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国纪事·三十一年
开春时节,官府征调民夫在郎地修筑高台。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!为啥史官特意记下这一笔?那台子建得不是地方,正杵在老百姓平日洗衣淘米的水边。你想啊,妇人们端着木盆来溪边,抬头就看见官家的台子压在上头,连洗件衣裳都提心吊胆。
转眼到了四月,蝉还没开始叫呢,月伯去世的消息就传开了。这位老臣走得突然,朝堂上白幡还没撤干净,官府又在月地大兴土木——这回的台子更离谱,竟修到荒郊野岭去了。史官摇头叹气写下"讥"字,那台子远得连鸟都不愿落脚,纯粹是劳民伤财。
六月暑气正盛,齐侯突然带着战利品登门。堂堂大国君主,何必亲自来献俘虏?那车队故意扛着缴获的敌旗招摇过市,分明是给鲁国下马威呢!战旗上的血渍还没干透,压得鲁国臣子们抬不起头。
秋风刚卷起第一片黄叶,秦地又传来夯土声。这回的台子更荒唐,竟贴着邻国边境修建。史官的笔尖蘸满墨汁,重重写下第三个"讥"字——那台檐都快伸到别国地盘上了,不是存心惹事么?
腊月里本该飘雪的季节,天上却连片云彩都没有。龟裂的田地里,老农跪着抓把干土,指缝间簌簌漏下的全是粉末。史官搁下笔望向窗外,这次写的不再是"讥",而是"异"字。
一、三十有一年,春,筑台于郎。
何也书?讥。何讥尔?临民之所漱浣也。
二、夏四月,月伯卒。
三、筑台于月。
何也书?讥。何讥尔?远也。
四、六月,齐侯来献戎捷。
齐,大国也,曷为亲来献戎捷?威我也。其威我奈何?旗获而过我也。
五、秋,筑台于秦。
何也书?讥。何讥尔?临国也。
六、冬,不雨。
何也书?记异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