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傍晚,伊阙战场上弥漫着血腥味,乌鸦在低空盘旋。秦军刚刚击溃了东周联军,又大败魏军,魏国大将犀武战死沙场。秦军乘胜追击,兵锋直指魏国边境,形势岌岌可危。
魏王在宫中来回踱步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刚刚派公孙衍去向秦国求和,愿意低声下气割让土地。这时,谋士窦屡求见,他的衣袍下摆还沾着赶路时的尘土。
"大王,"窦屡深深一揖,"臣虽不知公孙衍到底答应割让多少土地给秦国,但臣有办法只需割让一半的土地,就能让秦国与我们讲和。"
魏王猛地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:"此话当真?快说该如何行事!"
窦屡凑近几步,压低声音道:"大王不如先封臣为关内侯,再派臣出使赵国。您要表现出特别重视这次出使,赏赐要丰厚。"他顿了顿,"然后我们故意放出风声,就说周天子和我已经暗中联络赵国奉阳君,准备割让魏国土地来讨好秦国。"
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闷雷,窦屡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:"您知道的,周天子、我和奉阳君,与秦国的穰侯都有不共戴天之仇。如今出面讲和的是我,决定割地的又是奉阳君。秦国太后必定担心这次和谈会绕过穰侯..."
魏王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,他接过话头:"所以秦国太后为了破坏这个计划,反而会主动提出少要些土地,急着与我们和东周结盟?"
窦屡含笑点头,窗外的雨开始淅淅沥沥落下,打在宫殿的屋檐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魏王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,他拍了拍窦屡的肩膀:"好!就依爱卿之计行事。"
秦败东周,与魏战于伊阙,杀犀武,乘胜而留于境,魏令公孙衍乘胜而留于境,请卑辞割地,以讲于秦。为窦屡谓魏王曰:“臣不知衍之所以听于秦之少多,然而臣能半衍之割,而令秦讲于王。”王曰 :“奈何?”对曰:“王不若与窦屡关内侯,而令赵。王重其行而厚奉之。因扬言曰:‘闻周、魏令窦屡以割魏于奉阳君,而听秦矣。’夫周君、窦屡、奉阳君之与穰侯,贸首之仇也。今行和者,窦屡也;制割者,奉阳君也。太后恐其不因穰侯也,而欲败之,必以少割请合于王,而和于东周与魏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