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，新城的街道上只剩几盏摇曳的灯笼投下昏黄的光。段产踏着青石板路，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。他裹紧了衣襟，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霜。
他来到新城君的府邸，檐下的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。厅堂内烛火通明，新城君正伏案批阅竹简，眉头紧锁。段产躬身行礼，衣袍摩擦发出窸窣声响。
"君上，"段产的声音低沉而恳切，"您知道那些在夜里行走的人吗？他们虽然能让狗不对着自己叫，却没法让狗彻底不叫。"他说着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。
新城君抬起头，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。段产继续道："就像我现在担任郎中这个职位，能阻止别人在君王面前议论您，却没法让他们不在您面前议论我啊。"他说完，深深吸了一口气，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屋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，三更天了。新城君的目光在烛火映照下忽明忽暗，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毛笔，笔尖在砚台上留下一道墨痕。
段产谓新城君曰：“夫宵行者能臣为奸，而不能令狗臣吠己。今臣处郎中，能臣议君于王，而不能令人毋议臣于君。愿君察之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