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州之战前夕,夜色沉沉,营帐内烛火摇曳。犀首公孙衍披着暗纹锦袍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青铜酒樽。梁惠王正盯着沙盘上徐州的地形皱眉头,忽听这位心腹谋臣开口了。
"大王可曾想过,"公孙衍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子,轻轻划过寂静的营帐,"咱们明面上跟齐国称兄道弟,暗地里却和楚国勾着手?"他边说边用指尖蘸了酒水,在案几上画出三国的位置。
梁惠王眼睛一亮,倾身向前。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,火把的光影在帐布上晃动。
"齐楚两国都巴不得拉拢咱们,"公孙衍压低声音,"只要他们以为魏国站在自己那边,这仗就打定了。"他说着突然笑起来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算计,"要是齐国赢了,咱们就跟着扑上去,准能把楚国方城以外的地盘都啃下来。"
烛芯爆了个灯花,映得公孙衍半边脸明明暗暗。他凑近些,声音更低了:"若是楚国胜了——"手指重重敲在案几上,"那不就是给太子报仇的好机会?当年齐威王害死太子申的账,也该清算了。"
梁惠王盯着案几上渐渐干涸的酒渍,仿佛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战场。夜风卷着血腥气从帐缝钻进来,他缓缓点头,眼底燃起野心的火光。
徐州之役,犀首谓梁王曰:“何不阳与齐而阴结于楚?二国恃王,齐、楚必战。齐战胜楚,而与乘之,必取方城之外;楚战胜齐败,而与乘之,是太子之仇报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