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公·四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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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隐公四年,开春才过正月,莒国就出兵攻打牟娄,硬是把这块地方给占了。这牟娄本是杞国的城邑,按理说别国抢地盘的事史官一般不记,可这回偏偏记下了,为啥?就为着这是头一遭明目张胆抢人城池的勾当,得让后人记住这坏风气打哪儿开的头。

转眼到了戊申日,卫国出了件骇人听闻的大事。那州吁竟敢弑杀自己的国君完,史书特意用"卫州吁"来称呼他,连名带姓的——原来这厮弑君后大摇大摆执掌了国政,连装都懒得装。

蝉鸣乍起的时节,鲁隐公和宋殇公在清地碰了面。这"遇"字可有讲究,不是约好的相见,而是一方出行,另一方半道截住说"巧了,您也在这儿"。两位国君就这么在官道上寒暄起来,各自心里打着算盘。

没过多久,宋国带着陈、蔡、卫几国联军就杀向郑国。到了秋收时分,鲁国公子翚也带兵去凑热闹。说到这翚啊,史官故意不写他"公子"的头衔,您猜怎么着?原来他早先撺掇隐公不成,转头就挑拨桓公弑君。那天隐公在锺巫祭坛上香时,血溅三尺的惨案就是他一手策划的。

九月里,卫国人终于把弑君的州吁处死在濮水边。史书上写"卫人"动手,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后世:杀逆贼乃民心所向。

腊月寒风里,卫国人又立了公子晋当国君。这"卫人"的写法还是暗藏玄机——表面看是众人推举,实则是大夫石碏在背后操纵。虽说大伙儿都点头,可立这么个不合适的人,终究要坏事的。您瞧史官这春秋笔法,褒贬全在字缝里藏着呢。

原文言文

  一、四年,春王二月,莒人伐,取牟娄。

  牟娄者何?杞之邑也。外取邑不书,此何以书?疾始取邑也。

  二、戊申,卫州吁弒其君完。

  曷为以国氏?当国也。

  三、夏,公及宋公遇于清。

  遇者何?不期也。一君出,一君要之也。

  四、宋公、陈侯、蔡人、卫人伐郑。

  五、秋,翚帅师会宋公、陈侯、蔡人、卫人伐郑。

  翚者何?公子翚也。何以不称公子?贬。曷为贬?与弒公也。其与弒公奈何?公子翚谄乎隐公,谓隐公曰:“百姓安子,诸侯说子,盍终为君矣。”隐曰:“吾否,吾使修涂裘,吾将老焉。”公子翚恐若其言闻乎桓,于是谓桓曰:“吾为子口隐矣。隐曰:‘吾不反也。’”桓曰:“然则奈何?”曰:“请作难,弒隐公。”于锺巫之祭焉弒隐公也。

  六、九月,卫人杀州吁于濮。

  其称人何?讨贼之辞也。

  七、冬,十有二月,卫人立晋。

  晋者何?公子晋也。立者何?立者不宜立也。其称人何?众立之之辞也。然则孰立之?石碏立之。石碏立之,则其称人何?众之所欲立也。众虽欲立之,其立之非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