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阴云低垂的午后,酒肆里弥漫着浊酒和烤肉的香气。司马食其正独坐饮酒,一个陌生客人忽然在他对面坐下,衣袖带起一阵凉风。
客人压低声音说:"我观察先生很久了。那些整天喊着要统一天下的人,其实根本不懂天下大势。想单靠魏国来对抗秦国?那更是对魏国实力一无所知。"他说着,眼睛却瞟向四周,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案几。
"若是说您连这两点都看不明白,那也太小瞧您了。"客人突然凑近,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,"可您偏偏在推动合纵抗秦,这是为何?"
司马食其握着酒樽的手微微一顿。屋檐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。
"合纵成功,您身价百倍;若是失败..."客人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调,"您可就成了丧家之犬。如今您虽受重用,但诸侯们的盟约能有多可靠?"
窗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,远处尘土飞扬。客人突然抓住司马食其的手腕:"不如趁现在三国联盟还算稳固,赶紧投奔秦国。以您的才智,秦王必定重用。"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,"否则等那些主张连横的人抢先一步,拿着您的脑袋去讨好秦国,那可就..."
司马食其猛地抽回手,酒水洒了一案。客人最后那句话像毒蛇般钻进耳朵:那等于是拿您的性命,去帮您的仇敌铺路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