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江风带着水腥味拂过岸边,芦苇丛沙沙作响。公叔站在码头边,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眯眼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,似乎在盘算什么。
说话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走近,手指轻轻敲了敲停泊在岸边的小船。那船底有几处不起眼的裂缝,正渗着细小的水珠。"您看这船,"他蹲下身,指尖沾了沾渗出的江水,"要是不及时堵住这些裂缝,迟早要沉。"
公叔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,转身就要上船。说话人急忙起身拦住:"且慢!就算补好了漏洞,若是遇上大风浪还这般大意,照样会翻船啊。"他的声音里带着急切,额角渗出细汗。
江风突然转急,吹得船身轻轻摇晃。说话人抓住公叔的衣袖,压低声音道:"如今您自恃能言善辩,在薛公面前占了上风,就小瞧了秦国。这不就像补好了漏船却轻视风浪一样危险吗?"他的眼睛紧盯着公叔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远处传来渔夫的号子声,混着江水拍岸的哗哗响。说话人松开手,深深作揖:"还望您三思。"最后一句话消散在潮湿的江风里,带着说不尽的忧虑。
谓公叔曰:“乘舟,舟漏而弗塞,则舟沉矣。塞漏舟,而轻阳侯之波,则舟覆矣。今公自以辩于薛公而轻秦,是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也,愿公之察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