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国二十年春天,周历正月辛亥这天,鲁国大夫仲孙速和莒国人在向地会面,双方结下了盟约。
转眼到了夏天六月庚申日,鲁公和晋侯、齐侯等十一位诸侯在澶渊会盟,那场面可真是热闹。各国旌旗招展,车马如云,盟坛上摆着牛牲,诸侯们歃血为誓,都是为了巩固齐国的和平局面。
秋风起时,鲁公从会盟地返回国内。这时候仲孙速又带着军队去讨伐邾国。原来邾国人之前趁着诸侯会盟的时机来犯境,鲁国当时腾不出手来,现在可要好好算这笔账。
蔡国那边出了大事。大夫公子燮因为想带着蔡国投靠晋国,被蔡国人杀了。他的亲弟弟公子履一看情况不妙,赶紧逃往楚国避难。
陈国也不太平。陈侯的弟弟公子黄被庆虎、庆寅两兄弟陷害,他们跑到楚国告状,说公子黄和蔡国的司马勾结谋反。公子黄被迫出逃,临走前在国都大声呼喊:"庆氏兄弟专横跋扈,欺君罔亲,要是五年内他们还不遭报应,那就是老天没眼了!"
叔老这时候奉命出使齐国,这是合乎礼制的往来。
冬天十月丙辰这天,天上出现了日食,百姓们都吓得敲锣打鼓驱赶天狗。季孙宿又去了宋国回访,宋国人用隆重的礼节接待他,还赠送厚礼。回来复命时,鲁公设宴招待,席间大家吟诗作赋,好不风雅。
卫国那边,甯惠子病得快不行了,把儿子悼子叫到床前说:"我当年跟着孙林父把国君赶走,这事已经记在诸侯的史册上了。要是你能帮国君回国,把这事遮掩过去,我就认你这个儿子。要是办不到,我就是做了鬼也不吃你供奉的祭品!"悼子含泪答应,惠子这才闭了眼。
【经】
二十年春,王正月辛亥,仲孙速会莒人,盟于向。
夏六月庚申,公会晋侯、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、滕子、薛伯、杞伯、小邾子,盟于澶渊。
秋,公至自会。
仲孙速帅师伐邾。
蔡杀其大夫公子燮。
蔡公子履出奔楚。
陈侯之弟黄出奔楚。
叔老如齐。
冬十月丙辰朔,日有食之。
季孙宿如宋。
【传】
二十年春,及莒平。孟庄子会莒人,盟于向,督扬之盟故也。
夏,盟于澶渊,齐成故也。
邾人骤至,以诸侯之事,弗能报也。
秋,孟庄子伐邾以报之。
蔡公子燮欲以蔡之晋,蔡人杀之。公子履,其母弟也,故出奔楚。
陈庆虎、庆寅畏公子黄之偪,愬诸楚曰:“与蔡司马同谋。”楚人以为讨。公子黄出奔楚。初,蔡文侯欲事晋,曰:“先君与于践土之盟,晋不可弃,且兄弟也。”畏楚,不能行而卒。楚人使蔡无常,公子燮求从先君以利蔡,不能而死。书曰:“蔡杀其大夫公子燮”,言不与民同欲也。“陈侯之弟黄出奔楚”,言非其罪也。公子黄将出奔,呼于国曰:“庆氏无道,求专陈国,暴蔑其君,而去其亲,五年不灭,是无天也。”
齐子初聘于齐,礼也。
冬,季武子如宋,报向戌之聘也。褚师段逆之以受享,赋《常棣》之七章以卒。宋人重贿之。归复命,公享之。赋《鱼丽》之卒章。公赋《南山有台》。武子去所,曰:“臣不堪也。”
卫甯惠子疾,召悼子曰:“吾得罪于君,悔而无及也。名藏在诸侯之策,曰:‘孙林父、甯殖出其君。’君入则掩之。若能掩之,则吾子也。若不能,犹有鬼神,吾有馁而已,不来食矣。”悼子许诺,惠子遂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