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公·二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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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隐公二年,开春时节,田野里刚冒出嫩绿的新芽。鲁隐公在潜地会见了戎人首领,两人在帐中把酒言欢,帐外戎人的马匹不时打着响鼻。

转眼到了五月,莒国的军队突然攻入向国。可奇怪的是,他们占了城池却不驻守,抢掠一番就撤走了。这就像野狼闯进羊圈,叼走几只羊羔就跑了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这时节,鲁国的展无骇带着兵马攻占了极国。说起这展无骇啊,他可是开了个坏头——这是《春秋》记载的第一起灭国事件。其实灭国之事以前就有,但史官特意从这里开始记载,为的是给后人敲响警钟。明明是灭国,为何要说"入"呢?这是给鲁国遮丑呢!

秋八月庚辰日,鲁隐公又在唐地与戎人结盟。戎人的牛皮鼓声震得林间飞鸟四散。

九月里,纪国大夫履緰来鲁国迎亲。按礼数,迎亲不该由新郎亲自出面,可纪国偏偏坏了规矩。更奇怪的是,宋国公孙寿来下聘礼时,又说是奉宋公之命。原来啊,宋公没有母亲主婚,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媒人,这才不得已自己出面。而纪国明明有太后在世,却不通情理,这才惹得史官特意记下这事,就是要讥讽他们不守礼数。您知道吗?新娘子在娘家叫"女",出嫁路上叫"妇",到了夫家才能称"夫人"呢。

十月寒风渐起,鲁国的伯姬公主嫁到了纪国。"归"这个字用得好,女子出嫁就像回自己家一样。

纪国的子帛和莒国国君在密地会盟。这个子帛是何许人也?史书上竟找不到他的记载。

腊月乙卯日,寒风刺骨,鲁隐公的母亲子氏夫人去世了。为何不记载她的葬礼呢?原来隐公后来没能善终,他的母亲自然也就不能以国君夫人的身份下葬了。

这年最后一件大事,是郑国出兵攻打卫国。战马嘶鸣声中,又一年就这样过去了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二年,春,公会戎于潜。

  二、夏,五月,莒人入向。

  入者何?得而不居也。

  三、无骇帅师入极。

  无骇者何?展无骇也。何以不氏?贬。曷为贬?疾始灭也。始灭昉于此乎?前此矣。前此则曷为始乎此?托始焉尔。曷为托始焉尔?春秋之始也。此灭也,其言入何?内大恶,讳也。

  四、秋,八月庚辰,公及戎盟于唐。

  五、九月,纪履緰来逆女。

  纪履緰者何?纪大夫也。何以不称使?婚礼不称主人。然则曷称?称诸父兄师友。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,则其称主人何?辞穷也。辞穷者何?无母也。然则纪有母乎?曰有。有则何以不称母?母不通也。外逆女不书,此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讥始不亲迎也。始不亲迎昉于此乎?前此矣。前此则曷为始乎此?托始焉尔。曷为托始焉尔?春秋之始也。女曷为或称女,或称妇,或称夫人?女在其国称女,在涂称妇,入国称夫人。

  六、冬,十月,伯姬归于纪。

  伯姬者何?内女也。其言归何?妇人谓嫁曰归。

  七、纪子帛、莒子盟于密。

  纪子伯者何?无闻焉尔。

  八、十有二月乙卯,夫人子氏薨。

  夫人子氏者何?隐公之母也。何以不书葬?成公意也。何成乎公之意?子将不终为君,故母亦不终为夫人也。

  九、郑人伐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