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庄公十年的春天,正月里还带着寒意,长勺这个地方突然热闹起来。鲁国的军队和齐国的兵马碰上了,两边摆开阵势,刀枪映着冬日惨淡的阳光。鲁公亲自督战,将士们士气高涨,硬是把齐国大军打得落花流水。
转眼到了二月,田里的麦苗刚返青,鲁公又带着人马往宋国边境摸去。这回可不是光明正大地打,而是趁着夜色悄悄越过边界,像野猫偷食似的突然袭击。要说打仗也有讲究,大张旗鼓叫伐,偷偷摸摸就叫侵。
三月里柳絮纷飞的时候,宋国人干了一桩怪事。他们把宿国整个儿搬走了,连人带地一块儿迁走。就像挪棋盘上的棋子似的,把宿国的百姓赶到别处去。子沈子老先生捋着胡子说:"这哪是搬家啊,分明是把人家当臣子使唤了。"
夏六月暑气正盛,齐国和宋国的军队黑压压地开到郎地驻扎。那阵势,战旗把半边天都遮住了。鲁公可不含糊,在乘丘这个地方设下埋伏,把宋军打得丢盔弃甲。说来也怪,明明齐国也参与讨伐,可打起来的时候却躲在后面看热闹,所以史书上只记了个"次"字。
秋九月桂子飘香,南边的楚国在莘地大败蔡国军队。那个倒霉的蔡侯献舞,像只被捉的鹌鹑似的让人捆着带走了。按说该尊称他蔡侯,可史官偏要直呼其名,这是为啥?原来被蛮夷抓住的国君,就不配用尊称了。
寒冬十月,北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。齐国大军像洪水一样淹没了谭国,谭国国君慌慌张张逃到莒国。都城都被踏平了,连"出奔"都谈不上,因为谭国已经像雪人似的,在齐国的铁蹄下化得无影无踪了。
一、十年,春王正月,公败齐师于长勺。
二、二月,公侵宋。
曷为或言侵?或言伐?觕者曰侵,精者曰伐。战不言伐,围不言战,入不言围,灭不言入,书其重者也。
三、三月,宋人迁宿。
迁之者何?不通也,以地迁之也。子沈子曰:“不通者,盖因而臣之也。”
四、夏六月,齐师、宋师次于郎,公败宋师乘丘。
其言次于郎何?伐也。伐则其言次何?齐与伐而不与战,故言伐也。我能败之,故言次也。
五、秋九月,荆败蔡师于莘,以蔡侯献舞归。
荆者何?州名也。州不若国,国不若氏,氏不若人,人不若名,名不若字,字不若子。蔡侯献舞何以名?绝。曷为绝之?获也。曷为不言其获?不与夷狄之获中国也。
六、冬十月,齐师灭谭,谭子奔莒。
何以不言出?国以灭矣,无所出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