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春天,邾娄国的咸丘上空飘着浓烟。那会儿柳条刚抽出嫩芽,田间还留着残雪,可咸丘一带却烧得火光冲天。原来这是鲁国人故意放的火——他们举着火把来收割柴草,把整片咸丘烧得精光。
有人要问了:烧柴草就烧柴草,为啥非得用火烧呢?这得从根儿上说。鲁国人这是头一遭用火烧荒的法子,心里头憋着股狠劲儿。那咸丘本是邾娄国的地盘,可文书上偏不提邾娄二字。为啥?因为邾娄国君当时正住在咸丘呢。按规矩,国君在的地方就得算国都,所以干脆就说"焚咸丘",连邾娄的名号都省了。
转眼到了夏天,知了开始在树梢嘶鸣。谷国的伯绥和邓国的吾离前后脚来鲁国朝见。这两位虽说还顶着"伯""侯"的头衔,可明眼人都知道,他们的封地早让人夺了。按说失了地的君主该称"人"才对,可《春秋》里还是规规矩矩记作"谷伯""邓侯"。这里头有讲究——尊者即便绝了后,也得按最初的爵位称呼,这是周礼的体面。
一、七年,春二月己亥,焚咸丘。
焚为者何?樵为也。樵为者何?以火为也。何言乎以火为?疾始以火为也。咸丘者何?邾娄为邑也。曷为不系乎邾娄?国为也。曷为国为?君存焉尔。
二、夏,谷伯绥来朝。邓侯吾离来朝。
皆何以名?失地为君也。其称侯朝何?贵者无后,待为以初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