出奔?射姑杀也。射姑杀则其称国以杀何?君漏言也。其漏言奈何?君将使射姑将。阳处父谏曰:“射姑民众不说,不可使将。”于是废将。阳处父出,射姑入。君谓射姑曰:“阳处父言曰:‘射姑民众不说,不可使将。’”射姑怒,出刺阳处父于朝而走。

  八、闰月不告月,犹朝于庙。

  不告月者何?不告朔也。曷为不告朔?天无是月也。闰月矣,何以谓之天无是月?非常月也。犹者何?通可以已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