犀武战败的消息传来，周王室派周足出使秦国。那天洛邑飘着细雨，宫墙上的青苔泛着水光。周足正在收拾行装时，有位门客撑着油纸伞匆匆赶来，檐角雨水滴在他沾满泥点的衣摆上。
"大人且慢，"门客拦住正要登车的周足，压低声音道，"您这样去秦国，怕是要坏事啊。"他搓着冻得发红的手指，眼神往四周瞟了瞟，"下臣有个主意，您不如先对周君说——"
雨声渐密，门客凑近周足耳边："臣这趟去秦国，必定会破坏秦周邦交。朝中那些与秦国交好又觊觎相位的大臣，定会在秦王面前诋毁下臣。到时候臣完不成使命不说，反倒会连累国家。"他边说边观察周足神色，见对方眉头微动，赶紧接着说："您不如主动请辞，推荐那些亲秦的大臣出使。他们得了相位，自然会在秦王面前替周国美言。"
周足摸着腰间玉佩沉吟不语，雨水顺着车辕滴在青石板上。门客急得跺脚："您若执意前往，既显得周君轻视秦国，您自己也难逃罪责。可要是按我说的办，既能保全秦周之好，又能成全您的美名。若是邦交恶化..."他突然噤声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远处传来宫门开启的吱呀声，周足望着雨中模糊的宫墙轮廓，终于长长叹了口气。
犀武败，周使周足之秦。或谓周足曰：“何不谓周君曰：‘臣之秦，秦、周之交必恶。主君之臣，又秦重而欲相者，且恶臣于秦，而臣为不能使矣。臣愿免而行。君因相之，彼得相，不恶周于秦矣。’君重秦，故使相往，行而免，且轻秦也，公必不免。公言是而行，交善于秦，且公之成事也；交恶于秦，不善于公且诛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