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华山云雾缭绕,老君与宛邱两位仙人正在山巅论道。忽然一阵清风穿堂而过,吹得案上经卷微微翻动。老君捋着长须,含笑望向宛邱:"老友可嗅出这风里的玄机?"
宛邱掐指一算,碧眼微眯:"怕是有位道友要来了。"
老君袖中玉简忽然泛起金光,他抚掌笑道:"仙籍显兆,李铁拐今日当证道果。"随即唤来两个仙童,吩咐他们去山脚迎客。
两个小童刚走到半山腰,就见云海里飘来一人。那人身着羽衣,脚下生风,眉宇间清气流转。小童们赶忙上前作揖:"这位可是李仙长?"
来人按住云头,面露诧异:"正是李某,小道友如何认得?"
"老君早算准您要来,"小童笑嘻嘻引路,"特命我们在此恭候。"
李铁拐心头一热,暗想连老君都知晓自己求道之心,今日定能得偿所愿。连忙整了整衣冠,跟着仙童往山顶去。
踏入洞府那刻,但见满室生辉。老君端坐莲台,周身笼罩着柔和光晕,面容竟如少女般莹润,眼神却比初生婴孩还要纯净。再看旁边的宛邱,白发如雪衬着红润面庞,长眉入鬓,通身透着逍遥自在的仙家气象。
李铁拐扑通跪下,额头抵着青玉地面:"弟子不过是山野粗人,偶然窥得半分天道,今日斗胆来求指点。能得见两位仙颜,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..."
老君抬手虚扶:"起来说话。"待他坐定,声音忽然变得空灵悠远,"大道至简,要在于静。神不外驰,形不自劳,如婴儿之未孩..."
这番话像清泉灌顶,李铁拐只觉灵台一片澄明,往日执念尽数消融。正要再拜,宛邱却笑着拦住:"你名登仙箓,按部就班修行便是,何必着急?"转头示意仙童送客。
下山路上,李铁拐频频回首。但见峰顶霞光万丈,隐约传来环佩叮咚之声。两个小童在云海边界与他作别,转眼化作两只白鹤冲霄而去。
二仙华山传道
一日,老君与宛邱在华山论道,忽清风一阵,吹入堂中。老君谓宛邱曰:“君知此风乎?”
宛邱曰:“似有异人来此。”
老君曰:“吾观仙箓,李铁拐将欲成道,今日之来,乃铁拐同道也。”即命二童候于山下。
二童甫至,忽见一人仙风道骨羽服,飘飘而来。二童趋近问曰:“君得非李先生乎?”
李曰:“是也,君何以知我?”
二童曰:“吾奉老君命,迎君于此。”
先生暗喜曰:“老君知我,谅必于道有缘也。”乃向前行礼称谢,遂同二童登老君之堂。
但见老君在上,毫光照曜,景垦庆云。肌肤绰约,似闺中之处子;精神充溢,犹襁褓之婴儿。次观宛邱,童颜鹤发,碧眼修眉,翩翩有道,意气融融,保真气象,真天上神人,非人间凡骨也。先生趋拜,二仙答礼命坐。
先生再拜曰:“弟子山野鄙人,林泉末品,太池欲求上达,精微未臻。来追觅仙踪,仰祈觉悟,幸蒙不弃,得睹仙颜,诚夙世有缘,三生有幸。倘悯弟子斋宿之诚,问道之切,指迷大觉,则佩德殊深,感恩弥厚。方将拜跪,不胜永怀之至,敢望坐乎?”
老子曰:“居,吾与汝:至道之精,杳杳冥冥;至道之极,昏昏默默。无道无所,抱神以静,形将自正,必静必清。毋劳尔形,毋播尔精,毋狎尔性,息虑营营,乃可长生。”
先生闻论,心花顿开,尘情冰释,再拜稽首曰:“大仙之道,天地之道也。”转拜宛邱。
邱曰:“汝名在仙籍,执此操修,不日可到,何必多求。”因命二童送行。
先生再拜辞别。二童送至迎所,相别而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