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国年间,秦国大将犀武率军攻打魏国的伊阙,得胜后又调转矛头,直逼周王室的地盘。这日秋风卷着沙尘掠过洛阳城头,周最站在驿馆廊下望着灰蒙蒙的天色,手中的竹简被攥得微微发颤。
他转身对赵国重臣李兑拱手道:"李相,此刻阻拦秦军攻周才是上策啊。"见对方眉头微动,周最凑近半步压低声音:"赵国若想坐收渔利,就该让秦魏继续相争。您想,秦国要是攻下周室,必定损兵折将;就算攻不下,前头胜魏的锐气也被消磨殆尽——横竖都不会再打魏国了。"
庭院里落叶打着旋儿落在李兑脚边,这位赵国权臣抚着腰间玉带若有所思。周最瞧见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,知道说中了心事,便继续道:"您现在出面制止,秦国正与魏国僵持,见赵国发话必然听从。既能退秦兵保周室,又能......"
话音未落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李兑突然抬手打断,眼中精光乍现:"妙啊!秦兵退走后定会再攻魏国,到时候......"他忽然噤声,嘴角却扬起胜券在握的弧度。
周最会意点头,秋风卷起他宽大的袖袍:"魏国撑不住时自然要求助赵国,您的地位就更加举足轻重。就算魏国硬撑,那也是赵国坐镇中央,左右战局。"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,却像重锤敲在铜钟上,余音在萧瑟的庭院里久久回荡。
秦攻魏将犀武军于伊阙,进兵而攻周。为周最谓李兑曰:“君不如禁秦之攻周。赵之上计,莫如令秦、魏复战。今秦攻周而得之,则众必多伤矣。秦欲待周之得,必不攻魏;秦若攻周而不得,前有胜魏之劳,后有攻周之败,又必不攻魏。今君禁之,而秦未与魏讲也。而全赵令其止,必不敢不听,是君却秦而定周也。秦去周,必复攻魏,魏不能支,必因君而讲,则君重矣。若魏不讲,而疾支之,是君存周而战秦、魏也。重亦尽在赵。”