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公·庄公十一年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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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庄公十一年,开春时节,周王的正月刚过,田野里还结着薄霜。

转眼到了夏五月戊寅日,鲁国边境的鄑地忽然尘土飞扬。原来宋国还记着去年乘丘那场败仗,这回带着兵马打过来了。庄公早有准备,趁着宋军还没摆开阵势,就带兵压上去。两军刚打个照面,宋军就乱了阵脚,在鄑地被打得丢盔弃甲。要知道啊,这打仗讲究个名目:敌军没列阵叫"败某师",双方摆开阵势叫"战",全军溃散叫"败绩",擒获大将叫"克",设伏全歼叫"取某师",要是天子军队吃了败仗,那得说"王师败绩于某"。

秋雨绵绵的季节,宋国闹了大水灾。庄公派使者去慰问,使者捧着帛书说:"老天连降暴雨,糟蹋了庄稼,我们国君特地来慰问。"宋国那位回话的官员眼圈发红:"实在是我们国君不够恭敬,惹得上天降灾,反倒让贵国君主操心,真是惭愧啊。"鲁国的臧文仲听说这事,捋着胡子感叹:"宋国怕是要兴旺了。当年大禹、商汤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,国家就兴盛得快;夏桀、商纣总怪罪别人,亡国也快。再说诸侯国遇上灾荒自称'孤',这是合乎礼制的。说话既惶恐又守礼数,前途无量啊。"后来才听说,那番得体的话竟是宋国公子御说讲的。臧孙达连连点头:"这样的人合该当国君,心里装着百姓呢。"

腊月里寒风刺骨,齐侯亲自来迎娶王姬。说起去年乘丘那场仗,还有段故事:当时庄公一箭射中宋将南宫长万,那箭名叫金仆姑,箭头闪着金光。车右歂孙更厉害,直接扑上去生擒了长万。后来宋国来要人,宋闵公当着众人羞辱长万:"当初我敬重你,如今你不过是鲁国俘虏,还配得上我的敬意么?"这话像刀子似的,扎得长万脸色铁青。

原文言文

  【经】

  十有一年春,王正月。

  夏五月戊寅,公败宋师于鄑。

  秋,宋大水。

  冬,王姬归于齐。

  【传】

  十一年夏,宋为乘丘之役,故侵我。公御之,宋师未陈而薄之,败诸鄑。凡师,敌未陈曰败某师,皆陈曰战,大崩曰败绩,得儁曰克,覆而败之曰取某师,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。

  秋,宋大水。公使吊焉,曰:“天作淫雨,害于粢盛,若之何不吊?”对曰:“孤实不敬,天降之灾,又以为君忧,拜命之辱。”臧文仲曰:“宋其兴乎。禹、汤罪己,其兴也悖焉;桀、纣罪人,其亡也忽焉。且列国有凶称孤,礼也。言惧而名礼,其庶乎。”既而闻之曰公子御说之辞也。臧孙达曰:“是宜为君,有恤民之心。”

  冬,齐侯来逆共姬。

  乘丘之役,公以金仆姑射南宫长万,公右歂孙生搏之。宋人请之,宋公靳之,曰:“始吾敬子,今子,鲁囚也,吾弗敬子矣。”病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